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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不夠辣,又倒了點辣椒面進去。賀西漳說:“他當初那么害你……”周聞謹說:“他害的人是伍希然,我只是順帶的。在這行里吃飯,抬頭不見低頭見,又沒證據沒證人的,我也沒什么辦法,總不能去跟他拼命吧?!笨煲舛鞒鹬荒茉诶飳崿F(xiàn)而已,現(xiàn)實生活里這么做,九條命都不夠死的。賀西漳黯然道:“怪我沒本事?!?/br>周聞謹把碗一放:“胡說什么,怎么又跟你扯上關系了!”周聞謹已經發(fā)現(xiàn)了,賀西漳的童年成長經歷對他的性格并不是沒有影響的,他總是習慣于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就像現(xiàn)在,明明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賀西漳就一定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背,并且認為是自己不夠強大,才會害得他周聞謹日子不好過。周聞謹說:“大西你看看我。”賀西漳:“???”周聞謹伸出手,一邊一個把賀西漳的臉給捧在中間:“看看清楚,我是個三十三歲的大老爺們好嗎,我不是你兒子也不是你女朋友,你別把我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脆弱得要命的玻璃小人,我知道輕重,也知道事情并不總是能如人意,我扛得了。你也別老是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肩上扛心里放,有什么不開心的難解決的,也說出來讓我?guī)湍憧敢稽c啊。”賀西漳說:“可是,可是你是我老婆呀!”周聞謹:“……”周聞謹放下手,決定不理賀西漳了,他說得一本正經的,結果賀西漳在那兒耍流氓!賀西漳可委屈:“那、那你不肯的話,我做你老婆行嗎?我會努力學習做家務的?!?/br>周聞謹差點一口面都噴出來,趕緊拼命喝水,心里卻柔軟得一踏糊涂,只覺得賀大西這個人太太太招人疼了!周聞謹看著賀西漳那張英俊好看的臉蛋心想,賀西漳的媽啊爸啊曾家的人啊全是傻叉,這么棒的兒子孫子居然還不喜歡,以后賀大西就是我的了,我會寵他一輩子,哼!賀西漳還不知道周聞謹此時在心里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他只是看到周聞謹先是受了驚,嚇得差點把面噴出來,然后就開始溫柔的笑,然后又是得意洋洋的笑,那笑容燦爛得讓賀西漳心里一片明朗,就連許天衍回國這件事仿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會沒事的,賀西漳想,現(xiàn)在他已經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他能保護周聞謹!這么想著,賀西漳撩起面,往嘴里大大塞了一口,跟著超沒形象的全噴了出來:“辣!好辣好辣!”看來將來的日子里,他們還有很多值得磨合的地方。***容昌河走進雅座,就看到許天衍坐在桌邊自斟自飲,他將外套交給一旁侍立的服務生,走了過去。許天衍一回頭,看到是他,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小容啊,你來啦,坐坐?!币幻嬲f著,往一個空酒杯里倒了一杯酒,遞到容昌河跟前。容昌河微微皺了皺眉,很快松開:“表舅。”許天衍和曾家太太趙冰清是平輩,所以到了容昌河這一輩還得喊他一聲“表舅”。許天衍已經喝了一會兒了,這會兒帶了幾分醉意道:“今兒上午我跟著老沈順路去捧個場子,結果遇見你那便宜弟弟了,你猜怎么著,居然那姓周的小明星也在。七年前就是他保的這人吧,嘖嘖,倒是個重感情的。”容昌河見許天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騰出手來,給他把酒滿上。許天衍說:“你們曾家人天生個頂個的涼薄,他這樣的也算是獨一份了!哦,sao瑞,”許天衍伸手拍拍容昌河,“你不是曾家人,不好意思了!”這話里侮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容昌河卻并不見惱怒,只是淡淡道:“表舅,你喝多了。”“我?我沒醉。”許天衍將杯子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就這么點酒還能把我灌醉嘍?小容,你這可就是看不起表舅我了!”容昌河淡淡道:“身體為重?!?/br>許天衍伸出手,在容昌河面前搭了個取景框,顛來倒去地看:“這么說起來,小容你的相貌也委實不錯,要不要表舅給你舉薦舉薦,也弄個明星當當?不說別的,就你這張小臉,到時候拜倒在你西褲腿底下的沒個百八十萬,至少也該有個好幾萬,你看你在曾家累死累活,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人家又不把你當自己人看,何苦呢!”容昌河任許天衍伸手在自己臉上輕浮地摸了一把,只是不動聲色道:“曾家是我容昌河的恩人,容昌河這一輩子生是曾家人,死是曾家鬼。表舅不必為我cao心。”“嘿嘿……”許天衍搖晃著酒杯笑了起來,“你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呀?”容昌河道:“表舅,你真的醉了?!?/br>“醉了?是,我醉了?!痹S天衍這會兒倒承認得痛快,“我醉了,胡言亂語,你可別往心里去?!?/br>容昌河頓了一頓:“那是自然?!?/br>許天衍這會兒坐沒坐相,西裝脫了,領帶松松垮垮掛著,襯衫扣子也解開了,容昌河卻還是穿得一絲不茍,身上連絲褶子也不見。他從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什么東西,放到了桌上,然后推到了許天衍面前。“嗯?這什么東西,今天你找我來不是來喝酒的嗎?”許天衍的面前被擺上了一份A4紙裝訂的文件,不算太厚。他瞄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瞇,整個人看起來醉得更厲害了?!安豢床豢?!”許天衍把那份文件推了回去,“你表舅我難得回來一趟,不談公事?!?/br>“我有個朋友,在澳門賭場?!比莶用蛄丝诰疲卣f,“聽說表舅這幾年在賭場里一擲千金,排場闊氣。”許天衍的身體微微坐直了一些,看向容昌河,像是在分辨他話里的意思,隨后笑了笑道:“哎呀,這人嘛,壓力一大總得找點娛樂放松放松,我也就是賭那么一點兒?!?/br>“表舅這一點兒還真是挺大的一點兒?!比莶訉⒛欠菸募_,許天衍一看到里頭的內容,頓時睜大了眼睛,跟著正襟危坐,完全沒有了剛才酒醉的模樣。“你怎么會有這份……”“這份抵押書?”容昌河將文件又翻過兩頁,“我有的東西可不止這些。”許天衍緊緊盯著面前的那份文件,隨著容昌河翻過一頁又一頁,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越來越緊張,到最后整個人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許天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氣仰脖子干盡了,隨后才像是第一次認識了容昌河一般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以前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許天衍說,“曾家這可是引狼入室了?!?/br>容昌河依然不急不惱,他將那份文件合上了,慢條斯理道:“表舅,我早已說過了,曾家是我容昌河的大恩人,我生,是曾家的人;死,自然也是曾家的鬼;這不容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