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帶了濕潤水汽的衣服一點一點黏在靠墊上,他才會忍受不了。相比起來,能夠站直身體、速度又快的地鐵反而是更好的選擇。季劫在上飛機前查過天氣預報,沒想到會突然下雨,上身還穿著緊身t恤,濕了之后更覺難受,忍不住扯了兩下胸口的衣領(lǐng),纖長的脖子上隱隱有淡青色的青筋露出。管天任從后面跟過來,見季劫表情不耐,連忙說:“東西沉不沉?我來幫你提?!?/br>其實季劫只提著一個計算機包,剩下什么東西都沒帶,管天任伸手要幫他拿,手指就碰到了季劫的手臂。季劫微微向后一躲,有些疏遠:“不用?!?/br>說完撐傘繼續(xù)向前走,脊背挺直,總保持著與管天任半步的距離。一開始管天任還覺得尷尬。日后他漸漸與季劫親近,知道他極為怕生,能跟第一次見面的管天任說上幾句話,已是極為客氣。更何況,這個人外表冷漠,實際上內(nèi)里柔軟,看管天任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已經(jīng)不想再讓他辛苦了。兩人坐了三個小時的地鐵,雖然北京地鐵人多、擁擠,但也有空位,幾次管天任想讓季劫坐過來,都被他拒絕了。季劫找了一個人最少的角落,戴上耳機,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手指迅速在頁面上滑動。屏幕上,昵稱是‘八槍’的男子,發(fā)過來一個溫和的笑臉,詢問:到了嗎?季劫回復道:嗯。到了再跟你說。季劫不坐,管天任也不坐,就默默站在季劫身邊,空間好像變得有些擁擠。季劫頓了頓,關(guān)上手機,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著管天任。他在東北也見過胖子,但沒見過被暴雨打濕的胖子。管天任后背干燥,胸前濕透,是典型的在下雨天奔跑的情況。而濕透的衣服就緊緊貼在他的胸前,季劫看著他,覺得管天任的胸部很像是女孩子。但他沒有穿胸衣。廢話,他是男的,怎么穿?第4章第四章幾個小時后,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地鐵站。外面大雨尚未停歇,周圍都是悶熱而潮濕的水汽。季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跟著管天任。這一次,管天任在前面。走了一會兒,管天任給季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等一下,隨后自己彎腰,在車棚里推出一輛破破爛爛的自行車。那自行車不知道有多少年頭,銹跡斑斑,樣式老舊,向前推過來,與站在旁邊的季劫格格不入。而季劫卻沒在意,只是看了眼因為彎腰開鎖而被淋得全身濕透的管天任,半步的距離改成了一步。管天任一手撐傘,一手推車,動作并不方便,有些訕訕地說:“……來的時候趕時間,就騎車過來了,沒想到下雨天騎車比跑步還要慢?!?/br>季劫偏過頭看遠處的高樓,表示對他的遲到并不在意。管天任家離地鐵只要十五分鐘的路程,交通很是便利,但雨天路滑,行人擁擠,這段路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季劫的手臂被雨點一滴滴打濕,心情格外煩躁。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高檔的別墅住宅區(qū),每家都在外面圍了一圈黑色柵欄,隱隱可以窺見里面富麗堂皇的建筑,也讓人覺得格外嚴肅無情。管天任從褲兜里掏出錢包,錢包外掛著一串黃銅鑰匙,他仔細辨別,打開外面高聳的大門,只聽得冷鐵相互摩擦發(fā)出讓人齒寒的聲音,大門緩緩打開了。管天任開了門,就站在一邊,等這家真正的主人快步走進去后,才關(guān)上大門,牢牢鎖住。從大門到別墅有將近一分鐘的路程,小路由乳白色的鵝卵石鋪成,能容四人并排走過。旁邊是大片的觀賞花卉,正是夏天,花團錦繡,盡管被暴雨澆得低下了頭,卻還是能看出專業(yè)修剪的痕跡,看得出來是被人悉心照料過的。走了半分鐘,管天任指了指旁邊不起眼的三間并排小房子,說:“這就是我們家住的地方,你晚上要不要來吃飯?”“不要?!奔窘俚吐曊f了兩個字,拒絕的毫不留情。他邁開兩條長腿,健步如飛,只想趕快找個干燥的地方換身衣服,所以行走的速度很快,管天任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他。待到季劫站在別墅門口的屋檐下,就把手上淋濕的雨傘合攏,順手扔到了外面。這東西濕漉漉的,他才不要留在家里。季劫一邊迅速脫掉自己濕透的鞋子,一邊皺眉對管天任說:“開門?!?/br>他的聲音又低又沉,不怒自威,帶著命令的口吻,顯得一點都不客氣。管天任看了看他滴水的頭發(fā),不用說就已經(jīng)把門打開。牢固的防盜門一點點打開時,季劫正好脫掉襪子,光腳走到里面。他微微側(cè)身扶住門框,露出一只黑亮的杏眼,表情涼?。?/br>“我要洗澡,你不要進來。”說完立刻關(guān)上防盜門,連家門都沒讓管天任進來。管天任在原地愣了一下,撿起季劫落在地上的鞋襪,默默往家里走。季劫是第一次來這套歸于父母名下的房子,但一點都沒有生澀感,所有東西都找的得心應手,很快就將浴缸放滿熱水,坐在里面,只把膝蓋與頭露出來。季劫的父母都是北京人,后來由于工作原因搬到東北,只留下這一套地產(chǎn),交給管家夫婦打理。季劫的父母在東北有不小的權(quán)力,又溺愛自家的獨生子,一不小心就把季劫養(yǎng)成了個驕縱的性格,等到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季劫年近十六歲,馬上就要讀高一。盡管他從小學習柔道,卻沒學到一點應有的溫和、謙讓,性格反而更加倔□□戾,遇事總想用武力解決。這一點在他上初三時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就楊懷瑾跟唐括那點破事,鬧騰了能有大半個學期。學校幾次阻撓,但季劫怎么會聽?于是季父義無反顧的把季劫一個人扔到這里,一方面是讓他提前適應北京的教材,一方面也是想通過這樣的冷處理,改改季劫囂張跋扈的性格。“……”房間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浴室水汽很足,但卻不讓人討厭,季劫用力眨了眨眼睛,從濕潤的睫毛上滾下一滴晶瑩的水珠。只聽‘嘩--’的一聲,他赤/裸著身體從浴缸里走出,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季劫只在肩膀上披了一塊毛巾,就這樣毫不在意地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