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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響動了,眼睛強撐著要睜開,睜了一線又闔上了,紀氏便叫放了帳子由著他睡。 自澄哥兒開了蒙,紀氏一日也不曾放松他,不論是下雨還是落雪珠子,日日都是晨時起來往書房去,巳時回來用飯,歇了晌午再去練字。 今兒倒松快起來,也不叫人去吵他,還使了丫頭去學里同先生告一日假,免了姨娘們請安,兩個庶女也讓回去歇著,只明沅不好抱走,她昨兒夜里跟女兒說了大半夜的私房話。 既是要選秀,那便不忍也得忍著,往宮里走一遭,再不能初選就叫涮下來,那樣回來的姑娘名頭不好聽,往后說親也艱難。 紀氏自個兒不曾進過宮,這些個卻也聽說過,她未出閣時的教養(yǎng)嬤嬤便是宮里出來的,握了女兒的手告訴她,往大殿上站了不要慌亂不要畏縮,規(guī)規(guī)矩矩,大大方方便是,嬤嬤們唱了名兒,要看要聞要驗,也只管由著她們來,花些銀錢讓手腳輕著些便是。 明潼一一應過,這些事她不只經(jīng)過一回,她經(jīng)過兩回,頭一回因著是女童,下面只看了一眼,第二回,卻是仔仔細細查驗,還有嬤嬤聞味兒,不潔者便是處子也不得入選。 上一世她進宮時,紀氏便是這樣叮嚀的,長到二十歲,紀氏沒過過幾日安生日子,一向是在為著她cao心,這一世定要娘親安安穩(wěn)穩(wěn)。 母女兩個膩在一起說話,別個都插不進口去,紀氏見明沅呆呆坐著不動,指了喜姑姑抱她回去:“六姑娘怕是叫嚇著了,抱了她回去歇著?!?/br> 明沅也不想呆在上房里,原是該自己走的,既說了抱著,便由喜姑姑抱了她,趴在她肩上回了西暖閣。 喜姑姑心疼她,抱著她坐下就拍哄她:“姑娘要不要再看看小雞崽兒?” 明沅是該點頭的,裝著不記得,裝著沒心沒肺,可她實作不出好臉來,見了親娘一回,直想嘆氣。 喜姑姑摸摸她的頭,怕她是因著聽見明潼處置睞姨娘心里不痛快,叫采菽去抓些果子干仁來她吃,自己抱了明沅:“太太這是疼六姑娘呢,再鬧下去,可不是傷了六姑娘的臉面?!?/br> 跟個三歲的孩子談什么臉面,明沅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到了這個地方她反而聽不懂話了,一句話里面藏了七八句,非得一句話一句話的揣摩,一個字一個字的吃透。 喜姑姑又說了一回讓她乖巧的話,明沅這回有些明白過來,除了乖,她還得巧,那紀氏想要的又是怎么個巧法呢? 原來她在公司里就不會討上司的喜歡,現(xiàn)在到了這里也是一樣,過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她也不是最受寵愛的那一個。 明沅知道自己處境尷尬,不是到了正院就麻雀變了鳳凰,她還是庶女,更慘的是她這個庶女要在大老婆手里討生活,她原來沒把自己代入庶女這個身份。 可睞姨娘今天這么一鬧,明沅立馬就意識到,她在紀氏眼里,只怕就是個小三養(yǎng)的私生子。 只是私生子在古代合法了而已,可女人天性的嫉妒,難道還能真的就能“視如己出”?想心比心,換作是她,她也不會這么想。 她這時候又想起探春來,她那時是不是也是一樣的處境,有親娘認不得,嫡母又隔著肚皮隔著心,看紀氏對自己的女兒,澄哥兒還是男孩兒,她又算什么? 老實老實老實!明沅在心里默念三遍,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丫頭們偶爾也說起前程,說她進了正院,前程便不一樣,她那時候還以為是吃的用的,現(xiàn)在想想,小時候是吃用,到大了就是婚嫁。 就算她挨過了選秀,還有婚配,迎春被半賣半送出去,連個丫頭都能爬到她頭上,探春算是精明要強,可在父母之命面前還不是被外嫁,從此生死不知。 明沅打了個冷顫,喜姑姑還當她是冷了,采菽剛端了瓷托進來,里頭盛了棗子核桃花生七八樣的干果,接過來又便吩咐:“去廚房要一盅兒牛乳,六姑娘身上冷,把簾子放下來,碳盆再燒起來?!?/br> 等屋里頭沒了人,才抱了她搖,聲音也低下來:“姑娘可是唬著了?”見明沅不應,嘆了口氣,拿帕子托了些小核桃仁兒,吹掉細皮撿給她吃:“姑娘要懂得道理,太太才是姑娘的娘,那一個是姨娘,認得準了,往后才能少了麻煩事兒?!?/br> 明沅抬頭看看她,喜姑姑見她一雙清澈大眼直盯盯的瞧過來,分明一付懵懂模樣,把桃仁送到她嘴邊,明沅張口接了,嚼了滿口清香,喜姑姑又撿起一個,面上帶著寬慰她的笑:“等姑娘再大些,這些事自然就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musen,阿寶,青娘子灌溉營養(yǎng)液 愫昨天才知道有這東西來著 查了下發(fā)現(xiàn)春深竟然有一千九百多瓶營養(yǎng)液,從來也沒謝謝妹子們在這里一并說了 老虎哥團手拜一拜~~~ 再謝謝莉子,阿語,白蘭薇薇跟麥小菜的地雷~ 謝謝yj993206的火箭炮~~ 愛你們么么噠! 大吉大利求包養(yǎng) ☆、燕窩盞(圖) 還沒等明沅想好要怎么當這個庶女,那邊大房已是預備起了顏明潼選秀要帶的東西,紀氏連丈夫作壽都交給了下邊兩個姑姑打理,把女兒的事提起來擺在首位。 選宮人跟選宮妃自不相同,選宮人不獨隨身的東西不能帶進去,連宮外頭的塵土也不能帶進去宮去,選上來的女孩們在當?shù)毓傺镁拖认锤蓛袅?,在船上還在剪發(fā)修指甲,先到偏殿,更有一次大洗。 一個個脫光了往大池子里洗澡,用香湯洗干凈陳垢,頭發(fā)上撒了滅虱子的藥粉,女孩子們互相拿篦子篩,篩得滿地白粉沫沫,再進池子泡,等身上泡得起皮,拿石頭刮,一層層的老泥刮干凈了,才能住進宮室里。 選宮妃因有了平民女同官家女的分別,連花費也比原來多出一倍去,官家的女兒不同平民女兒一道送選,一樣來的兩只官船,民女是睡大通鋪,管你往后是不是妃子,如今也還是麻雀,官女子便能兩人睡一間。 這些事明潼都經(jīng)過,知道在船上還能帶些東西,進了宮一人只能帶一只包袱,留下的俱都便宜了嬤嬤太監(jiān)們。 有個出身到底不同,初選時衣裳首飾都該是一樣的,可什么東西經(jīng)得人手便有不同,大到衣裳料子上的繡紋圖樣,小到絨花花葉有幾瓣,全都有講究。 住的宮室自然也有高下之分,明潼記得她初進宮時,她是跟大房兩個jiejie住在一處的,她們在入選女子里頭算是父輩官兒當?shù)淖畲蟮模瑡邒呙髦灰曂?,卻還是給了她們仨一間朝南的屋子,雖沒旁人住的大,好在朝向好,日日都曬得到太陽。 “帶這個作甚,進不得宮去,還不是便宜了宮女兒姑姑們?!奔o氏怕明潼睡不好,想把那一套三件的青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