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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臉皮不說話,祭了先祖,便回了屋去,紀懷信也沒心性要給妻子送寒衣,紀舜英跟明沅略站了站,紀舜華卻守得門,自日初落到星漸升,外頭該哭的該燒的都散了,他才折反回來。 看見徐蘊宜立在門邊等他,他伸手握了徐蘊宜的手:“是我委屈了你?!比曛笥值迷偈匾荒?,徐蘊宜搖一搖頭:“不必同我說這些話?!?/br> 明沅回了屋就替紀舜英絞帕子擦臉,小桌上鋪得滿是紙字,連湯圓都知道不能碰,指頭碰著一點點,又縮回去,一雙眼睛星星似的忽閃,看見紀舜英不惱她,她便得意起來。 紀舜英是知道黃氏心病的,原來不怕她,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再不信這些,可有了女兒又不一樣,就怕黃氏死都死了,還肯放過,小人兒眼睛干凈,看見甚個嚇著了她,寫得論語圣人書,把這些個壓在枕頭底下。 還讓明沅取笑了一回:“孔夫子的用處真正兒多,又是千鐘粟又是黃金屋,如今還充起門神來了?!?/br> 夫妻兩個夜話,明沅便嘆一聲:“我看著二弟這個娘子是討著了,往后也能幫襯著他。”黃氏要是知道好處,只怕也不會氣恨而死了。 紀舜英停下筆,似在琢磨字眼,狼毫在筆砧上停頓,隔得一會他方道:“便知道了,她心里也依舊不好受?!?/br> 明沅聽了這話思量得會,竟還真是,黃氏這十幾年來,就沒一日開懷過,她替紀舜英續(xù)了茶,又問他道:“咱們甚時候搬到莊子上去?!?/br> 住在紀家諸多不便,院子小屋舍少,連想開個小灶都不成,湯圓吃著米rou糊糊,沒有小廚房怎么也不便,才住了十來日,紀舜英便覺得女兒的下巴都尖了,從個甜湯圓變成了咸湯圓。 “總得等過了七七,我昨兒去看了那院子,倒頗有意趣,給湯圓養(yǎng)一條小狗崽子也好。”明沅自個兒都不記著黑背將軍了,紀舜英卻還記得,這條老狗舊年沒了,還是灃哥兒跟官哥兒一道葬了的。 明沅笑起來:“那倒好,我也養(yǎng)一只,養(yǎng)只貓兒?!毙r候沒能養(yǎng)的,這會兒一次補齊了,她說著就問起紀舜英來:“你小時候想養(yǎng)什么?” 紀舜英許久沒想起來,隔得會兒道:“我養(yǎng)著池子里頭那只金背大花鯉。”貓兒狗兒都不得,池中錦鯉認下一只來,天天去池去邊上尋它,給它扔些吃食。 明沅便笑:“那給你鑿個池子,養(yǎng)一池的大花鯉。”伸手去摸他的肩頭,紀舜英一只手攬了她,掐在她腰間,拿指節(jié)刮了一下。 哪知道卻叫湯圓看見了,她捧了臉兒也要挨一下,明沅跟她臉碰臉,她這才滿意了,又去翻花牌子,沒一會兒翻過肚皮睡著了。 哪知道卻叫湯圓看見了,她捧了臉兒也要挨一下,明沅跟她臉碰臉,她這才滿意了,又去翻花牌子,沒一會兒翻過肚皮睡著了。 七七過后,一家子又再給黃氏燒了紙,徐蘊宜回房便說病了,請了大夫來,說是勞累了,曾氏見天兒的把她叫到房里去,哄著她接過管家活,此時也知道她是裝病,可先前那番累,人人看在眼里,倒不能說她全是裝的。 曾氏這口氣兒不平,恨恨罵出聲兒:“真是一個比一個油滑。”她原來氣不順時還有個黃氏好折騰,如今沒了黃氏,一個明沅折騰不得,一個徐蘊宜又說病了,帳本一送上來,她還得費了精神去盤算冬至節(jié)怎么過。 明沅預備著冬至節(jié)過后搬到莊頭上去,只推說紀舜英的事兒耽誤不得,收拾了箱籠就要走,屋里頭亂糟糟的攤著,明沅正指派丫頭收拾東西呢,說是顏家來了人,抬眼一看竟是卷碧。 如今做了媳婦子打扮,也常在紀氏跟前侍候,她既嫁了人,這往外頭跑腿活兒便是她的,可她一向得著看重,等閑不叫她出來,明沅一奇,卷碧便湊了上來:“太太請了六姑娘回去?!闭f著咬了咬唇:“鄭家的二少爺沒了,鄭夫人要告官呢。” ☆、第416章 耗子藥 明沅立時停下手邊事,湯圓在她腿邊纏來纏去,抱著她的腿兒站直了立起來,仰了臉兒沖她笑,明沅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使了眼色讓采菽把她抱出去。 鄭家的二少爺沒了,鄭夫人要告官,跟著卻是紀氏來請她回去,怎么想也是里頭出了大事,拉了卷碧的手急道:“車可在外頭?” 眼見著卷碧點了頭,里頭的衣裳都不及換了,也不叫丫頭,自個兒往衣架子上取下斗蓬來,還是卷碧接過手去替她罩上,手爐子也不拿,匆匆出門,叫一聲采苓:“你去老太太那兒回稟一聲,說我出門去了。” 若是自家住著,也不必叫人去回,等不及曾氏點頭,急步穿廊,路上還遇見了徐蘊宜,妯娌見面,她是弟妹自該行禮,明沅笑一聲:“我正有事兒,便不多禮了,等回來往你院里吃茶。”坐上車就往顏家去。 到了車上卷碧才又補上:“是三姑娘叫我來請六姑娘,只說外頭的事有她料理,六姑娘去陪了太太,叫太□□安心。” 明沅一頓:“太太可知此事?” 卷碧搖一搖頭:“便是不知呢,三姑娘來報的信,旁個都沒說,只告訴了我,太太這些日子身上不好,三姑娘病那會兒熬了精神,還不曾養(yǎng)回來,這事且不敢告訴她。” 明潼一日日好起來,紀氏卻瘦了兩圈,人瘦的都撐不起大衣裳了,辛苦倒還罷了,最磨人的是熬精神,一面恨顏連章,一面又憂明潼,一根蠟燭兩頭燒,明潼才好些,她人就先撐不住了。 得虧著平日里細心保養(yǎng),身體底子打得好,病來的快,慢慢養(yǎng)著也好許多,明沅上回去看她,帶了一匣子紅參去,切了片煮水喝,紀氏還笑說屋里頭都是苦味,人都泡得發(fā)苦了。 “鄭家既都要報官了,竟沒人來鬧?”半個字兒不提明潼叫鄭家賴上了,卻一句話就叫卷碧明白明沅想問的到底是甚。 “昨兒夜里來報的信,我急著一夜都沒闔眼,到我出來,那頭也還沒人來?!本肀倘缃袷羌o氏房里的管事姑姑,知道的也不詳細,明潼不過防著鄭夫人折騰,先知會一聲。 明沅先還當鄭家那孩子死了跟明潼攀扯上了,此時聽得明潼這么吩咐,便不是,放下心來,紀氏知道這事兒還不得趕緊往明潼那里趕,叫她陪著紀氏,是要安紀氏的心。 明沅沒來由的想到了前方殺敵,后方慰軍,明潼要是將軍,她倒成了犒軍的,抿了嘴兒一笑,卷碧同明沅熟識,見她笑嗔了一句:“六姑娘也笑得出,我急都得急死了?!?/br> 明沅笑得一回,拍拍她的手:“你把心放在肚里,鄭家鬧不起來?!笨v真鬧了要告官,這事兒就得報到提刑按察司去,底下的官員怎么敢接這樣的案子。 卷碧還不松氣,明沅嫁出去就外放了,金陵事知道不多,鄭家同三姑娘面上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