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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抱著肚子坐在地上,一如既往沒心沒肺,而一顆心究竟要經(jīng)歷怎樣的煎煉熬煮才能變得冰冷堅硬,真正的無懈可擊?魏天一獨眼中卻只有痛徹心肺。待蘇小缺好容易止住笑聲,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道:“你能替我做什么?”伸手托起魏天一的下巴,仔細打量一陣,笑道:“你老得都長白頭發(fā)啦,一張臉也毀掉了,難道還能替我陪爺上床不成?”話音未落,已被魏天一死死的抱緊擁在懷里。這個素來溫和而內(nèi)斂的魏天一,不想他的擁抱卻這般的guntang而霸道,似足了當(dāng)年赤尊峰謝天璧的一抱。那一次擁抱后便是千劫如刀,此番一抱,蘇小缺卻是再不愿奢望,用力推開魏天一,心中似缺了一角的不舍,臉上笑容卻是不改,起身拍拍衣衫,道:“我得回去了?!?/br>說罷當(dāng)真拔腳就走。魏天一如何得知宋鶴年下藥,其中定是無數(shù)波折艱難,他又是如何對自己的一切過往了如指掌,其中定是無數(shù)心思神秘,但這些蘇小缺都不愿追問細說,知魏天一對自己遮掩不得的深情,也明白自己對他悄然滋生的眷戀,卻終究只能就這樣而已,剛萌生就已凋落,剛明朗就已黯淡,剛相逢就已陌路。相遇、溫暖、氣息,于是種種,只在回頭一句:“你多保重。”魏天一左手虛撫在腰側(cè),似握著驚天動地的長安刀,看著蘇小缺漸行漸遠,終是慢慢放開了手。想過不告訴他實情,也想過打暈他帶他離開,卻還是徹底的讓他信任一次,不再欺瞞違背,雖猶豫悔恨,還是一切讓他自行抉擇。也罷,只要是你想做的,我絕不會阻止。蘇小缺,來日即便你深陷地獄,我也絕不會棄你而去。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毛?沐浴露挺好的,不曾讓人不舉來著,乃們這些個8cj的,就關(guān)心下半身,一點都不關(guān)注一下海內(nèi)外局勢金融危機建國六十周年朝鮮扣留美國記者----------陳小菜 ˇ第四十九章ˇ蘇小缺哼著小曲兒甚是悠然的晃回?zé)煼謩卦?,崇光尚未睡覺,正抱著酒壺陶醉呢,見到蘇小缺,嘿嘿傻笑道:“我一定是做夢了……見鬼了?!?/br>蘇小缺一揚手,啪的給了崇光不輕不重的一記耳光:“老子是鬼?”崇光醉目圓睜,仔細看了看,登時喜上眉梢,嘟嘟囔囔的啰嗦了幾句,一頭栽倒睡死過去,一雙手兀自上了鎖也似拉著蘇小缺的衣角不放。蘇小缺把他抱回床上,脫了外衫鞋襪,也自睡了,倒是一夜黑甜,睡得極穩(wěn)極香,連夢都不曾做一個。及至天明,兩人醒來,蘇小缺眼神清明,凝視崇光道:“有件事要你幫我。”崇光笑展了眉眼,雙手直勾著蘇小缺的頸子,催促道:“快說快說!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就算做不到,我也幫你?!?/br>蘇小缺見他一副拔了毛就能充烤鴨,粘了毛就能扮天鵝的渾不吝勁頭,不由得很是滿意,道:“這件事以你所能,定然做得到。你去找趟李滄羽,得背著爺,讓他申時在月翼湖邊的待滿林霜軒私下見我?!?/br>崇光略一思索,琥珀色的眸子貓一樣凝成一條線,歡然道:“我有辦法把話帶到,但那棵蔫菠菜若是不肯來怎么辦?”自打上次蘇小缺將李滄羽比作菠菜,崇光一直便以菠菜呼之,更在好好的菠菜前加上個蔫字以表示鄙夷不屑。蘇小缺見他問答甚是細致周全,更放了一層心,笑道:“你只需跟他說,蘇小缺能給他治下面的病,他肯定會來?!?/br>崇光一擰眉頭,嗤笑道:“他下面有什么???爛根了嗎?”蘇小缺伸了個懶腰,坦言相告:“他下面跟你們一樣,紙糊的槍頭,蠟油的行貨,廢掉了,不行了?!?/br>崇光笑容立斂,默默看著蘇小缺,似有受傷之色,蘇小缺恍若未見,淡淡道:“別人蠢也就罷了,我就不信你這些年從未疑心過沈墨鉤。”崇光怔了怔,方垂著眼皮苦笑道:“疑心又能如何?我除了七星湖,無處可去,除了爺,也沒人要我,只這么一天天的過就是了……以前就算好奇,試探過鐘游百笙他們也是不能人道,但知道了卻也不能跟別人說去?!?/br>纖細的手指緩緩在蘇小缺的腿上劃過,聲音低回而輕柔:“所以我學(xué)著釀酒,醉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你說是不是?”蘇小缺點頭:“也是,聰明人煩惱必多,你格外聰明,煩惱自然格外的比別人多些?!?/br>崇光仰頭看著他,正色道:“你比我可更加聰明。我雖不明白你要做什么,但也知道我沒有看錯人?!?/br>伏到他胸膛聆聽著心跳:“你放心,就算你是要翻了天覆了地,我也只在你身邊陪著?!?/br>蘇小缺摟著他默然不語,心中隱然覺得平靜。歷經(jīng)世事,七星湖里這個又浪又狠的崇光,卻是有著對自己最親近最明朗的一顆真心,無需猜疑,毫無秘密的盡數(shù)打開,是珍寶也好,垃圾也罷,任性而率真的任由擷取,他只微微閃動著貓樣的眼神,真切的注視自己。這天在醫(yī)舍宋鶴年照舊讓蘇小缺去后院沐浴,蘇小缺隨口笑著抱怨道:“宋夫人,你這潔癖也得治一治,我現(xiàn)下皮光水滑的,比剛出娘胎都還干凈許多,你還這么天天不放心的看著我下水,難不成洗掉一層皮變個人你才滿意?”宋鶴年如花俏臉嫩得滴出水來,照舊溫柔斯文的笑,卻毫不害臊的盯著蘇小缺,蘇小缺走到水池邊,停住腳步,靜靜看著這天然玉石水池,池中已是滿滿一汪清水透徹見底,更有竹葉淡香蔓延其中。只看了片刻,蘇小缺便和往常一樣,寬衣下水,看著宋鶴年離去的背影,突的微微一笑,拿過盛放竹露輕響的琉璃瓶,從頭發(fā)里取出小小的一包粉末,就著池水調(diào)勻細細涂遍瓶壁,那粉末沾水即化為透明粘液,干后附著剔透光亮的瓶壁,全無一絲異狀。申時七星湖的陽光仍是烈火中淬著的金子一般,金紅輝煌。月翼湖波光如血染,湖中蓮花謝了,葉子卻益發(fā)剔透如翡翠。待滿林霜軒后便是玲瓏的太湖石假山,山上遍植藤蘿異草,引蔓垂絲,參差拂地。待滿林霜軒兩側(cè)實墻上開著兩個楓葉形鏤空花窗,一個對著太湖石山,另一個則對著月翼湖,山上佳木,湖中碧蓮,盡在眼底,而夾道垂柳,飄飄灑灑,更是翠縷玉絳。李滄羽趕到時,蘇小缺正翹著腿坐在軒中剝蓮蓬吃,蓮心一粒粒剝出放在一只瓷碗里,吃剩的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