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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裕忽然一陣恍惚,猛然想起前不久才有人和自己說過這兩個字。不過幾天而已,卻是天堂和地獄之分。 收斂多余的表情,他微笑,問道:“帥嗎?” 和怡配合的打量了他一番,從頭到腳,然后毫不吝嗇的點頭稱贊:“帥死了!” 如此他便放心,轉(zhuǎn)身跨出家門。 路上,他不厭其煩對著車?yán)锏溺R子照來照去。肖老大最近都盡量讓著他順著他,可實在受不了他這副做作的樣子。 “咱能不照了么?!?/br> 肖裕沒聽見似的,又自顧左瞧瞧自己的發(fā)型,又看看有沒有新長出的青春痘。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帥嗎?” 肖靳默默翻一個白眼:“你都問八百遍了!” 他哦了一聲,暫時放心。 肖老大隔空瞥了他一眼,充滿懷疑的問:“你該不會是打算色.誘吧?” 他玩笑似的一句話,取笑成分居多。卻沒想到對方沉默了下,語氣認(rèn)真的說:“如果有用的話?!?/br> 也就是說并不排除會有這樣的可能? 嚇得肖老大差點闖了紅燈。 肖靳在這一刻特想叫他一聲哥,墻都不服就服他! 高考這兩天通向考點的道路提前就被進(jìn)行過疏通,今天這一路大抵是北京除了重大會議以外難得的暢通。 很快便到了考場,肖裕下車后沒有任何東張西望,找到自己準(zhǔn)考證號所對應(yīng)的考場,坐下來耐心的等待發(fā)試卷,然后答題,交卷。 一連兩天,四門考試,他都在重復(fù)著這樣的行為。 直到最后一天下午五點鐘響起了英語結(jié)束的考試鈴聲,漫長的十二年,就此告一段落。 踏出教室,震耳欲聾的宣泄和嘶吼聲響徹整個校園,所有的學(xué)生期盼這一刻已久,就等著鈴聲一響起,便要將這三年所受的所有痛苦和折磨一并發(fā)泄而出,毫不保留,就此揮別。 漫天飛揚著被撕碎的書本,如雪花般緩緩飄落至一樓,直到再也看不清。 從隔壁班走出來的隋海巖和卯勁紅著眼圈上來狠狠的擁抱著他,他感覺的到他倆顫抖的身軀,無聲的拍著他們的肩膀給予安慰。 從乾隆爺辦公室跑過來的段王爺,也無聲的加入了他們兄弟間的親密擁抱。說好了的,即便是不參加高考,他也會陪著他的兄弟們一起奮戰(zhàn)。 這些年,他們收獲了最真摯和友情和美好的愛情。 該感恩的。 不知是誰帶頭唱起了那首老掉牙的歌曲。 “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認(rèn)真地過每一分鐘 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的心跟著希望在動 我的未來不是夢 ……” 一首唱完繼續(xù)換至另一首,從張雨生切換到汪峰,再到可米小子的,有人流著淚哽咽唱著,也有人悲慘的吼破嗓子嚎唱著。 每一首,他們兄弟四人都跟著齊聲歌唱,從開始的激動一直唱到最后的哽咽。 隋海巖眼皮子軟,早早就和卯勁抱頭痛哭成一團。 肖裕扒在熟悉的欄桿上,目光無意識的望向?qū)γ?,聽到有人又帶頭唱起了。 這次,他再也不能跟著唱了。 另一邊,被眼淚洗了臉的隋海巖和卯勁聽到歌聲,默契的同時抬起了頭。 他們怎么忘了,有人比他們幾個的心里更苦。 ☆、訣別 隋海巖走上前,一米八幾的大男生狼狽的擦著眼淚,說:“阿裕,你去找她吧。她來考試了,就在你隔壁教室?!?/br> 那人似是一點也不意外,淡淡的望向遠(yuǎn)處,輕聲開口:“我知道啊?!?/br> 他們一早就說好要一起參加高考,他記得,她也會記得的。 所以哪怕這一個月以來她都未曾露過面,他也一點都不懷疑她會來參加高考。 段王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別往日的嬉皮笑臉,表情沉重的看向他:“阿裕,你打算怎么辦?” 同時放棄清華,他們倆人親手?jǐn)嗔诉@一條路。 雖然這個名額被遞延給了第三名的唐甜甜和第四組組長,可段王爺?shù)男睦镆琅f不好受。 一個是他親如手足的兄弟,一個是他當(dāng)作妹子在疼的女孩兒,雖然人生本來就脫離不開挫折,可他多么希望,他們倆人不要分開。 因為他們,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啊。 肖裕沉默了許久,輕輕呼出一口氣,才轉(zhuǎn)身看向他們?nèi)耍骸拔乙粫壕腿フ宜??!?/br> 雖然表情看起來并不怎么輕松,可是能聽到他這么說他們也就放心了。這些天還一直擔(dān)心這小子會一蹶不振,看來是多慮了,阿裕什么時候向命運服輸過。 那些過去的事情,這幾天他們也斷斷續(xù)續(xù)從段爺爺口中得知。 盡管老人一再不愿意告訴他們,可是直到這件事對裴涪淺的傷害大到讓她放棄了清華的保送名額,老人才終于松了口,希望能通過他們這些朋友來勸勸那姑娘。然而他們壓根連面都見不上,不止他們,就連阿裕都未曾見過她。 隋海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要比狠心誰能比得過變了心的女生呢? 說放手就放手,說不要就不要,根本不考慮被扔下的那一個人心痛成什么樣。 盡管這種事在他們看來也無比荒唐又cao蛋??墒呛桶⒃A晷值?,和裴涪淺三年前后桌,和阿瑾也做了兩年的同學(xué),無論出于對哪一方的保護(hù),他們都希望這件事能趕緊翻篇,這三人都別受到太深的傷害才好。 特別是那兩個女孩子,她們的心理承受力最好再強大一些。 他們可以想象,但卻無法體會高考前的那一個月對于她們倆個來說,都是一場毀滅性的噩夢。 尤其是肖瑾,她不像裴涪淺從小就獨立又堅強。盡管沒有父親,可是母親給了她所有的疼愛,她一直被呵護(hù)著長大,從沒受過這么大的打擊。 那幾天,她哭著一遍遍的對母親說淺淺是她最好的朋友,mama你不要傷害她好不好。 可是傷害早已鑄成,從二十年前就根深蒂固著,肖清卿流著淚安慰女兒。她搖頭否認(rèn)說自己從沒想過要再和裴偉良走在一起,過去的事情她早就放下了,她現(xiàn)在只要有阿瑾便已知足和幸福。 阿瑾泣不成聲,一次次的哭著睡著在母親的懷里。 可是就連在夢里,她都心碎的呢喃著:淺淺的爸爸對她特別不好,她不想要那樣子的爸爸,他一點都不像是個偉大又慈祥的父親。 肖卿只能不斷的抹去那小臉上的淚水,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承諾她:不會的,她只要阿瑾。 ** 附中的cao場上,夜晚漆黑黑一片,高考過后,是死一般的寧靜。 這個時候,已經(jīng)畢業(yè)了的高三學(xué)生應(yīng)該都去了KTV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