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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人買個小莊子,跟在金陵的二百畝地,價錢倒差不了太多。 彼此有意,陸允武就請了官媒人上門,說定了日子,抬了聘禮過來,按著風俗奉上聘金,十二抬的聘餅,八式海味四瓶羊羔酒,再有三牲雞豬羊兩斗米面,一對十來斤的肥魚,香糖果子喜茶喜果,帖盒里頭盛的滿當當?shù)纳徸由?,最底下兩只大金鐲子,盤龍雕鳳,口上還啣著大的的紅寶石。 收了禮,女方自是要回的,原該做公婆鞋,既無公婆,便只給陸允武做,從頭到腳做了一身,再把送來的東西抬一半回到男家,雙方過了帖,這親事就算是作定了。 ☆、第306章 子孫餑餑 陸允武有心,顏連章有意,這樁親事便辦的順當,走禮極快,納采納吉一過,紀氏就叫上門去量房子了。 張姨娘歡天喜地的替明洛辦著嫁妝,明洛嫁的人,雖比不得明蓁明潼,那也能排得上號了,想著女兒嫁過去就是當家太太,誰的臉色都不必看,張姨娘就恨不得再替紀氏發(fā)一次愿。 她把體己銀子全摸了出來,紀氏從不在吃穿用度上頭克扣妾室,姑娘長大了,花銷多了,她還把月錢提了一提,張姨娘攢得這些錢,就存到錢莊里頭利滾利,這時候全拿出來了,點一點這些年積攢,竟也有小一千兩。 上回辦嫁妝折進去些,此刻全不是事兒了,紀氏竟又給了五千兩,專只叫明洛置辦衣裳首飾小玩意兒,還同張姨娘道:“她手上沒數(shù),你得教一教她,進門是當家太太,總不能兩眼一摸黑?!?/br> 這話是給足了張姨娘臉面,明湘嫁的那會兒,到大婚當天,安姨娘才許出來坐一回,到明洛這兒許了張姨娘替她辦嫁妝,顯著是很看重明洛了。 明洛先還尷尬了幾日,她實是想見一見陸允武的,可紀氏不開口,張姨娘又不肯替她去說,明洛自個兒更開不出這個口了,哪有將要嫁的小娘子,見天兒想著要看一看夫君生得甚個模樣。 她這話連跟明沅都不好意思直說,只繞著彎子道:“當兵的會不會脾氣大,要是吃醉了打人罵人可怎辦?” 明沅怕她嫁前胡思亂想,趕緊寬慰了她:“哪能呢,大姐夫保的媒,要真有這些不好,也不會跟他議親了?!?/br> 這一條還真不必憂心的,這人原來可是預備著要給明芃的,就是成王不上心,明蓁也定是提起十二萬的精神,只把他當自家女婿那樣審過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底朝天,底層出身,能混到他這份上,便算是個人物了。 明洛還直煩憂,捏著扇骨兒,手指甲摳著扇把上雕的花:“那,要是……”半日想不出旁的詞兒來,只得喪了臉,把話咽回去。 明沅推她一把:“你這份快活,別個想還想不來呢,四jiejie算得好了,是個什么光景你也瞧在眼里,三jiejie這樣厲害,又怎么著?你呀,身在福中?!?/br> 明洛一聲長嘆,便是這么著,她才問不出陸允武生的如何,哪個姐妹都過的不易,里頭最好的竟還是明湘,再看看她的這個,除了家底不厚,余下的再挑不出刺來了。 “他可比我大十歲呢?!泵髀鍥]話找話,拿了繡籮把里頭的東西翻出來又放進去,一付百無聊賴的模樣,幾回抬起來看明沅,又都低下去不說話。 明沅聽了兩句,明白過來了,抬頭看了明洛一眼,咳嗽一聲道:“是呢,到底大了你這許多歲,若是莽漢子一個,又怎么辦?說不得睡覺打呼嚕呢,你可不知道,連一團雪都打呼的,長得越大,越是打得響,夜里沒法叫它在屋里呆,都挪到外頭去,我才睡得著?!?/br> 明洛倒抽一口涼氣,看看窩在床底下的一團雪,整張臉都耷拉下來了,她絞著手里頭的帕子扯著好多下,明沅這才“撲哧”一聲笑起來,伸了指頭點點她:“跟我弄鬼,還學會繞著彎子說話了,怎么,你要嫁了,多生了一個心竅不成?” 明洛急紅了臉,卻不好意思再說,嘟著嘴巴悶頭,明沅看她這樣就是一嘆:“你可真是當局者迷呢,就要量房了,那人總得在,叫張姨娘給些打賞,叫那幾個婆子仔細看一回,不就成了?!?/br> 明洛立時歡喜起來,回去就把這話告訴給張姨娘聽,張姨娘早就存了這個心思在,可她卻怕那人 真?zhèn)€生的不好,倒沒滿口答應她:“那也得趕巧,五品官家里還少下人不成,若是見不著人,我可不打包票的。” 那幾個婆子往陸家一去,房子是好房子,也已經修補起來了,廊上階下都雕著花,這宅子就有八成新,再里外一掃,很能見人。 陸允武人不在,只有一個管事,這事兒沒辦成,張姨娘卻騙了女兒:“遠遠看了一眼,生的端正,你還想怎的,戲臺子上唱戲的倒俊呢?!?/br> 明洛也不求旁的,只不是五大三粗就成,心里滿意了,立時回去點起嫁妝來,幾個姐妹兄弟各有禮送,她撿點一回,明沅真送了她一個金酒壇子,干脆打了一套給她,除了酒壇子,還有各色酒器,打的杯盤碗碟,給她湊了一床席面出山來。 裝在紅漆描金小匣子里頭,一層層打開來,倒有意思的很,明洛把這當玩意兒,也不收起來,就擺在床頭,想著了,就打開來玩一回。 天熱的人懨懨的,忽的一日下起雨來,等連著下了三天雨,天轉瞬間就涼快起來了,請期的帖子一送過來,紀氏就把明洛叫了去。 “你嫁過去,雖是上頭沒有公婆,下邊又沒有姑嫂,家里也不是你一個獨大,下人也得看你立不立得住。”紀氏端了茶盅吃一口茶,倒是頭一回,單叫了明洛來說這許多話。 “陸家家底薄,又沒個宗族在,不論是留下還是去蜀地,當家太太立不起來,這家就不成個家?!边@幾個姑娘學了這些年的管家理事,頭一樁學的,就是多聽多看,有些規(guī)矩刻到骨子里了,不必說自家就做了起來。 紀氏不過點一點她:“宅子是新的,下人是新的,正是你立威的好時機,娘家?guī)н^去的,自然都幫你,那頭的也得好好管教,作下規(guī)矩來,往后才不敢翻天。” 紀氏只怕說的不夠,明湘看著不言不語,心里卻極有主意,明沅更不必說,只明洛一個性子急脾氣爆,若不說透了,怕她吃了虧:“待人待事,都要軟中有硬,等你嫁了人,管著一家子,自然就明白了?!?/br> 余下的卻是張姨娘告訴她的:“先把男人攥在手心里,那日子才好過,他這個年紀這個出身這個家底,能討著你當娘子,那是燒了高燒,你心里頭明白就是,在他跟前萬萬不能露出來。”說著打鼻子里頭一聲哼哼:“只要是男人,就恨女人看不起他,就是街口賣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