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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庶得容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5

分卷閱讀505

    。

    明沅吃了半碗豆腐花,紀舜英把另半碗吃了,告訴她西市賣許多緞子布匹,想得著的甚都有,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一個個打著招牌,還有專賣洋貨的鋪子,支著小攤,木板上頭零零總總擺開十七八種香粉香膏胭脂,見著這樣年輕的就上來招呼生意。

    做這生意的多是婦人,把明沅夸出一朵花來,又說她皮子白又說她生的好,紀舜英跟在后頭每樣

    都要了些,明沅倒還勸他:“哪用得了這許多了,有個兩三樣也就罷了。”

    等再逛到花領(lǐng)子小珠釵,那一匣子一匣子俱是細碎米珠,湖珠也不過小指甲蓋那么大的,實不比家里領(lǐng)的好用,可明沅還是看得津津有味,這許多年了,還是頭一回逛街。

    攤主也知道似這樣穿戴的買了不過好玩,拿珠子串的花籃子,可托在掌間,里頭插著堆紗花兒,有桃有梨有杏,還有寫著壽字的大壽桃。

    明沅挑花了眼,光是珍珠花籃就買了好幾個:“這東西倒有趣的,回去各房里分一分。”她披了斗蓬戴著紅兜帽,烏發(fā)垂在襟前,一時下起細雪來,紀舜英舉了袖子替她擋一回,她卻半點兒也不覺得冷,從包了糖果的紙袋里摸出兩個糖來,自家吃一個,還遞一個到他口里。

    這樣的編物不值多少錢,除了花籃還買了珍珠塔珍珠船,明沅掃過一回,那攤主笑的見牙不見眼,不住點頭哈腰,拿了個大竹籃子給她裝起來,明沅不意竟挑了這許多,倒有些面紅,看一眼紀舜英,吐了回舌頭:“一時沒收住手?!?/br>
    她難得有這么高興的時候,紀舜英由得她,看著她買不算,還同她挑撿起哪個船串得好,光是這些珠子串物,就去了一兩銀子,那些個領(lǐng)約抹額手串兒倒是小東西了。

    到月亮往西,這才回去,明沅竟不覺得累,走了這許多路,連紀舜英都問過幾回,問她要不要叫個轎子,她只是搖頭,到了家門邊,因著今兒不宵禁,紀舜英便又回去,明兒必要回去當差了。

    明沅沒點胭脂也滿面紅暈,眼睛是亮的臉蛋是紅的,嘴角帶著笑意,到門里跟紀舜英道別,說定了叫他天穿節(jié)來吃甜飯。

    回來的這樣晚,紀氏卻還沒睡,眼見著他們一個個玩得眼睛發(fā)亮,便問一聲外頭如何,官哥兒把看見圣人進城的事說了,紀氏臉上還笑,卻問:“真?zhèn)€是圣人的儀仗?”

    “可不是,那火龍似從山上游下來似的,城樓上的人都看住了?!惫俑鐑喊奄I來的東西鋪了一桌,興致勃勃叫紀氏挑,紀氏點點他:“這么晚了,趕緊歇著去,后兒可就得上學(xué)堂去了?!?/br>
    等明沅幾個回到各屋里,紀氏卻披了斗蓬去了外書房,把這事對顏連章說了,他這病只怕還得再裝下去。

    顏連章聽了卻笑:“想廢太子的時候泰山地動,如今太子位子穩(wěn)了,君山又地動起來,倒有一場好戲可看,等開了春,先把這一季的銀子給成王府送過去?!?/br>
    明蓁先時沒應(yīng),紀氏再去,她就應(yīng)下了,如今顏家的船貨絲緞生意都有成王的份,算一算一年補進去七八萬,家里倒沒有贏余了,紀氏聽見了就擰了眉頭:“開了春船未出海,蠶未結(jié)絲,哪里

    有錢補過去,再這么貼補法了,家底子都要掏空了?!?/br>
    后頭的兒子要說親,女兒又要出嫁,哪里都是用錢的地方,成王眼看著要回藩地去,這投進去的

    錢,可不定能收回業(yè)。

    顏連章笑一回:“聽我的,沒錯處,便是真去了藩地,那兒的銀子也能收回來。”成王的封地是鹽邑,這樁生意怎么也不會虧。

    明沅回了屋,屋里采菽柳芽兒守著,九紅聽見動靜打屋里出來,忍冬翦秋兩個輪休回了家,采苓肚疼早早睡了,明沅把東西一分,丫頭們各各稱奇,還是采菽想得細:“姑娘走這許多路,可得泡泡腳?!?/br>
    往水里泡了藥草替她解乏,明沅走的時候不覺著,倒坐下來才覺得腿酸,往熱水里一泡,酸勁兒直往上鉆,采菽替她按了腿,柳芽兒捏肩捶背,明沅笑著把珠串的美人瓶跟首飾盒子挑出來:

    “這個給八姑娘送去,七姑娘那兒你們看著挑一個?!?/br>
    既要送給靜貞,明琇的就不能漏了,九紅先挑了個尋常的,明沅搖搖頭:“可不能用這個,靜貞那個也留不下來。”

    宅里頭光是分這些就鬧到了十七八,官哥兒灃哥兒出門讀書,明沅跟著紀氏cao辦起婚事上用的東西,離著天穿節(jié)還有十來日,太子卻叫拿著關(guān)了起來,罪名還是逼=jian母妃。

    ☆、第333章 鴻門宴

    這事出的突然,等消息傳到顏家,已經(jīng)是兩日之后,成王那頭沒消息過來,還是明潼送了消息過來,當日正逢著鄭衍當值,關(guān)在宮中已是兩日未歸。

    鄭衍自搭上太子這條路,只當自個兒通了天,圣人老邁,余下的皇子哪一個也不如太子名正言順,眼看著皇位唾手可得了,他雖才擠進去,卻打著鄭家的褪了金的老招牌,也在太子跟前混了個臉熟。

    鄭侯爺先還說過兒子兩回,不攪這趟混水,鄭家也還是一品的侯爵,老祖宗把路都鋪設(shè)好了,作甚還得提著腦袋去趁著熱灶。

    可鄭衍見得人多了,自覺比著家里老父老母都更領(lǐng)市面,把他們都當作井底蛙,只說自個兒在外頭辦大事,往后一家子的榮華富貴都靠著他了。

    鄭侯爺阻攔不住,鄭夫人又站在兒子這邊,自覺在媳婦跟前揚眉吐氣,只鄭辰年紀越大越是惶然不安,就怕哥哥又給家里惹了禍事出來,她自無處可去,同鄭夫人說上兩句,就要吃一頓罵,鄭夫人心疼女兒,可是更看重兒子,這兩個起了爭執(zhí),自然是兒子擺在前頭。

    鄭辰只好來尋明潼:“嫂嫂,這可怎么好,我這心里沒著沒落的?!彼幕槠诙ㄔ谀旰蟮木旁吕铮瑪?shù)著還有二百多日夜,她心里慌得不行,拉了明潼的手,眼圈都紅起來。

    明潼拍拍她的肩,鄭辰少時嬌縱,越大越知道自家并沒有親娘哥哥夸的那樣好,在外頭且撐不起來,她讀的女學(xué)里,勛貴人家數(shù)鄭家起勢最大,如今卻是最落沒不過,她都明白了,可鄭衍卻還不明白。

    明潼知道后頭還有一場亂,婚期晚比婚期早要更好,合婚的時候她倒是能為著鄭辰說一回,叫那算期的人把日子往前提,可鄭辰年紀越長倒越發(fā)懂事知禮起來,明潼不愿看了她嫁人再受苦楚,倒順著鄭夫人的意思,把鄭辰的婚期定在了九月里。

    鄭夫人也有跟顏家叫板的意思在,明沅的婚期就在九月,明沅是養(yǎng)在紀氏跟前的,嫁的又是紀氏的侄子,幾個姐妹里頭,算是跟明潼往來最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