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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等袁氏再來,便沒好話相迎。 這些明漪俱都瞧在眼里,連著明芃在外頭開館的事兒也寫了告訴明沅,明沅又告訴了明洛,明洛拍了巴掌:“這趕情好,咱們也出個份子錢?!?/br> “又不是辦酒宴,出得什么份子錢,依著我看,不如置辦些字帖筆墨送去好些。”明沅說完了,明洛才挨了她撒嬌:“我都糊涂了,只二jiejie在穗州,也不知道爹能不能照顧著些?!?/br> 明沅點一點她:“還跟我弄起鬼來了,我這就給姨娘寫信,咱們也別山水迢迢的送了東西過去,出一筆銀子,叫我姨娘去辦,二jiejie獨個兒支撐不容易,咱們再想的細些。” 明洛跟明沅都是沒讀過書院的,何況這里的女子算是半工半讀,讀書識字之外,還得做繡活織綢緞,明沅拿了信去問紀舜英。 紀舜英還真看了一回,明漪所知不多,講的更少,他把書院里頭有的寫了些,明沅又再添些,寫了一張單子,跟明洛兩個湊了五百兩銀子,把這些個一并寄給了蘇姨娘,讓蘇姨娘置辦下東西,給明芃送了去。 東西寄過去三月有余,到五月里端陽節(jié)了,湯圓生得越發(fā)圓團團,抓著人的手指頭吐著口水咿咿呀呀的時候,明芃的回禮送到了。 才剛打開來還當是一幅畫,畫的驚濤拍岸,等近了細看,才知這竟是繡出來的,用了鄭筆手法的繡件兒,上頭那浪花銀絲線雜著深深淺淺的藍,濺起來的浪花,好似能拍到人臉上。 紀舜英跟明洛幾個沒見過海,明沅立在這繡件前面,還能感覺到腥咸氣,明芃原來就想看海,在穗州果然如了愿,畫上遠遠露出一角帆來。 明洛立在那畫前久久說不出話來,紀舜英是見過明芃送給明沅的小件的,卻不知道做成大件竟有這聲勢,仿佛都能聽見浪聲。 “看得這畫,我倒真想再往穗州去?!泵髀遴@畫擺在哪兒都不合適,就擺在書房,空出一面墻來,單只掛了這一幅,明洛還跟明沅咬起耳朵來:“你說二jiejie是不是想出海?” 穗州城里洋人不稀奇,也有女子來的,先還說跑船有女人不吉利,既那頭來了,這頭自然也能去。 明沅看了那畫:“只怕她是真想去的?!泵髌M單只給她寫了信來,里頭確是說了,想往南洋去看看,只躊躇前路艱難,不比國中,有圣旨便可通行無阻,她已然跟著傳教的老頭兒學起了英吉利語。 到得六月中顏家傳過消息來,說是明潼病重,眼看著就要不好了。402 ☆、第403章 骨rou 紀氏捏著穗州來的信,牙齒不住打戰(zhàn),手抖叫丫頭扶住了還不能停,她頭一回當著人的面破口大罵:“這個殺千刀的混帳!” 再想不著,丈夫竟能變作這個模樣,自打告訴了他明潼病重,他來信問得兩句,跟著這第三封信,便是叫紀氏想好后路。 可所謂的后路,竟是等著明潼沒了,就把明漪嫁到鄭家去,由著meimei當姐夫的填房,還口口聲聲是為著慧哥兒,紀氏知道的清楚,這哪里是為著慧哥兒,分明就是為了明潼攢下的那些個錢財。 明潼販得那些個絲緞有一多半兒是銷到穗州去的,由著顏家的船只載出去,一進一出多少貨,顏連章摸得清楚,里邊自然也有些賺頭,可販絲不過是小數(shù),真正賺錢的是馬場酒坊。 顏連章到是認了女兒有本事,可這么個有本事的女兒眼看著不行了,痛惜是痛惜的,痛惜完了想到馬場灑坊絲廠,這些個全是明潼掙下來的,卻是鄭家的私產(chǎn),鄭衍總不能一輩子不續(xù)娶,等娶了后妻,再生下孩子來,又有多少是慧哥兒的。 肥水不落外人田,唯一的法子是就的把明漪嫁過去,她年歲小,進了門不能立時就生養(yǎng),隔得幾年慧哥兒也大了,她要有法子把這場子頂下來,就兩個均分,若是無法去頂,顏連章想的便是找兩個管事給她,替她打理。 紀氏整個人瘦了一圈,罵出這一句來,連丫頭都唬住了,侍候她這么些年,從來沒聽她說過這樣的話,罵完了人就倒在椅子上,卷碧早已經(jīng)嫁了人,作了媳婦子,在紀氏跟前依舊得力,這會兒替她揉了心口,雖不知道出了何事,卻寬慰道:“太太寬寬心?!?/br> 紀氏胸膛起起伏伏,為著照管女兒早就把一管指甲剪了去,此時緊緊拳頭,手指頭都僵了才松開,可心里這恨意卻消不停,禿了的指甲譬如鈍刀子割rou。 再沒想到丈夫會是這個打算,話說的再漂亮,心里想的卻還是生意,是日進斗金的千日醉,她好容易靠到引枕上,卷碧沏了茶來,紀氏卻擺了手,卷碧依舊奉到跟前:“太太吃口茶,便有難事,靜了心想總能想出法子來?!?/br> 紀氏苦笑一回,哪里還能靜心,到底接過來,卷碧泡了蓮心茶,這些日子她天天都喝,吃的是黃蓮蜜喝的是蓮心茶,苦成這樣子,卻依舊下不了火氣,啜得一口茶水,又闔了眼睛。 顏連章能把這信寫過來,就知道是必有動人處的,能叫她意動的,也只有慧哥兒了,鄭夫人跟鄭衍原來就跟他不親近,嫡長子嫡長孫,卻還不如楊惜惜肚里那一個得看重,鄭衍又不是無子,那兩個生下來,再討進門一個,慧哥兒的身份可不尷尬。 再是外家也不能越過鄭家去教導他,要是叫人挑唆壞了,可不白費了明潼一番心血,慧哥兒才多大點的人兒,鄭家只要有心,總能換了他身邊的人,教得他連親娘都不識。 后頭進門的若是個存著好心的便罷了,若進門就沒好意,難道還能日日防著不成?何況怕的就是這先進門的好意,往后就是有歹心,也叫前面那點兒好給掩住了,旁個哪里還能識破呢? 紀氏把這些想得一回,往窗外頭一看,明漪正帶了慧哥兒在院子里頭玩耍,灃哥兒官哥兒都要去國子監(jiān)讀書,家里也只得一個明漪陪了他玩,兩個人追了條白毛小狗,慧哥兒手里拿著一只大風箏,說要往空地去放。 來家這幾個月里,倒都是明漪帶著他的,慧哥兒一口一個姨,有事就去尋她,明漪實是替紀氏分擔了不少。 她就是嫁人也嫁不得那位高權重的人家,后戚本來就該自重身份,有一個顏連章在穗州撈鹽課海運兩樣錢已經(jīng)足夠惹人眼的,這個女兒,雖是經(jīng)常進宮,卻連明蓁也不曾開口提過要給她說親事。 便是那些常來往的勛貴家夫人,稍有些權柄的都不敢提,如今這一位,看著是比先皇好侍候的多,實則比先皇還更難討好,他既沒露意思出來,便一個也不提。 十四歲花骨朵兒的年紀,相貌美性子靜,不管家里如何,外頭總是很有模樣,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