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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沈清沉?。?/br> 想到此處,李知荀急忙轉過身來搜尋,可是人群里哪里還有他的半點身影。 他不由自主的攥緊雙手,心里懊悔怎么就被黎青這個老狐貍轉移了注意力。怪不得方才沈清沉一直往這邊看,原來他二人早就串通好了! 他正準備悄悄溜走去后院看看,卻不曾想又被黎青擋住了去路,身后還跟著一群流桑會名士。 黎青假模假樣的彎腰行禮,做惶恐狀:“王爺,這幾位青年才俊久仰懷城公子荀大名,想要讓老夫帶著他們前來結識一番,老夫拗不過,只好擅自主張答應了,還望王爺勿要怪罪?!?/br> 李知荀心系沈清沉動向,此刻卻無論如何也脫身不得,只得對在不遠處的李易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王爺?” 黎青仍然弓著腰,大有李知荀不答應他就不起身的架勢。 李知荀心里冷哼,隨即淡淡的笑道:“丞相大人這是說的哪里話,快快請起?!?/br> 黎青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微笑,感謝道: “那,老夫就先替這幾位小聲敬過王爺?!?/br> 李知荀也不推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幾位青年見丞相敬完了酒,也一一上前敬過。李知荀來者不拒,盡數(shù)喝下。 終于等到恭維的差不多,酒也喝完了,幾位名士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fā)現(xiàn)丞相大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于是也都紛紛告退。 李知荀微笑著送走他們,就見李易亭面色極差的走了過來,對他耳語幾句后,二人都沉著臉悄悄消失在人群之中。 到一處偏僻的小閣樓,李易亭停下來看向他,示意只能他一個人進去。 李知荀不加遲疑,四周看了看,朝黑漆漆的閣樓里走了去。黑暗中,木質地板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顯得尤其大,穿過狹窄的過道,一絲微弱的光亮從前面的門縫里透了出來。 他試探性的敲了敲,屋內(nèi)響起一個陰沉的男聲。 “進來?!?/br> 李知荀推門而入,目光略掃滿屋各懷鬼胎的面孔,心里頓時了然。 太子、黎青、兵法席榜首桑弘南、武席榜首的章之杰,戶部尚書楊成愈。呵!來的還真齊?。∵@不都是之前被沈清拜訪過的人嗎!今日果然是他在搗鬼。 “大哥”,李知荀略微一笑,對太子行見面禮。 太子怒氣頗大,似乎連客套話也不想講,抬頭看見黎青站在一旁嚴肅的看著他,只得壓抑住心中的不耐煩。 “嗯,坐。” 李知荀道:“不知大哥有何吩咐?”想想又加了一句,“是現(xiàn)在說,還是等人來齊了再說?” “人來齊了?”太子不明所以的反問一句,隨即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七弟果然聰慧過人,知道為兄心中所想。” “來人”,他拍拍手,對屋外喊了一聲:“把人帶過來?!?/br> 話音剛落,門立刻被人打開,有侍衛(wèi)丟進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衣衫被除的只剩一層薄薄的貼身內(nèi)衣,上面有被鞭笞的血痕,嘴里塞了布,嗚哇嗚哇的呼救。 被侍衛(wèi)當頭踢了一腳后,驚叫聲戛然而止,人已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李知荀卻是吃了一驚,他說的人可不是這位女子,而是從宴會開始就游離在這些人身邊說悄悄話的沈清沉。有戲要演沒有他這個幕后主使人怎么能行! 太子見李知荀似乎對地上的女子并不感興趣,知道他沒有看清楚此女子的臉,心中十分得意,皮笑rou不笑的說道:“七弟,不妨把這女子的頭發(fā)撩起來瞧上一瞧?!?/br> 李知荀覺他話里有話,不禁仔細看了地上的人兩眼。 驀然之間,他心里突的一跳,臉色立刻變的難看,搶上前去扶起已然昏過去的女子,看清面容之后,空氣頓時結起一層冰霜。 這個該死的沈清沉?。?! 李知荀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剛才一心都在注意沈清沉和黎青,卻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的她不見了。 看著拾彩蒼白的臉色和越浸越大的血跡,他一把將她抱起來,顧不上質問,抬腳就往外走。 太子給護衛(wèi)一個眼神,兩個高大健壯的男子身形一閃,瞬間堵住了去路。 李知荀雖然面色已恢復如常,但心里仍然帶著難以抑制的怒意,他轉過身來對太子冷冷的說道:“不知大哥這唱的是哪一出?小弟愚鈍,還望大哥明示?!?/br> 太子冷哼一聲:“七弟表面上來找本宮和丞相大人握手言和,共同防范啟國和夏國的狼子野心,可誰知道背地里還留著這么一手,府上藏著一位夏國的公主在,你說我唱的是哪一出?” 李知荀聞言,怒極反笑,“拾彩有什么用難道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嗎?” “我是知道,拾姑娘的確是牽制夏國不和啟國聯(lián)手的好籌碼,可是萬一你不僅想牽制夏國,還威脅夏國呢?威脅拾鳴魏那個老頭借兵和你內(nèi)外夾擊,到時候我可就進退維谷、任你宰割了!” 言道此處,本該昏迷的拾彩忽然左手手指動了一動,藏在胸前的右手慢慢攥緊,指甲幾乎要陷進血rou里。 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太子和李知荀身上,并沒有注意到。 聽到屋里響起竊竊私語聲,太子對著眾人陰陰一笑,然后緊緊的盯住李知荀的眼睛,殘忍的說道:“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告訴我父王遺詔在哪里,等本太子登基之后定會不究過往,保你周全,否則七弟可別怪本太子不客氣了?!?/br> 桑弘南和章之杰知道太子與晏清小王爺?shù)年P系微妙,這也是官場上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太子會這么明目張膽的把他們之間的勾心斗角搬到臺面上來。 雖然昭王駕崩只是時日問題,但畢竟尚在,依舊是大昭的皇帝。在這種關鍵時刻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口不擇言,那就是太蠢了。 李知荀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復雜神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然而面上卻仍然裝作十分憤怒的樣子:“大哥冤枉我私通夏國,可有證據(jù)?空口無憑……” “空口無憑?”太子哈哈大笑,打斷了他,“好,既然七弟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本太子就讓你見見這棺材!來人!” 他朝著門外大喊一聲,隨即有人呈上來一副密信,太子打開信封舉過胸前,在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