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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中,愣了一下,回想,說,“你能不能找到一個名叫姜橙的女人?他是鄭百的情//婦,今年二十五歲,是——”“不認識。”楊懷瑾連忙說:“鄭百是季叔叔案件中的那個——”“不認識。”唐括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說,“季文成,季文成,怎么又是季文成?我沒去打壓季家他們就應(yīng)該慶幸,讓你來這里當說客也沒用?!?/br>楊懷瑾急切地說:“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br>“你自己來的?”唐括更生氣,“你來我這里,是為了季家的事情?”“……”楊懷瑾瞇起眼,說,“對。”唐括走到楊懷瑾面前,微微仰著頭看他的眼睛。唐括的聲音似乎有些溫和,他問:“……如果不是為了季劫,你會不會踏入這里——”他伸手指了指房間的門,繼續(xù)道:“會不會踏入這里一步?”楊懷瑾也看著唐括的眼睛,他面部沒有表情,他知道此刻自己說的話分量很重,說錯一句都不行。但唐括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呼吸變得急促,眼周慢慢變紅,強忍著自己心底磅礴的怒意,整個人像是秋風中的落葉一樣瑟瑟發(fā)抖。他吼道:“季劫!季劫!你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這兩個字!”楊懷瑾說:“可我只想讓你幫我最后一個忙,你……”“我什么都幫你,”唐括用那種憤怒而難以忍耐的聲音,咆哮著和楊懷瑾說,“但不能幫季劫!他當初對我做了什么,你還記得嗎?”楊懷瑾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那是我讓他做的。你都沖著我來?!?/br>“我不會沖你來,不會跟你對著干。”唐括眼周的皮膚泛紅,他說,“我就喜歡偏向你,你管我呢?!”“……”楊懷瑾一陣無語,他看著唐括激動成這副摸樣,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口中說,“我管不著。但我要和你道歉?!?/br>唐括憤怒至極,直接沖到楊懷瑾面前。就在楊懷瑾以為他會狠狠揍自己一拳時,沒想到唐括只是用力拽住楊懷瑾的衣領(lǐng),用力向后推。楊懷瑾腳下不穩(wěn),很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就看唐括紅著眼緊緊攥住楊懷瑾的衣服,跪在他身體兩側(cè)。他道:“我不要你道歉!你知道什么?我問你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地位嗎?你憑什么為了他,為了他跟我道歉?!”楊懷瑾一愣,他看唐括氣成這樣,有些莫名其妙。唐括用吼得音量對楊懷瑾說:“你不能……你不能這樣?!?/br>楊懷瑾說過,他是害怕唐括的。聽他這樣說,輕輕點頭,道:“……好吧?!?/br>“我每天暴露在空氣中,最常想的問題就是這東西干凈嗎?我能碰嗎?……我問自己為什么會得這種病,因為這種可怕的病,我沒有朋友,不敢碰其他人,害怕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我的病,甚至恐懼外面的一切,生活簡直度日如年。”唐括死死拉住楊懷瑾的衣領(lǐng)不放,卻低著頭,額頭幾乎要貼在楊懷瑾的胸膛上。楊懷瑾聽他這么說,突然覺得這個外表看起來堅不可摧的男人其實也是十分脆弱的。唐括聲音顫抖,對他說:“但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我……”他難得的有些語塞,表情也不像以前那樣盛氣凌人。那時候的楊懷瑾不能體會他細膩而真誠的用心,他甚至急不可耐地繼續(xù)重復(fù)道,“我求你,幫我找到姜橙,可以嗎?”唐括好像沒聽懂楊懷瑾在說什么,眨著眼睛,半天才問:“找到她,然后呢?”“然后我說服她去法庭作證?!?/br>“作證,哈,你以為她現(xiàn)在為什么逃?”唐括說,“我?guī)湍阏业剿?,她不愿意作證,我還不是要幫你說服她去作證,你這是最后一個請求?”楊懷瑾沉默了。唐括說:“而且我為什么要幫你呢?做了這件事,對我有什么好處?惹得一身麻煩,你以為我傻嗎?”楊懷瑾用手摸摸下巴,說:“等我回家收拾一下,和你一起住。”“不行?!碧评ǖ?,“太晚了?!?/br>楊懷瑾說:“我以后不跟季劫聯(lián)系?!?/br>唐括頓了頓,似乎有些動心。過了一會兒,他說:“我要你跟我走。”“我要你跟我去國外讀書?!?/br>楊懷瑾皺眉,但很快就說:“好?!?/br>他其實也猜到唐括要說些什么。出國的事情,楊懷瑾也有跟家里人商量。唐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你求我兩件事。這是第一件你要補償我的。我還有第二個要求?!?/br>楊懷瑾一愣,此刻無論唐括說什么他都只能同意,于是點頭,道:“你說。”“我要你對我好?!碧评ㄋ坪跤行┚o張,他說,“我想變成正常人。”楊懷瑾性格細膩,如果他真想對一個人好,那被他好好對待的人一定會感受得到。他擅長表達心里的感受。不像他的好友季劫,心里喜歡的要命,嘴上一句話不說。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楊懷瑾的表面功夫絕對是頂層的。“你能用這里的水洗手嗎?”楊懷瑾拉著唐括的手,讓他從自己的房間離開。他們來到唐家別墅一樓的廁所。為了方便外面來的客人,這里用的是感應(yīng)式洗手器。唐括顯得非常不安,幾次回頭,但看了看楊懷瑾,又走進來。洗手間內(nèi)空間很大,極其明亮,墻壁被擦得一塵不染。然而唐括還是很警惕地看著四周,仿佛隨時能奪門而逃。楊懷瑾看見過唐括房間里的洗手器。那里的水連著一根管子,管子另一端連著可以制造蒸餾水的機器。那臺機器整日工作,耗資巨大,楊懷瑾暗暗想唐括這種毛病真不是普通人能得的,到了唐括這種地步,也太費錢了。唐括想成為正常人,也要循序漸進的來。先脫離能讓他有安全感的房間,到這里,相比起來也是很干凈的洗手間洗手。楊懷瑾說:“你想象一下你自己剛剛上過廁所,現(xiàn)在不得不洗手。能用這里的水嗎?”唐括伸手嘗試了一下,搖搖頭道:“不行?!?/br>聽唐括說,他的病是有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