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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挨了呲噠也不聲不響,垂著腦袋諾諾稱是。 婉婉只是蹙眉,心說那么工于心計的人,果然品格也靠不住。半夜里偷著瞧人,多么令人不齒的行為! 窗上透出了一點天光,該起身了。她沉著臉揭被子,忽然發(fā)現(xiàn)不大對勁,江南的褥子,哪里來的壞毛病,居然把人裹住了!費力地扯了好幾下,才意識到果然是自己的問題,又睡到被面上來了。 這么說是冤枉人家了?好心好意還給罵得摸不著北,他現(xiàn)在胸口八成窩了一盆血吧? 她飛紅了臉,“我大多時候不是這樣的……” 他一本正經(jīng)點頭,“是府里伺候的人不周全,她們不知道殿下的習慣,殿下熱了,自然要掙出來。” 對啊,就是這個道理!婉婉原以為男人都不怎么揪細,難得這南苑王,陰謀詭計耍得好,善解人意也做到了。 她帶著優(yōu)雅的笑下床來,趿著軟鞋說:“今兒得叫她們重新歸置……重新歸置一下,就好了?!眻詻Q不道歉,也是作為公主的驕傲。 婚后第一天,照老例兒,新媳婦要給舅姑見禮。因為老南苑王早就沒了,只有一位老太妃健在,等日頭升高的時候會攜藩王府眾人過長公主府來,她得洗漱停當,回頭好見人。 門外上夜的聽見屋里有動靜,隔窗站在檐下高呼:“長公主殿下吉祥?!彪S后門打開一扇,伺候的人抬著熱水魚貫而入,一切還如在宮里一樣。 銅環(huán)和小酉到了這里自然升作了管事,穿著紫袍,戴著簪花烏紗,進門的時候喜喜興興的??墒且豢匆娝砩夏羌嗟孟滩艘粯拥募?,就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問問是怎么回事?兩個人都還穿著昨晚的衣裳,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問了也是白問。 大家不好說什么,婉婉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跟著銅環(huán)去屏風后頭換衣裳。南苑王也有專人服侍,出了洞房,上廂房去了。 小酉咬著手指頭問:“主子,您昨兒沒和王爺圓房啊?” 婉婉從鏡子里瞧了她一眼,“誰說大婚一定要圓房?” “所以您二位就和衣睡了一晚上?”她嘖嘖地,“這位爺也是個好性的主兒。” 婉婉不覺得他哪里值得歌功頌德,轉(zhuǎn)過身去穿大衫,銅環(huán)托鸞鳳霞帔來替她披掛上,伏地將一面沉甸甸的金墜子壓住她的裙腳。她舒展大袖正了正九翟冠,鏡子里照出一個珠光寶氣的人。拜見公婆還是得打扮得很隆重的,過了今天,往后就閑在了。 也可能身邊的人早就知道她與南苑王不和,所以除了小酉那個沒眼色的,基本再沒有人探聽洞房里的細節(jié)了。她梳妝完畢坐在椅子里吃酥酪,剛用了兩口就聽見二門上有人通傳,說執(zhí)事已經(jīng)設(shè)好了香案,老太妃也已經(jīng)過府來了,請殿下拜見尊長。 其實這做法,莫說歷朝歷代,就是本朝也沒有這樣的先例。一般雖設(shè)公主府,大婚還是在駙馬府舉行的,見公婆,也不會要公婆特地跑到公主府來接受參拜。皇帝嫁這個妹子,終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所以禮都反著來,頗有些折辱的意思。 婉婉不贊成他這樣,她和南苑王之間的恩怨怎么鬧都是背著人的,大節(jié)上不會失了分寸。那些做給人瞧的地方格局小了,會授人以柄,實在得不償失。 她放下銀匙,傳清水來漱了口,“王爺呢?人在哪里?” 剛問完他就到了門上,穿一身燕服,頭戴紫金冠,站在廊下那片日光里,長眉入鬢,眼睫烏濃,比三月的春光更溫暖。 ☆、第28章 彩筆繡戶 來得倒快,婉婉怏怏調(diào)開視線,問銅環(huán):“給太妃的禮物準備好了罷?” 銅環(huán)道是,著人把漆盤呈上來,“咱們大鄴公主下降,頭回見舅姑,賞賜的東西都有定規(guī)。因著老王爺薨了,殿下只需預備贈太妃的物件,衣裳一套,手帕一盒,另有梳妝匣子和澡豆袋,并銀器三百對。藩王府里有三位庶福晉,兩位小爺,該籌備的東西,一應也都置辦妥當了?!?/br> 婉婉點頭,這么一大家子人要見,也夠受的。好在跟來的人都很靠得住,不擔心在禮節(jié)上失了分寸,只不過昨兒畫舫到了南京,迎親的隊伍直入公主府,南苑王在外的威望大概是要打折扣了。朝廷定下的章程她不得不遵從,但在她個人能力所及的范圍內(nèi),還是可以略作調(diào)和的。 她抿了抿頭發(fā),對南苑王一笑:“老王爺不在了,我也不得拜見,回頭入家廟上柱香吧,王爺也好告慰阿瑪在天之靈。” 她忽然跟他同稱阿瑪,實在叫他受寵若驚。原本以為她的不滿會蔓延到其他方面,可是并沒有。若說她是慕容高鞏的親妹子,有時候真有點信不及,當今皇帝是文人做派,尤其注重細節(jié),也愛睚眥必報,她卻識大體,知道不讓人在瞧得見的地方詬病??上俏还?,屈了才,要是為王為侯,大約是塊治世的好材料。 不得不說她懂得收買人心,一點小恩小惠就足以讓他心存感激了。他拱手向她長揖,“多謝殿下。” 她輕輕頷首,大衫下的蟒袍領(lǐng)褖露出一截素紗中單,把纖長的頸項稱得異常玲瓏。內(nèi)侍挑起香爐在前引路,她比了比手,示意王爺先行,也算成全了他夫唱婦隨的面子。 他不由輕笑,甚好,有婦如此,都是他的福澤。他在前面緩行,能聽見她跟隨在后珠玉輕搖的聲響,一**蕩漾,莫名讓他感覺心安。 婉婉一路垂著眼睫,偶爾也會抬起眼觀望,他就在面前,個子那么高,大概是常年練武的緣故,好像比廠臣還要魁偉些。玉帶鉤束出結(jié)實的身腰,下裳顯得格外的長,單論模樣,確實稱得上容止可觀。如果前幾回見面產(chǎn)生的好感能延續(xù),或者她會慶幸嫁了他,現(xiàn)在呢,隱隱有種失之交臂的遺憾,果真天下還是沒有那樣的完人。 至于這個公主府,她到現(xiàn)在才有空細看,南方的屋舍和北方不同,院子曲折些,最深的感觸就是門建得特別高,幾乎和屋檐相接。中間三扇對開闔的小門相拼,如果只開其中一扇,那便是又窄又高,一線天似的。 門高了,門檻也相應加高,婉婉下意識比,再差一點兒就及她的膝蓋了。這算怎么回事,尋常過日子,也像禁足一樣嗎? 繞過了一個栽著芭蕉樹的小院才到前廳,南苑太妃已經(jīng)在東堂落了座,慈眉善目的婦人,穿著琥珀色團花褙子。因為孀居的緣故,即使兒子大婚也不著艷色,只在領(lǐng)上壓了一對嵌寶石蓮花金扣,細微之處可見一斑,應當是個看得開,會受用的人。 他們從門上進來,她站起身相迎,打量新媳婦的眼神充滿了歡喜和滿意。 婉婉進門前還有些緊張,等見了人反倒平靜了。她在宮里長大,當然不會有妃嬪抱怨太后的不是,但婆媳之間難相處,這是一早就聽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