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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兒往寢殿闖的一群人,皺成一團(tuán)的臉欲哭無淚,殿下們怎么就不明白呢,他這是為了他們好呀!“走開!太陽都曬屁股了怎么還不起床?本殿下要去把那個小懶蟲叫醒!”來自四殿下燕笙歌。“四殿下……”小李子弱弱地喚道。“就是,半個時辰前我們就在外殿等著,讓本殿下去等一個大臣的兒子他膽子也太大了!”來自臭著臉本就看宋煜不爽的五殿下燕晉錫。“五殿下……”小李子額頭上不停地流著冷汗,求助似的看向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的燕子瑜,就連在小太監(jiān)眼里溫文爾雅的燕子瑜也贊同道:“時辰確實不早了,在這么耗下去太傅怕是要怪罪了?!?/br>“大殿下……”小李子臉上幾乎都要流下寬面條似的眼淚了。就在小李子有一點猶豫時,燕笙歌已經(jīng)一把推開了他,大步徑直朝里面走去。“小懶蟲,再不起床就要打屁股——”燕笙歌的聲音戛然而止。“怎么了四哥?”緊隨其后的燕晉錫問道,但在看到那錦繡大床上綺麗的一幕時,其余的人也像燕笙歌一樣呆愣住了。只見那沉睡中的人兒不知何時踢開了礙事的被子,光潔白皙的腿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連蜷縮著的腳趾也是粉嫩的顏色,衣襟大喇喇地敞開著,色澤如同上好羊脂玉一般的胸膛暴露在每個人的視線中,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燕笙歌真的覺得自己似乎……有了可恥的反應(yīng)!可對方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啊……覺得自己可恥的燕笙歌連忙轉(zhuǎn)移開了視線,卻正好看見自己的兄弟們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誘人的孩子,雖然并沒有太過逾矩的神情,但不知為何,燕笙歌竟隱約有些憤怒,大步上前略顯粗魯?shù)爻哆^錦被蓋在了那熟睡中的人兒身上。這樣大的動靜吵醒了少年,他蹙了蹙眉,沾染著些許水汽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逐漸睜開了雙眼。那一瞬間,燕笙歌懷疑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大概是因為還沒睡醒的關(guān)系,那雙黝黑的眸子不復(fù)往日的清亮,但卻深邃得像是一輪能將人的神魂都吸引進(jìn)去的漩渦,燕笙歌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跳如擂。然而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卻一下將他打醒!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偌大的寢殿中,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意識回魂。“臭小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四殿下也是你能打的?!”暴脾氣的燕晉錫暴怒著想要沖上去揍那個無法無天的臭小鬼,卻被身旁的燕子瑜和燕昊然給合力攔住,“大哥三哥你們放開我!我要教訓(xùn)這個臭小子!”“五弟你冷靜一點……”“放開我我冷靜不了!我今天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可!”一時間寢殿里一片混亂,燕晉錫氣得哇哇大叫,燕子瑜和燕昊然極力勸阻他,燕千銘依舊神色淡然,似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毫無關(guān)系,而被打懵了的燕笙歌捂住紅腫的臉,一臉委屈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宋煜。在燕笙歌等人闖入內(nèi)殿時就已經(jīng)躲起來的小李子蹲在八仙桌下,抱膝嘆息地?fù)u著頭,看看,我說什么來著?就說要出事吧你們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吧,不聽小李子言,吃虧在眼前啊……局面越來越混亂,宋煜頭疼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冷淡地低聲道:“都閉嘴?!?/br>整個大殿驟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宋煜,但隨后燕晉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他猛然掙脫開燕子瑜與燕昊然的鉗制,一個箭步?jīng)_著宋煜而去——“臭小子我讓你張狂!”眼看著拳頭就要落了下來,宋煜卻依然面不改色地冷眼看著燕晉錫,實際上他已經(jīng)做好了放倒燕晉錫的準(zhǔn)備,但卻有另一只手拉擋住了燕晉錫的拳頭。燕晉錫驚異地看著擋住他的燕笙歌,帶著怒意委屈道:“四哥,你攔我干什么啊?我這可是在為你出頭啊!”燕笙歌沉默不語,卻堅定地不讓燕晉錫的拳頭前進(jìn)分毫,就在兩人無聲對峙時,宋煜將宮女喚了進(jìn)來。“你們出去,我要更衣。”冷漠地轉(zhuǎn)過身,宋煜干脆利落地將身上松垮的的白袍脫下,線條流暢的背部與白皙有力的雙腿之間的弧度讓燕笙歌喉頭一緊,臉上微微發(fā)熱,連忙錯開視線拉著燕晉錫向外殿走去。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宋煜才轉(zhuǎn)過頭來,眸中寒意一閃而過。大清早就經(jīng)歷了如此不愉快的事,前往太學(xué)的路上眾人間的氣氛都十分古怪,宋煜面無表情地走在最前面,對背后那一雙雙灼熱的視線都選擇了自動忽略。太學(xué)自建成以來就一直是全國的最高學(xué)府,但也只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在這里接受教育,雖然太學(xué)看起來修繕得簡單樸素,但事實卻是那地板上大面積鋪就的漢白玉就已經(jīng)價值連城了。推開雕花柳木門,正在看書的男子聽到聲音,將頭轉(zhuǎn)了過來。清晨洋洋灑灑地照射進(jìn)來,給白玉的地板也仿佛鍍了一層金,年輕的男子站在溫暖的日光中,一襲青衫襯得他面如冠玉,溫文爾雅風(fēng)度翩翩,他便是整個太學(xué)中唯一的太傅,同時也是翰林院史上最年輕的大學(xué)士——傅臨君。雖然傅臨君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息,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但年紀(jì)輕輕就能官至翰林院大學(xué)士,明顯他也不會是一個和善的人。果不其然,傅臨君瞥了眼桌上擺放的沙漏,將秀氣的眉頭一蹙,板著臉冷硬地說道:“諸位皇子的架子可真大啊,竟把下官晾在這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若是陛下知道你們?nèi)绱四繜o尊長,不知會做何感想呢?”好一張牙尖嘴厲的嘴!連珠炮似的的責(zé)問讓幾位皇子啞口無言,宋煜才在心里暗自咂舌,傅臨君卻目光一轉(zhuǎn),將矛頭直直對準(zhǔn)了他:“這位就是宋丞相的兒子吧?平日里宋丞相可沒少對同僚們夸贊你明理懂事,本來我也是期待咱們今后的相處的,可惜今日一見,情況卻似乎并不符實?”宋煜面不改色地回應(yīng)道:“今日有要緊之事耽擱了是我們的不對,但我覺得第一次見面就對不熟悉的人妄加做出判斷,這恐怕是不怎么禮貌的行為吧?”傅臨君鳳眸微瞇,面無表情地看了宋煜許久,忽然輕笑了一聲:“看來宋丞相還漏說了一點,你不僅明理懂事,還思維清晰口齒伶俐,你說我說的對嗎?”晨曦映照在傅臨君清俊的笑臉上,宋煜心里微微一動,傅臨君卻驟然變了臉色,悅耳的嗓音冷漠地說道:“即使情有可原,你們遲到卻是不爭的事實,每個人把抄寫一百遍,明早上學(xué)時交給我。”說完傅臨君便轉(zhuǎn)過身專心致志地整理書架,不再理會他們了。“呼——”燕晉錫長松了口氣,用手肘捅了捅宋煜,擠眉弄眼地笑道:“誒臭小子,還真有你的啊,傅太傅他可不是一般的嚴(yán)格,如果沒有你還真不知道今天會受什么懲罰呢!”燕晉錫的年紀(jì)和宋煜這具身體的一般大小,也不過還是小孩子心性,火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