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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宮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4

分卷閱讀124

    。

    太監(jiān)不像宮女,他們是碎催,哪兒哪兒都去,只要有吩咐,什么雜活也都干。張來順外頭溜達一圈,帶回來一個比較驚人的消息。

    “了不得!”他看見他師傅,使勁兒把他往犄角旮旯里扽。

    長滿壽人胖,經(jīng)不住他這么折騰。邊鑿他栗子邊叫喚,“撒手!有話說話,想害你爺爺摔個倒栽蔥是怎么的?”

    張來順縮脖兒挨了好幾下,總算拽到游廊轉(zhuǎn)角上,壓著聲兒說,“師傅哎,外頭都傳開了,素以到皇后宮里是為私會小公爺,兩人在龜鶴同春那兒互訴衷腸呢!前頭她過長春宮可是您請的旨,您防著萬一主子爺問話,趕緊想轍應(yīng)對吧!”

    長滿壽嘿了聲,“這倒霉催的,有我什么事兒啊!素以這買賣干得太不地道了,還真應(yīng)了那句好心挨雷劈了?!鞭D(zhuǎn)念再想想,也不對,素以和萬歲爺不是一條心的嗎?要是誠心跟小公爺,婚都指了,早是順風順水的事兒了,犯不著繞這么大個圈子再到一塊兒。又不是被萬歲爺逼迫,兩人好得那樣式,昨兒晚上……雖沒記檔,大抵是開臉了。開了臉是不能出宮的,再和小公爺糾纏不清,那不也是白搭嘛!

    長二總管摸著下巴琢磨,看來是有人故意放話潑臟水,既算計素以,又給皇后下絆子,一石二鳥嘛!不過這也好,萬歲爺和素以都太沉得住氣,這么下去叫人著急啊。就得有人往火里添油,讓他蓬蓬的燒起來,燒得越大越好,越大越熱鬧么!萬歲爺一著急,直接晉了位也就沒那么多鬧心事兒了。

    打定了主意,轉(zhuǎn)身就往正殿去,張來順在身后喊,“師傅,您上哪兒去?”

    他回了回手,“天兒冷,我去添把柴禾。”

    穿過了老虎洞從東邊出廊過去,到乾清宮門前探了探,萬歲爺正坐在御案后翻通本,眉頭緊鎖滿臉的不痛快。他也沒敢說話,悄沒聲的退到一旁侍立了。

    有事兒陳奏就得找空子,頻頻的偷眼覷皇帝,他老人家只管握筆寫朱批,壓根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瞧了幾次都沒有機會,不由有些失望。正垂頭喪氣之際皇帝發(fā)了話,“你這殺才,賊頭賊腦干什么?”

    長滿壽一看有緩,也不管榮壽滿臉的輕蔑,抱著拂塵上前去,蝦腰道,“奴才剛剛得著個消息,不敢瞞主子,特意來回稟主子?!?/br>
    皇帝沒抬眼,邊蘸朱砂邊拋了個“說”字。

    長滿壽舔嘴咂舌的時候榮壽直斜眼兒,老對頭相看兩相厭,就知道這小子一張嘴準沒好事。這陣子都算計著抬舉人呢,瞧著吧,到最后也是屎殼郎跟屁走——聞著香到不了口!

    那邊長滿壽不瞧他的鞋拔子臉,只顧攏著袖子把聽來的消息一通倒。邊說邊留神觀察萬歲爺神情,圣主明君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再惱,手上不過一頓。再霎一霎眼,重又筆走龍蛇起來。

    長滿壽巴巴兒等反應(yīng)來著,榮壽卻笑了。偷著朝他晃晃手指頭,意思再明白不過,說他歇了虎子1掀門簾兒,爪子忒小不夠瞧。把二總管氣得夠嗆。

    按照皇帝對素以的感情來看,能這么平靜實在是很不可思議。二總管也不著急,既然連太皇太后都敢反,萬歲爺現(xiàn)在的隱忍不過是為顧全大家面子。畢竟小公爺和那些半吊子國舅爺不一樣,這位是皇后娘娘親兄弟。帝后夫妻敦睦,萬歲爺再窩火,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果然隔了一會兒,萬歲爺發(fā)話問了,“素以這會兒還在長春宮?”

    長滿壽道,“在長春宮逗留了一炷香時候,眼下已經(jīng)回養(yǎng)心殿了?!?/br>
    皇帝擱下筆,打發(fā)榮壽道,“你代朕過壽康宮問太皇太后安去,原說今兒要去頤和園的,怎么現(xiàn)在倒沒消息了?告訴她老人家一聲,奏本處擬了草詔,明兒就要發(fā)下去的,朕還等著老佛爺?shù)能仓寄?!著?nèi)務(wù)府把五品以上官員家里姑娘的造冊給老佛爺送去,別勞老佛爺費神,叫她緊著花名冊點,點到哪個就是哪個。朕不管她挑誰,只要把素以替換下來就成?!?/br>
    榮壽領(lǐng)了旨,弓腰退出乾清宮承辦去了。

    皇帝的折子批得差不多了,也開始按捺不住煩躁,一支紫檀管兒狼毫御筆擲出去老遠,問長滿壽,“都說了些什么?”

    長滿壽道,“回主子話,奴才無能,這個沒打聽出來。主子娘娘病了,三宮六院各處小主都要上長春宮請安問吉祥,人來人往的太多,他們在銅龜那兒說話,自己沒留神,卻入了別人的眼。這一個傳一個,也有以訛傳訛的,千頭萬緒,連查都沒處查?!?/br>
    皇帝郁結(jié)于心,支起肘扶額嘆息,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有什么牽搭,可這么不知避忌叫人看見,可憐他昨兒才和太皇太后鬧得沸沸揚揚。他是一腔赤誠,她呢?似乎永遠漫不經(jīng)心,什么都不在眼里。即便已經(jīng)那樣親密,她還是堅守最后一道防線,究竟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通過出宮的查驗嗎!

    這世上有什么事能瞞過他的眼睛?那丫頭自作聰明,他裝聾作啞是對她的縱容,她卻把他當傻子了。他心里隱隱絞痛,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從他額涅和養(yǎng)母過世以后就忘了,如今遇到個她,時時叫他捏著心肝。這樣沉重的負累,對一個皇帝來說實在是很糟心。可是怎么辦?越累越覺得甜,越累越想得到。他一定是瘋了,將近而立愛上一個人,一再做出出格的事。為她赴湯蹈火不算,現(xiàn)在又在盤算著怎么給她阿瑪哥子加官進爵,以便她日后晉位,他封賞起來不會遭遇大的阻礙。

    無奈他的良苦用心她不愿意領(lǐng)受,天天想著去古北口,去烏蘭木通。一個姑娘家怎么有那么野的志向?可他愛的就是那顆不羈的心,連他自己都感到難以理解。

    腦子里委實混亂,丟下一桌的公文站起身,沒叫人跟著,自己緩緩踱出了月華門。南北望一眼,筆直的紅宮墻。夾道上設(shè)了腰門,白天落了鑰,越過敞開的門扉,直能看到夾道盡頭的琉璃照壁。

    他心里有些失落,打算去找她好好談?wù)?,又不知道會不會言語過激叫她反感。斟酌了再三才進遵義門,御前的人知道他的規(guī)矩,不傳便不會來打攪他。他背著手轉(zhuǎn)了一圈,值房里沒找著她。進了正殿過穿堂,經(jīng)過日又新時,瞧見她正踮著腳尖換帳鉤。他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她察覺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忙走下踏板來蹲福。

    “主子您回來歇覺?”她往西洋鐘上看了眼,“還沒到午膳時候呢!”

    皇帝沒應(yīng)她,只問,“你去皇后宮里,瞧皇后病勢怎么樣?好些沒有?”

    她應(yīng)個是,“娘娘吩咐奴才給主子傳話,說已經(jīng)吃了藥,仔細著保暖,現(xiàn)下已經(jīng)好多了,請主子放心。”

    皇帝點點頭,“公爺府上來人了?”

    “是,福晉和小公爺都來了,奴才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還在呢!”素以見他臉色不好,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