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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生。 楊夫人如今也不稱夫人了,只作楊大娘,路上遇見了鄭衍,追了他的馬叫他兩聲,鄭衍這才又遇見了楊惜惜。 明潼的眼睛耳朵俱都跟著鄭衍,他在外頭胡來,怎會不知,可她懶得管他,鄭家上下百來號人,再加上生病的鄭夫人,跟一個心灰大半的鄭辰,鄭衍只不自作孽,他在外頭倒比他回家來要清凈得多。 哪知道鄭衍竟還打起這個主意來,想用世子之位拿捏她,她又怎么會叫他如意,圣人把天一閣里的東西能拿走的全沒放過,竹簡書冊搜刮個干凈,一箱子的道德經(jīng)全拿走了,里頭連只言片紙都沒留下。 拉了整整十車進了宮,隔一日吳盟就過來把余下那只箱子給帶走了,這里頭是明潼一點點取出來給慧哥兒的玩意,車船沙盤水樓,還有個涂了色的六面方塊板,有擰成一片的,也有打亂了的,慧哥兒光是玩這個,就能玩上好半日。 有用的書,早早就收拾起來,趁著太陽好,比照著拓下來,里頭殘缺的字一點點補足,不光是拓寫,她幾乎把書庫里頭能找著的造船的書都啃過一回,憑著強記,做了個填空出來,文定侯寫的這東西,看著像是字,卻不是少了這個就是少了那個,越是仔細越怕寫漏了,花了許多東西才拓出兩本來,這份大禮送出去,自然也是要回報的,吳盟問她:“你想要什么?” 明潼伸手摸了摸慧哥兒熟睡的臉,側了臉兒抬眼看他:“這一箱子東西,可值一個世子之位?” 吳盟笑了:“便是你現(xiàn)在想當侯夫人,也不是不成的。” 明潼一怔,抬眼看他,吳盟勾了嘴角,一條腿支著,半邊身子靠在床柱上:“你想好了就是。”說著一反身踩在窗框上,兩手一搭,攀上屋頂,輕輕幾聲瓦片響動,不留意還當是上了房的貓兒。 明潼久久坐著沒動,慧哥兒夢里一聲呢喃,她這才回神,起身關了窗戶,這一回,她沒把那把剪子拿出來。 明沅見她出神,也不說話,叫了一輪糕餅點心,小碟子上擺得各色花餅蒸糕,紀家廚房里的菜,她用的不合口味,又沒個小廚房好加菜,這三天確是吃的不適。 “竟饞成這樣了?!泵麂剡^神來,笑著虛指她一回,明沅抿了嘴兒笑了:“可不是,中午可得吃鰻面的?!?/br> 拿新鮮大鰻上鍋蒸爛,拆了rou出來和在面中,加清雞湯揉成面團再搟成面皮,切了細條燙熟,鰻骨燉成湯加雞汁蘑菇滾過澆在面上,因著費功夫看時令,鰻魚不大不行,不新鮮也不行,連顏家都少做,這會兒她既饞吃,還真給置辦出來。原來回門這一天,按著江州的規(guī)矩,就要給女婿女兒吃攪面的。 紀舜英也知道這三日她吃不慣,院里設了個茶爐,熱些點心還成,要做菜便不成了,越發(fā)急著要把她帶到十方街去,讓她自個當家作主,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才剛顏連章算是提點得女婿一回,叫他往蜀地謀缺去,蜀地牢牢的攥在成王手里,若想升得快些,往那兒謀缺是最好的法子。 紀舜英原來打的也是這個主意,一來才剛經(jīng)過災,兵禍之后百廢待興,那頭空出來的缺也多,又好謀籌,又易得官,似他這樣想的不在少數(shù)。 既打了主意,也跟明沅說得一回,她倒是笑了一聲:“真去了那頭,倒又能見著五jiejie了?!标懺饰湟咽俏迤妨耍乱换卣f不得得升,牢牢釘在蜀地,朝里有人好作官,一個成王,一個陸允武,紀舜英要再當不好這官,那早些年也考不中舉人進士。 顏連章聽著點一回頭,這個女婿便算是站了隊,拿眼兒重又打量他一回,早知道他不是個讀死書的,有這份鉆勁兒,就能往上爬。 對著紀舜英越加另眼相看,從上往下數(shù),爵位人脈前程,幾個女兒倒都占住了,他自個兒也預備著來年春天起復,也不去別處,還去穗州,海運斷了半年,可不得重開。 一桌子上全吃鰻面,慧哥兒知道這是魚面,還當是他釣起來的魚做的,吃了一碗又要一碗,肚皮吃得圓滾滾,還招呼別人吃起來,明潼撫了他的腦袋,思量著甚時候替他開蒙,紀氏眼睛里只瞧得見這個大外孫,原來哪一個小時候都必得自個兒拿筷子的,到慧哥兒這里,竟是紀氏拿了碗要喂了。 紀舜英趁著別個都看著慧哥兒,伸手捏一捏明沅掌心,明沅反手搔一搔他,他倒握得更緊了,心里忽的想到,還不知她吃不吃辣的。 ☆、第347章 粉白藕 等用了飯,紀氏特意把明沅叫到屋里,慧哥兒玩了一上午,早就累困了,瞇了眼兒團在床上,紀氏沖著明沅招招手:“你趕緊過來,抱了他瞇一會兒?!?/br> 明沅還正詫異,明潼卻笑了:“娘可真是,拿他當仙丹了?!毕扔幸粋€明蓁,再有一個明洛,兩個生的都是兒子,都討了慧哥兒的小衣裳壓在枕頭底下,紀氏不好往外頭去夸口,心里卻覺得全是慧哥兒跟來的福氣,趁著明沅回門,趕緊抱一抱,來年不定就能生個小子了。 明沅也跟著笑起來,卻很愿意抱一抱慧哥兒的,明潼養(yǎng)孩子的辦法全學了紀氏,又因著鄭衍的例子擺在前頭,但凡鄭夫人要慣著,明潼就得伸手把那點火苗掐了去,竟比紀氏看的還更嚴些。 慧哥兒小小的人兒就很懂得道理,紀氏再寵愛他,他也不過把腦袋往紀氏身上一挨,再不會趁機淘氣,這會兒翻了肚子攤開手腳,身上搭了小被子,嘴里打著小呼嚕。 明沅一看就笑,她自知這付身子還小,紀舜英也不定就有當?shù)臏蕚?,再有便是明歲要外放出去,若是此時就懷上了身子,還怎么跟著坐船行路。 便是有情份,隔得久也淡了,明沅再不會因著懷孩子,倒把紀舜英丟遠了去,她挨著抱了會兒,坐起來便笑:“我也想了,最好是在任上有了,也不折騰。” 她說的不折騰,屋里的都知道意思,雖是說的紀氏的娘家,可自打老太太沒了,紀氏便對紀家的情份越來越淡,胡氏小胡氏兩個見著顏家越發(fā)好起來,也不是現(xiàn)在就來巴結了,十年多年就想來往的,紀氏那時候不冷不熱,如今也依舊不冷不熱。 就是黃氏,也早磨盡了情分,紀氏聽了倒擰了眉頭:“是該跟了一道外放,原同你說的,你也思量一回?!贝私游飪蓸妒?,明沅做得好了,紀舜英這官就好過大半。 黃昏回去的時候,鄭家也無人來接,明潼抱了兒子踏上車去同母親揮別,翠幃車上打著文定侯家的徽號,摟了兒子坐定,低頭問他:“慧哥兒要不要買幾個彩泥兔子回去?” 來的時候他就趴在窗上看,玩了一天早就忘了,這會兒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