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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帶著不屑與嘲諷。 姜維的眼神慢慢地冷了,偏過頭看了芊芊一眼,果然,那眸子里帶著幾分的受傷。 而她,最不愿意見她這副樣子。 “皮囊如何?與你又何干?聽你的意思,你不愛這副皮囊?” 不知何時,男人的臉上堪堪覆上一把短刀。 “你這幅模樣,其實算是長得不錯的。不過你說的很對,只是皮囊而已,那我將它割下,行不行?” 說話的時候,那臉上已經(jīng)滲了血,那是利刃刺破皮rou造成的。 本想著對方是女人,那男弟子并不在意的。想要回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自己全身上下,竟然動彈不得。 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女子又開了口,“看你的樣子,來了應(yīng)該有一年了。不會連線控傀儡這樣的法術(shù),都不會吧!?”女子的語氣里,帶著嘲諷,“我當年,可是半年就學會了呢!” 細細看去,男弟子的周身,的確被細細的絲線纏繞了一圈又一圈。而他此時受著這一切,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那個五年就得到下山資格的師姐姜維!?。?/br> 震驚,絕望,恐懼,各種情緒在男弟子臉上交替出現(xiàn)著,那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別樣精彩。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更何況,邊上還有不少的門中弟子。姜維并不想惹事,想著教訓一下便好了,更何況,她并不想落個仗勢欺人的名聲來,要知道徐清對于這些看得很重的。 “這次,我就不與……” 話未說完,那匕首便被橫飛過來的一顆石子打落,緊接著,四面八方橫飛出數(shù)十片葉子來,片片落于那男弟子的周身。其實有心者可以知道,那葉子的威力并不小,細細看去,如刀子一般,割破那些了那些細線。 不會兒的功夫,那男弟子便是脫了束縛。 這一切來的有些快,便是姜維也沒有料到。 人群之中走出個青衫男子來,如水如玉的臉,看著十分的和氣。 姜維看著那張臉,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大師兄”。 大師兄沈寅,姜維不喜歡,那是個捉摸不透的男人,看著那一張沉靜如水的臉,你不會猜到他的喜,更不會看出他的怒。喜怒不顯于色之人,那比喜怒無常的人更可怕,遙遙記憶之中,似乎有人對她說過這么一句話。 那年師傅徐清帶姜維上山,姜維第一個認識的,便是出來迎他們二人的沈寅。不過,師傅的五個弟子之中,和她關(guān)系最好的卻是二師兄許焱以及五師弟韓小季。三師兄沉華與她親厚雖不及前二人,可也是親的。三年前受師傅之命下山尋人,即便如此,也會一年書信三封雷打不動地往她這一處寄。 唯獨這大師兄,著實不親。 “姜維,你在做什么?欺負師弟,這是身為師姐的你該做的么?”那人的臉依舊溫潤,不過語氣卻帶著幾分冷意。聽得出,是有些生氣的。 姜維平日里也是極冷的一個人,若是平常,頂多是頭也不回地走掉,畢竟解釋這種事情,不是她的風格,也沒有那個必要。 可今日沈寅說的這話,著實讓她覺得冤枉不高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師弟了?”一句話順溜地不能再順溜地懟了回去。 “對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主人欺負那個小混蛋了?只不過是教,教育了一番!”另外一句不能再好聽的話跟著接了上來。 沈寅這才注意到姜維邊上的那個女子,似乎,在哪里見過。細細一番思索過后,的確,見過。 昨夜他在房中剛睡下的時候,有個赤足的女子就這樣闖進了他的房間,將他從床上一把拉起,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與今日,格外不同,跟她邊上的姜維一樣,與平日很是不同。 沈寅瞧了一眼芊芊,并未再多做停留,將視線重新放回在姜維身上,開口,“眼見未必為真,你說你并未欺負師弟,那你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何將人捆了,還會匕首劃破人家的臉?” 姜維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他說芊芊的壞話,我看不過!” 沈寅還要細問,姜維卻不愿意多做解釋了,扔下一句,“還不是因為你!”拉著邊上的芊芊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在原處一臉沉思的沈寅。 因為他?這事情,又如何扯到他身上了? 大師兄的表情實在是高深莫測得緊,邊上一眾看戲的弟子也不敢打擾,只靜靜地圍觀。 忽地,那人群中心的男子開了口,話是對著那被救下的男弟子說的。 “姜維上山五年,從來不與人爭斗。我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這樣可為你做主,可否?” 那男弟子點了點頭,感激地回,“大師兄盡管問,我知無不言?!?/br> 沈寅點點頭,問,“你對她,可說了什么話?” 那男弟子想了想,將自己說過的兩句話一五一十地復述了出來。 沈寅聽完,輕輕地喔了一聲。 這樣的回答,算如何一回事?那男弟子并不明白,遂開口,“還望大師兄為我做主?!?/br> 沈寅點頭,“自然?!闭f這話的時候,是帶著笑的,“這事情我還需你與我細細地說一番,你跟著我去我房間一趟吧!” 男弟子被帶走,眾人四下散去,嘴里說著的,不過是大師兄如何公道親民之類的話。 可,這其中應(yīng)該有什么誤會。 沈寅在前,那男弟子在后,兩人一前一后走著。忽地,到了某一僻靜無人處,前面的人停下了。 男弟子疑惑,“大師兄,怎么了?” 沈寅轉(zhuǎn)身過來看著那男弟子,臉上依舊是帶笑的,“我想了一想,其實你與我細細講清楚一切,也沒有什么用處的。” 那男弟子皺眉,很是不解,“為何?” 沈寅的笑意更大了一些,“你該知道,掌門人有個什么怪癖的?!?/br> 男弟子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一臉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還煩請師兄指點。” 沈寅上前一步,湊近到男子的耳邊輕聲道,“師傅他老人家,最護犢子呢!”話音落下,只見那男弟子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一樣。 是極其可怕的東西,不過一瞬的事情,男弟子便是歪頭倒在了地上。很快地,從男子的身上慢慢地爬出一只成人巴掌大小的巨大蜘蛛來。緊接著,那蜘蛛以極快的速度跳上了沈寅的衣擺,鉆入其中再不見蹤跡。 “睡一覺起來,就回去好好地說話做事,別惹你不該惹的。忘了說,我比師傅他老人家,更護犢子?!?/br> 說話的男子臉上帶著微微笑意如三月春風,聲音卻與寒冬的北風別無二致,陰測測的。 5 而另外一邊,姜維帶著芊芊回到了房間,但心里仍舊是不安穩(wěn)的。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