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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琴當作籌碼跟父親做了交換,遲或早都無甚區(qū)別,他也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于是沒再別扭,大大方方地拿了起來。況且他還念著小時候的事,哪怕紀之楠已經(jīng)忘記,他私心里還是希望能跟他合奏一次。“我需要一位鋼琴伴奏?!彼遘步o琴調(diào)完音,轉(zhuǎn)向紀之楠,“紀老師,可以幫我伴奏嗎?”紀之楠有些驚訝,但畢竟是在鏡頭底下,他只猶豫片刻,便攤開譜子,端正地坐在琴凳上。合奏的曲目是,曲調(diào)婉轉(zhuǎn)悠揚,旋律從琴弦和琴鍵上緩緩傾瀉而出,雖然未經(jīng)過長時間的磨合,兩人的配合依舊稱得上完美。隋懿的手指在琴弦上緩緩滑動,長時間沒拉琴,手指上的繭子早就掉干凈了,指尖按在硬質(zhì)琴弦上微微有點疼。他回想起自己剛學這支曲子的時候,大約八九歲,當時老師不贊同他拉這些簡單的小品,嚴厲地要求他把更多的時間花在練習曲上,這樣才能取得長足的進步。可是隋懿非常喜歡這支小夜曲,說通過它第一次感受到音樂的美妙也不為過,好像埋藏在他心里難以宣之于口的感情都可以通過音符,既委婉又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他在琴上安了消音器,晚上躲在陽臺偷偷練,然后跑到母親病床邊拉給她聽,母親一直不贊成他學琴,卻也在聽到美妙感人的旋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曾經(jīng)還想拉給老師聽,感謝他十年如一日的悉心教導,只敢想想,沒敢真的去做。當年他怕老師責備他浪費時間,如今卻已經(jīng)失去了為某個人演奏的沖動。一支曲子拉到后半段,得償所愿的合奏只讓隋懿心覺悵然。收尾時,他忽而想到那雙追隨著自己的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會說話,把歡喜和依戀都寫在臉上還不自知。隋懿情不自禁地彎起唇笑了,這一幕被攝像頭分毫不差地抓拍到鏡頭中。明天還有大半天的拍攝,隋懿在回去的路上才拿到手機,打開就看見寧瀾發(fā)來的消息:【謝謝隊長這幾天的飯,辛苦了】隋懿蹙眉,這幾天寧瀾對他說“謝謝”的頻率又恢復(fù)到兩人剛開始這段難以啟齒的關(guān)系的時期,甚至更甚。他說話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到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那會兒隋懿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他見過寧瀾撒嬌撒癡粘著他的樣子,突然又恢復(fù)到從前,著實難以適應(yīng)。次日錄完節(jié)目,隋懿坐飛機回首都,到宿舍的時候AOW的成員們也剛從公司回來。最近大家正在為演唱會做準備,雖然公司為了遷就學生粉絲的時間,將時間由七月調(diào)整到八月底,可時間仍然很緊張。出道首場演唱會對于每個有舞臺夢的人來說都是最嚴肅的事,陸嘯川和方羽為這場演唱會分別推掉一個綜藝和一部戲,AOW全員只有隋懿還在東奔西跑,過幾天還有一部電影的男二要試鏡。今天訓練很累,高銘像爛泥一樣癱在沙發(fā)上,斜著眼陰陽怪氣地說:“還是隊長好,粉絲多,無論干什么都有人買賬,咱們就不行了,不拼命唱拼命跳,就會被人說業(yè)務(wù)能力不行,趁早滾出娛樂圈?!?/br>寧瀾從廚房里倒水出來,置若罔聞地徑直走進房間,仿佛不知道自己又被高銘當槍使。王冰洋從前還會幫他說兩句,那次“搶角色事件”之后也不再開腔,沒有方羽在的時候,他經(jīng)常腹背受敵,明明沒想招惹誰,卻總是變成眾矢之的。隋懿也不想搭理高銘幼稚的挑釁,丟下擲地有聲的一句“我不會拖大家后腿”,便也轉(zhuǎn)身回房。寧瀾坐在床上給自己抹藥。小腿破皮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掉疤,皮膚紅白交錯,看著有些嚇人。他涂藥很不仔細,隨便一抹就搭拖鞋下地走動,拿著手機問隋懿:“晚上想吃什么?”隋懿看了一眼他還有些腫的腳踝,把“想吃你做的飯”吞了回去,改說:“清淡點就好?!?/br>寧瀾在那邊噠噠噠按手機,隋懿這邊從口袋里掏出一管藥膏,摸索半天不知道怎樣弄開里面的金屬封口。他的胳膊在錄制節(jié)目時不慎蹭破一小塊,藥膏是在場工作人員給的。隋懿故意把動靜弄得很大,寧瀾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看清狀況后,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東西,把藥膏的蓋子反過來對著封口一戳,里面的藥膏就擠出來了。“百分之八十的藥膏都是這么打開的,有沒有生活常識?”寧瀾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親昵,把藥膏還給他就要走。隋懿許久沒見他沖自己傲嬌,心中熨帖,長臂一伸攬住他的腰把他勾回來,寧瀾沒穩(wěn)住,一屁股坐在隋懿腿上。“不幫我擦藥嗎?”隋懿問他。這要放在以前,寧瀾一定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裝模作樣也去撓隋懿癢癢,兩人鬧著鬧著就滾到床上去,一頓晚飯就能免了。此時的寧瀾雖然跟從前一樣心跳如鼓,可卻不敢再讓自己的真實情緒顯山露水。他這段時間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告誡自己不可逾矩,不能動情,好像這樣下去就真的能給自己洗腦成功。至少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不再將隋懿偶爾的親密舉動天馬行空地理解為某些甜蜜的含義。寧瀾覺得這樣很好,欲速則不達,就這樣慢慢的,在離開之前總能將自己剝離出來。即便這樣想著,寧瀾還是接過藥膏,輕手輕腳地給隋懿涂藥,邊涂邊低頭往傷口上吹氣,纖長的睫毛隨著動作簌簌顫動,模樣乖得不得了。隋懿突然就有些吃味,他記得寧瀾說過“習慣了”干這些,他是跟誰培養(yǎng)的習慣?也會這樣給那人吹吹嗎?吹過幾次?這么想著,攬在寧瀾腰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寧瀾抬起頭詢問他是不是疼,隋懿目光卻被他露出來的左邊耳朵吸引。那里本來別著兩顆耳釘,現(xiàn)在只有兩個淺淺的小洞隱沒在粉粉的耳垂和耳廓里。他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上去。寧瀾哆嗦了一下,偏頭躲開,紅暈還是以被摸過的耳垂為圓心擴散開來,迅速布滿整張臉和脖子。兩個人終究是滾到了床上,寧瀾對這種事從來都是主動的,這次也不例外,躺在隋懿身下急吼吼地剝他身上的衣服,太著急還扯崩一顆紐扣。隋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里的欲`望快要滿溢出來,逗他道:“打算怎么賠我?嗯?”寧瀾頓住動作,手往回縮了縮,打量一圈他身上的襯衫,小聲問:“這件衣服多少錢啊?”隋懿最煩他提錢,好像他委身于自己、取悅自己也都是為了錢。這讓他覺得很不爽。他俯身咬住寧瀾那張亂說話的嘴,兇狠地吮吻舔弄,讓寧瀾只能發(fā)出軟綿綿的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