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趴了一會后,陸玠揚起腦袋,輕快的咧開嘴角,露出白白的牙齒,心情頗好。 他順勢把拾彩拉到躺在床上,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閉上眼睛輕輕的說:“時辰還早,在這睡吧。” 聲音里有夢想成真后的滿足與歡欣。 拾彩摸了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脖頸處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打在上面癢癢的酥麻感。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撒嬌鬼剛才那一聲低低的“睡吧”真是該死的好聽! 睡就睡嘛,沒事撩什么人?。?/br> 聽見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拾彩輕輕的把自己頭下的胳膊移了過去,端端正正的擺放在陸玠的胸口,這才唉聲嘆氣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自己這是在抽什么風?。”蝗私壖?,她非但沒有怒斥歹徒,反而還跟歹徒同床共枕,甚至還被歹徒隨口說的兩個字擾亂心智…… 她面朝下趴在床上腹誹不斷,越想越氣,睡意全無。聽見陸玠睡得香甜更是來火上澆油,索性坐起來盯著床上的人看。好不容易等到有些睡意,迷迷糊糊中又被一雙討厭的手不停的sao擾。 “阿彩,醒醒,阿彩?” 哦,是那只撒嬌鬼的聲音。 不過,我這是在哪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死人? 血,全都是血。衣服上、臉上、地上,到處都是…… 恐懼,像一條條詭異而又妖魅的蛇從她的身上攀爬而過,扼住了她的脖子,濡濕的觸感讓她脊背發(fā)涼。 我這是……在……哪兒? 又是誰,捂住了我的眼睛? “阿彩!阿彩!!” 陸玠不斷地用手拍打著拾彩的臉頰和肩膀,想要把她從夢中喚醒,可是卻沒有半點反應。 那緊閉著的雙眼,像極了父王和母后那晚的樣子,如海的深處那般寂靜,永遠沉淪,永遠不會再醒來…… 兵器貫穿血rou的撕裂聲、驚慌逃竄的腳步聲、以及無休無止的哀嚎與哭泣,那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不堪回首的畫面,此刻都不受控制的涌現(xiàn)出來。 不,不要!我才剛剛找到你,還沒有帶你一起回風林秀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是誰?。?/br> “你給我醒來啊陸西厭!”陸玠驚慌中口不擇言,不自覺的叫出了那個他深埋在心底的名字,幾乎是顫著聲吼出來的,帶著讓人心疼的央求。 聲音的沖擊讓沉睡的人睫毛一動,她皺了皺眉頭,喉嚨中的呻'吟和嗚咽聲戛然而止。 拾彩抬了抬仿若千斤重的眼皮,覺得眼前支零破碎的尸體在慢慢模糊,血也逐漸褪成淡漠的薔薇色,最后凝成一滴清澈的淚珠,氤氳在眼前那一汪充滿擔心的黑眸中。 “你……你打我干什么?”她吃痛的揉揉已經(jīng)被拍的發(fā)紅的臉頰,無力的說道。 陸玠見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心中繃著的弦頓時斷了,心有余悸的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汗如雨下,放佛他才是夢魘的那個。 明明知道她只是在做夢而已,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這是怎么了。”拾彩頭痛欲裂,渾身無力,好像剛經(jīng)歷了一場殊死搏斗。 “你做噩夢了。” “我說夢話了嗎?”拾彩看看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一片,還沒有亮。 “把你吵醒了?” “沒有”,陸玠走到離床很遠的地方坐下,怔怔的搖了搖頭,失神的說:“你一直在哭,不管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以為……” 拾彩環(huán)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想起方才夢里恐怖的場景,往被窩里縮了縮,打斷了他的話:“你走近一點,我有點害怕?!?/br> 陸玠頓了頓,聽話的回到床邊坐下。他借著夜色的掩護,肆無忌憚的盯著那張早已化心入骨的眉眼,無聲的嘆息,抬起手輕輕的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夢見什么了?”聲音溫柔而又心疼。 拾彩安靜的承受,絲毫沒有覺得尷尬或者不喜歡,反而莫名的心安。 “我夢見許多死人,還有遍野的鮮血,只有我一個人活著,我很害怕?!?/br> “不過后來,有一雙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安慰我說如果害怕就不要看?!?/br> “是這樣嗎?” 黑暗中有一雙手漸漸上移,輕輕的覆蓋住她的眼睛,手掌與眼臉的接觸讓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垂下來的衣袖若有若無的蹭著鼻尖,繚繞著淡淡的熏香味。 拾彩心中一動,沒有動作,閉著眼睛享受那溫暖的觸感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就這一次吧。就這一次,讓她稍微依靠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最怕你跟我說晚安 卻又跟另一個說睡不著 ☆、看出端倪 良久,她才移開眼睛。 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她面前緩緩落下,像一只輕巧優(yōu)美的白鴿,撲閃著翅膀把夢里的驚恐撫平,把靜謐和安寧送往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不說話。陸玠也沉默。 “那個……” “那個……” “你先說……” “你先說……” 異口同聲的默契讓拾彩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好,我先說?!彼辶饲迳ぷ?,臉上泛起認真的神色。 “西厭meimei,你白天的時候說你以前認識我,是真的嗎?” “嗯?!?/br> “那……你知道我以前的身份嗎?” 拾彩猶豫著要不要編個理由來解釋為什么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失憶??他會信嗎?還是直接告訴他事實?那樣他更不會信吧! 但陸玠好像對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個問題并不奇怪,他躲閃著拾彩的視線,垂著頭,聲音里有濃郁的哀傷。 “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說,時侯到了我會告訴你的?!?/br> “那我們有血緣關系嗎?比如說什么失散多年的meimei?”她繼續(xù)試探的問道。 拾彩總覺得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糾纏其中。她敢確定,眼前的這個人一定與自己有著某種非同尋常的關系。又或者,他在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 這種感覺不僅在他這里,在七王爺那她也感受過。她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李知荀怔怔的望著她的方向出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