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書迷正在閱讀:雷鋒系統(tǒng)、[傲慢與偏見]智慧超群、暖床人+延地青、男爐鼎、[傲慢與偏見]天空書店、[傲慢與偏見]貝內(nèi)特夫人、還童、快穿之萬人迷/[綜]萬人迷、庶得容易、癡情和尚醉迷風流道士
,即便路途不遠,也是坐著小抬輦的。彼時她頑皮,半跪在坐墊上,嚇得兩旁嬤嬤太監(jiān)不得不伸著兩手邊走邊護駕。他被人押住了,十分狼狽,她路過看見,像山大王一樣咄了一聲:“前方何人!” 嬤嬤一味地陪笑臉,“我的主子,甭管是誰了,趕緊回去吧,徐娘娘還等著您吶?!?/br> 她大喊停下,一雙短腿一蹬,從抬輦上跳了下來。 她穿蜜色的碎花小襖,底下是一條寶葫蘆紋的裙子,論身高,還不及他的腰。但是她耀武揚威,權(quán)勢滔天,“按著人家干什么,他犯了什么錯?” 錦衣衛(wèi)拱手行禮:“回殿下的話,擅闖乾清宮,論罪當誅?!?/br> 公主覺得聽到了笑話,“我每天都上乾清宮逛逛,你們也殺我來著?放了他,讓他找他爹爹去吧!” 錦衣衛(wèi)們面面相覷,然而公主發(fā)了話,誰也不敢違逆,只得把人松開了。 公主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但就是這么一個她再也記不起來的小善舉,讓他惦念了那么多年。 婉婉很不好意思,臉上紅紅的,左右不是,“那會兒年幼,王爺千萬別當一回事。剛才那個趙參議……多謝王爺相救,否則我處境艱難,不知怎么辦才好?!?/br> 他脈脈一笑,“舉手之勞罷了。就是外頭遇見不平也要管一管,何況事關(guān)殿下??上m里動他不得,否則他那條胳膊早折了?!?/br> 他是斯文人,說起趙還止就換了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兇起來也不怎么瘆人。 婉婉嘴角微沉,“怨我自己,隨意聽信別人的話,叫人像傻子似的糊弄……”自覺失言了,忙頓下,偏頭問他,“王爺怎么不在筵上呢?到這里賞花來了?” 她自然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里,雖然只可遠觀,但護她無恙,這點還是做得到的。 “恰好經(jīng)過。”他含糊道,轉(zhuǎn)身眺望,那輪月亮只余一個輕淺的光影,鑲在重檐廡殿頂?shù)穆N腳上。他的語氣里帶了點惆悵,輕聲說,“等月亮出來吧,殿下去哪里,良時送你?!?/br> 婉婉無故心念一動,他在燈下,輪廓溫暖,眉眼安然。如果說上年短暫的相遇,她還有些別不清他和廠臣,那么這次加深印象后,就覺得這兩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肖鐸是個有棱角的人,一筆一劃,毫不沾纏。他呢,他有紋理,清晰深刻,卻沒有鋒芒,靠近的時候不覺得冷,也不會讓她產(chǎn)生恐懼感。他說要護送她,不知月蝕什么時候才完。其實孤男寡女在這亭子里,叫人看見終歸不大好,但也無妨,比起那個趙參議,南苑王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了。 她走到臥欞欄桿旁,仰起頭看天邊云月,金亭的抱柱上留下一個纖細的剪影,粉頸楚楚,孑然獨立。他不敢直視她,唯恐褻瀆了她。他只敢悄悄望那抱柱,在腦子里勾勒她的樣子,每寸每縷,純凈鮮活。 這樣靜靜站了很久,宮門上終于有燈火搖曳而來,想必是來接她的。那一星微茫逐漸放大,將要到跟前時,他低低叫了聲殿下。她回首一顧,“王爺有什么示下?” “不敢?!彼燥@猶豫,手里念珠捏得咯咯作響,“趙參議為人欠缺,實在不是良配。萬一榮安皇后極力促成,殿下千萬不能答應(yīng)?!?/br> 這樣的叮囑出乎她的預(yù)料,婉婉抿唇不語,只是狐疑地審視他。 燈籠口徑上傾瀉出來的光照亮了來人的臉,銅環(huán)持燈到了臺階下,呵腰道:“萬歲爺問起殿下了,奴婢來接殿下赴宴?!?/br> 沒有道理留下了,婉婉應(yīng)了聲,向他微微頷首,“多謝王爺,這事我自有主張。” 她搭上銅環(huán)的胳膊從金亭子邁出去,走了一程,仍舊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相隨。奇怪,就是那雙眼睛,隱隱讓她心悸。她下意識握住銅環(huán)的手腕,勻了勻氣息,慢慢沉淀下來。 ☆、靜逐游絲 “奴婢耽擱了,叫殿下好等。原本預(yù)備和張mama交代一聲就回來的,誰知半道上絆住了腳。西邊配殿的神案走了水,供桌上燎了一大塊,差點兒把房子燒了。宮里火燭管得嚴,稍有點閃失就得報上去,回頭又是一通折騰。奴婢趕回宮瞧了眼,沒什么大礙,小宮女添燈油的時候打翻了燈臺,好在跟前有人,火勢沒能起來……”銅環(huán)一面說,一面回頭看,“剛才那人,是南苑王?” 婉婉嗯了聲,語氣里頗有怨怪的意思,“殿里燒了神案,叫他們?nèi)タ淳褪橇?,把我一個人撂在那里,險些出事。好在南苑王來了,才把我救下,要不然真是……” 她嘆了口氣,走得有些遠了,快到宮門上時回身望了眼,金亭子下燈火輝煌,那紅色的身影還在那里,鮮明得像一方朱砂落款。 她怏怏收回視線問銅環(huán):“你去乾清宮,見著趙皇后沒有?” 銅環(huán)愕然:“趙皇后沒在金亭子里嗎?那怎么讓人傳話請殿下?” 她冷冷一哂:“她做的好局,暗暗叫人在那里埋伏,好拿齷齪手段算計我。”她把怎么見了趙還止,南苑王又怎么解救她的經(jīng)過都告訴她,恨聲道,“我只說她糊涂,沒想到她不單糊涂,還荒唐!這事兒我不能罷休,一定要討個公道。這回大家悄沒聲兒的掩過去了,那下回呢?” 受到這樣的不禮遇自然應(yīng)該生氣,可是靜下心來思量,長公主被人冒犯,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銅環(huán)道:“您稍安勿躁,我明白您的意思,還叫那個姓趙的活著,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膳镜南腩^是,暫且不要聲張,與其鬧得沸沸揚揚,不如交由肖掌印處置。東廠的手段殿下也聽說過,隨便尋個什么由頭,就把那畜生法辦了。咱們只要出氣,何必傷筋動骨,沒的讓宮里那些碎嘴子知道了,又是個話把兒?!?/br> 提起肖鐸,她心里就發(fā)涼。以前不管出了什么事兒,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仿佛他是一尊神佛,專門用來護她周全的。然而現(xiàn)在呢,她需要的時候他不在,他有了頂要緊的人,心也全在人家身上,哪里還想得起她來。 她心情不佳,垂頭喪氣,“麻煩人家做什么,沒準兒他正忙著呢?!?/br> 銅環(huán)卻堅持,“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難道平白饒了那賊人嗎?嚷嚷得人盡皆知不好,卻也沒有讓他逍遙法外的道理。明兒把肖掌印傳到毓德宮來吧,殿下不愿意再提那事兒,奴婢替殿下說。不管怎么樣,得給趙家一點懲治才好?!?/br> 漸漸到了乾清宮前的天街邊緣,她站定腳,有些憊懶,“步娘娘回來了嗎?” “奴婢給張mama傳話的時候還不在,這會子就不知道了。不過步娘娘的jiejie也進宮來了,料著娘娘終要露面的,不好白放著jiejie不管?!?/br> 婉婉有點奇怪,“音樓的老家在江南,她jiejie怎么上京城來了?” 銅環(huán)說:“殿下不知道,步娘娘的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