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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吹捧他幾句大明星什么的,簡直就是坐如針氈。偶爾也會有動手動腳的,不過好在他還算在業(yè)界有點地位,并不會太過分。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坐在車后座上,平常還算話多的喬初陽今天一句多話都沒有。小周從后視鏡里看了看他,道:“喬哥幾點回來???我好去接你?!?/br>“不好說,”喬初陽簡單回答,“那邊會有人送我的,你不用管了?!?/br>很快到了酒店,喬初陽下車的時候套了個棒球帽也戴了口罩,以防被人認出來。寧裕就站在電梯口等他,“怎么還是這么一天到晚沒精神的樣子?”“……”喬初陽根本懶得回答。“今天除了管理層還有大股東和合作方,我還是先帶你去收拾一下,不然誰能看出來你是個偶像。”寧裕像是早有準備,把喬初陽領(lǐng)上樓,已經(jīng)有造型師等在那里了。簡單做了個發(fā)型讓他看上去精神一點,準備去包廂的時候?qū)幵?戳丝此掷镏糁墓照龋瑔枺骸昂玫迷趺礃恿??不用拐杖能走了嗎??/br>“勉強可以,就是不太能用力?!眴坛蹶柕皖^看看自己的腳。“那就別用了,這東西拿過去不好看。”寧裕伸手扶著他,用自己給喬初陽借力。站在包廂門口,喬初陽隱約能夠聽見里面?zhèn)鞒鰜淼囊魳仿暫托β暋?/br>“不是說吃飯嗎?”他問。“估計是吃完了,到第二攤了?”寧裕也不太清楚,率先敲門走了進去。喬初陽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里面眾人立刻傳出來歡呼,還夾雜著幾句“大明星來了”之類的話。他擺出一個僵硬的商業(yè)假笑落了座,對面一個油頭滿面的西裝男大笑著說:“這就是娛樂公司的好處??!大明星隨叫隨到,你們公司不是還有那個叫池慧的模特么,胸特別大的那個,把她也叫來??!”公司高層也是陪客,趕緊解釋說池慧有工作來不了。“喬初陽能來已經(jīng)很厲害了啊?!比巳豪锖鋈粋鬟^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女聲。喬初陽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尤瑩也在。包廂大人又多,加上燈光并不是十分明了,他剛才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不知道尤瑩是作為股東還是合作方來的。他點點頭,算是跟尤瑩打招呼。尤瑩身邊一個中年女人立刻神色曖昧地附耳悄聲問她:“你跟喬初陽很熟?”尤瑩眼里光閃了閃,笑著點頭,“特別熟算不上,說過幾次話,我把他叫過來陪您喝兩杯?”中年女人立刻兩眼放光地答應(yīng)了。喬初陽被迫換了座位,坐下的瞬間就被旁邊那女人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和涂得血紅的嘴唇嚇到了。女人抓起他的手,“難得一見的大明星啊,聽說還在拍電影呢?”喬初陽勉強笑著點頭,試圖把自己的手縮回來未果。那女人又摸摸他的手臂,坐得靠近了一點,“果然真人比電視上要帥得多,這酒不錯,來兩杯嘗一嘗?”“那個我……”喬初陽的話還沒說完,手里就被塞了一杯酒。“可別說掃興的話,來來來喝——”*喬初陽渾身酒氣地被寧裕從車上搬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半夜,別墅里眾人估計都睡了,沒有什么燈光,只有遠處廊下有個人站在那里等著。這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很久了,空氣里散發(fā)著潮氣。寧??戳艘谎?,以為等著的人是小周,于是把手里的醒酒藥遞給喬初陽,語氣也有點心疼,“吃了藥好好睡一覺,我會給洪導(dǎo)打電話道歉的?!?/br>喬初陽含混不清地答應(yīng)了一聲,看著寧裕開車離開了,于是自己慢慢走回別墅。上臺階的時候他一個踉蹌,站在門前的那個人一下子把他抱住了。他被酒精迷糊了的大腦這才意識到,小周不會有這么高大,手臂也沒這么粗,這人是誰?衛(wèi)灃的神情隱沒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讓喬初陽瞬間清醒了幾分。他說:“跑出去喝酒了?”喬初陽原本想說的話在喉嚨里一哽,忽然有點無奈又有點委屈,反倒一下子笑起來,伸手去攬衛(wèi)灃的脖子,“對啊喝酒去了!真開心啊!再來一瓶!”衛(wèi)灃沉默了,推開大門把他半抱著帶進了屋里。喬初陽的意識清醒了許多,只是感覺頭還是很暈,眼神迷離滿臉潮紅,皺著眉倒在了床上。衛(wèi)灃伸手去拉他,說:“至少先去洗個澡再睡?!?/br>喬初陽一個巴掌把他的手拍開,“不要你管?!?/br>衛(wèi)灃干脆打算把他抱起來,喬初陽卻下了狠勁兒拼命把他掙脫開了,兩個人掙扎間一起倒在了床上,喬初陽又喘著粗氣兒喊了一句,“都說了不要你管!”衛(wèi)灃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懂了喬初陽這么鬧別扭只怕是另有隱情,剛才他也是一看喬初陽醉醺醺地回來就沒多想,光擔心著他腳上傷還沒好就喝酒,下意識地就質(zhì)問了一句。喬初陽扭過頭去不想看他,也許是因為酒精加成,情緒起伏有點大,呼吸很急促。衛(wèi)灃站起來去浴室給他放水,出來又拿杯子倒了一杯熱水,把剛才寧裕給他的藥拿了出來,兩樣都拿著走到床邊,喬初陽換了個姿勢臉朝下趴在床上沒動靜了。他擔心他就這么睡著了,于是開口道:“……起來吃藥了,不然明天會很難受的。”喬初陽猛地爬起來,卻并沒有接衛(wèi)灃手里的東西,而是一邊自己脫外套一邊走去了浴室。衛(wèi)灃輕微地嘆了一口氣,把藥放在了桌上,坐在床邊,手無意間碰到床單,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喬初陽趴著的那一塊是冰涼的。哭了?沒錯,喬初陽不僅哭了,還一個人坐在浴缸里哭得停不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反正心里就是覺得委屈。等他整理好情緒從浴室出來,酒也醒了大半,只是眼睛還紅紅的。看見衛(wèi)灃還站在窗前等他出來,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道:“你怎么還沒走?”衛(wèi)灃轉(zhuǎn)身看他,“你先把藥吃了吧。”喬初陽沒說二話,拿起藥就塞進了嘴里一口水灌下去了,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瞪著他,是在趕人了。“初陽……”“別這么親熱的叫我,”喬初陽打斷他,“不知道是誰幾天前還說要跟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呢。”衛(wèi)灃看著他,一時間眼睛里閃過很多復(fù)雜的情緒,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打開門走出去了。他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推開廚房旁邊的小側(cè)門走到了屋外。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遠處一片黑暗,隱隱約約能夠聽見海浪的聲音,從那邊吹過來的風(fēng)有些涼。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煙盒來,抽出一根點上了。衛(wèi)灃平常并不愛抽煙,但是真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