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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兒,他靠在梁飛身上,似乎是想從他身上取暖。他發(fā)誓,他是不想騙陳白的。將無意識的陳白抱上車的時候,他這么想。第69章梁飛陳白不知道他這是在哪里,也分不清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他的眼睛被黑布蒙著。他也發(fā)不出聲音,因為嘴巴也被膠帶粘上了。他只能感覺到冷。恐懼倒沒怎么覺得,大概麻木已經(jīng)將他占領(lǐng),所以覺不出其他的感覺。只是后悔不該吃冰淇淋,實在太冷了。他摸了摸手腕,好像并沒有被綁住,可他動作很艱難,并且做不了更進一步的動作。是在拍電影嗎?可這感覺未免太過真實。有聲響,像是鐵門打開的聲音。透過黑布,陳白感覺到黑暗的視野有一絲光亮,這光亮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也消失了。原來現(xiàn)在是白天。進來的人輕手輕腳,走到陳白面前。陳白現(xiàn)在的姿勢很奇怪,是個半躺半靠的姿勢,不知道身后靠著的是什么,陳白覺得硌得有些疼。那人脫掉外套,將外套卷起來放在陳白和他身后箱子中間,陳白才覺得不那么硌了。那人動作的一瞬間,陳白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誰,是梁飛。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草莓味洗發(fā)水的味道。他喜歡草莓味,所以記得格外清晰,在街上靠近梁飛懷里的時候,陳白也聞到了這個味道。原本陳白還抱有一絲希望,梁飛只是個還沒長大的臭小子,在街上偶然遇到自己,又聽自己說了那么久的胡話,還給自己買冰淇淋吃,是個小英雄。現(xiàn)在看來,他不是什么英雄,反倒是個有預(yù)謀的綁.架者。這是城郊一間廢棄的倉庫,梁飛蹲在陳白前面,和他保持了一步的距離,就那么看著他,也不說話。陳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是個要說話的樣子。梁飛將他嘴上的膠帶撕了。陳白感覺嘴都已經(jīng)麻木。他喘了一口氣,沒有大喊大叫,而是輕聲說:“梁飛?”梁飛沒有回答他。“我知道是你,為什么?”梁飛伸手,他兩個指頭挑起了陳白的下巴。陳白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下巴尖尖的,被梁飛夾在手里,有些疼。而梁飛自己則有點娃娃臉,還未長開的樣子。他對著陳白的臉,面色冷厲地說:“你長了一張讓人犯.罪的臉,真是一個好看的婊.子。怪不得我哥會喜歡你?!?/br>陳白直搖頭,想躲開梁飛的鉗子,但他是徒勞的。因為他已經(jīng)廢了好大的力氣轉(zhuǎn)頭,其實動作幅度不比顫抖來得更大。反倒使這場鉗制因他的反抗變得更加有趣。但梁飛沒有享受這場單方面的勝利,他猛然松開了手,陳白的頭因為忽然少了力量而向下低去。他沒有力量,仿佛風(fēng)雨中被壓低了的花木。陳白沒有因為梁飛的羞辱而惱怒,相反,他的內(nèi)心十分平和,他說:“綁了我,你能威脅到誰?顧左?他不是你的‘大哥’。而且你知道,他是不會管我的?!?/br>梁飛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會管你?”陳白不說話,他想做出搖頭的動作,但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似乎有些艱難。所以他只是沉默。“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綁你確實不是為了要挾他?!?/br>他將頭靠近陳白:“你真是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悴?,聶以誠聶總,會不會來救你?”陳白被黑布蒙住的眼睛瞬間瞪大,但他依舊什么都看不到。這場綁架漏洞百出,為的根本不是要挾誰,而是為了引聶以誠出來。陳白只是餌,而聶以誠才是他的最終目標(biāo)。可為了對付聶以誠,不是綁蘇露更為有效,綁一個被他拋棄的人有什么用?“梁飛,你才20歲?!?/br>梁飛將頭縮了回去,他干脆坐到了地上:“是,我20歲,可我早就活夠了。如果能在我死之前和聶以誠同歸于盡,也算沒白活?!?/br>“只有你一個人嗎?”“我讓你說話,不是讓你打聽這些。”“那你想聽什么?”陳白的聲音有些倦意,“我說聶以誠根本不會來,你肯定不愿意信??赡阍敢饩纫粋€在你眼里不忠出軌的人嗎?”“如果是別人,我管他媽的?!绷猴w盯著陳白垂下去的臉,說,“但如果那個人是你,就不一定了?!?/br>“我沒那么……”陳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能感覺出來,梁飛的狀態(tài)是有些瘋狂的。上一世他選擇死亡的時候,也這么瘋狂過。很多人覺得自殺是人脆弱到極點才會做的事,陳白想,這么覺得的人很幸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一個人選擇死亡,要付出多大的勇氣。活著已然前路茫茫,但死去是怎樣呢?千百年來,宗教描繪出的死后場景,畢竟沒有一個活著的人真正經(jīng)歷過。決定走向根本不知道的世界,不比繼續(xù)活著更容易。“告訴你也沒什么?!绷猴w忽然興奮地說,“我沒有同伙,只有一個人。但這里,你身后的箱子,你身后有好多箱子,箱子里裝滿了炸.藥。只要他敢出現(xiàn)在這里,就會被炸成粉末?!?/br>他喘了口氣:“當(dāng)然,也包括你和我。”“聶以誠和你有仇?”“沒有?!?/br>“那你為什么要這樣?你活夠了,可以自己去死。不打擾到其他人,這是起碼的道德?!?/br>梁飛大笑,這笑有些猙獰,和他的臉極為不稱:“你,一個婊.子,和我講道德?”陳白不說話了,他不知道現(xiàn)在是被綁那天的下午,還是已經(jīng)過了一天或者兩天。他又冷又渴又餓,無力和梁飛爭辯什么。梁飛給陳白喂了些干面包,還有一點水,沒過多久,陳白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陳白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很沉很重,像是有一座山壓了下來。他張嘴,卻發(fā)現(xiàn)嘴巴又被膠帶粘住了。他動了動身體,其實他做不了太大的動作,但就這一丁點動作,還是被身上的人發(fā)現(xiàn)了。梁飛從陳白身上爬起,問:“醒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所以不會把膠帶解開,你怎么動都沒用。”陳白果然便不再動。他坐到了陳白旁邊:“今晚,就是半個小時后,聶以誠答應(yīng)我,他自己來?!艺f過,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br>梁飛有點像自知做了壞事的小孩子,等著大人或憤怒或責(zé)罵。但他什么都沒等來,不是因為陳白做不出來動作,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動作。“你怎么了,太震驚?沒想到你的老相好愿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