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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了那被冰柱圍繞的區(qū)域,原本透明的冰柱也有一抹血色在上面慢慢沁開。“無聊透頂……”白城深屈指,將那片骯臟的雪花彈落在地。可是那片雪花還沒落到地上,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道勁風(fēng)吹散,揚(yáng)向了更高的地方。那是周思危的劍。他身上有三處被洞穿,分別是左側(cè)肩膀、腹部以及左側(cè)大腿,鮮血泊泊流下,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但是他握劍的手還是很穩(wěn),沒有一絲顫抖。迎面而來的風(fēng)吹起了白城深的額發(fā),他的雙眼微微瞇起,真正開始直視周思危,不緊不慢的說:“這才有點(diǎn)意思?!?/br>白城深不閃不避,直面周思危的劍。面對這可劈山裂地的劍氣,白城深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就在這劍氣即將到達(dá)面前時,空中凝結(jié)成了一個厚重的冰盾,將白城深擋在了后面。困龍劍平刺到了冰盾上,劍尖插、入其中,停留在了三寸的距離,就無力再進(jìn)一步。周思危向下用力,只在冰盾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他直視冰盾后面的白城深,面無表情的說:“縮頭烏龜?”白城深的臉經(jīng)過前方冰盾的折射而變得有些扭曲,但可以看出他對周思危所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吱嘎——厚重的冰盾裂開了一道道的縫隙,然后于半空中炸裂,爆、炸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全都面向了周思危。周思危悶哼了一聲,在沖擊力的作用下,后背直直撞上了最遠(yuǎn)處的白玉石壁,還沒有站穩(wěn),就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宛如一朵朵紅梅綻放在雪中。他的后背傳來陣陣疼痛,剛才那一下撞擊,脊背處的骨頭都好像被撞斷了,渾身上下提不起一點(diǎn)力氣。白城深終于從冰雪王座上站了起來,身邊片片晶瑩的雪花飛舞,圍繞著他旋轉(zhuǎn)。“結(jié)束了?!卑壮巧畈⑽纯桃馓岣呗曇簦珔s傳遍了整個空間。他雙臂一揚(yáng),地面上覆蓋著的所有雪花都騰空而起,停滯在了半空中。狂風(fēng)席卷而來,片片雪花聚集在了一起。一片雪花是精致又脆弱的,可漫天遍野的雪花,卻是致命的美麗。白城深向前邁出了一步,不急不緩的朝著周思危走去。隨著白城深的動作,空間內(nèi)的所有雪花都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冰霜巨蟒,冰霜鑄造的蛇瞳泛著冷冷的光芒。白城深如同閑庭信步,完全看不出他正在與人對敵,只有背后蜿蜒的冰霜蟒蛇才透露出一股殺氣。周思危咳出了一口血水,抬頭對上了緩步走來的白城深,即使他面色蒼白,嘴角血跡都未干涸,但他臉上的戰(zhàn)意不減。自從到達(dá)仙界以來,周思危遇到的不是無法匹敵的雜毛鳥,就是深不可測的古戰(zhàn)場守墓人,根本連交手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被完全碾壓。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了。周思危離開了身后靠著的墻壁,挺直了脊背,猶如一把利器出鞘,渾身戰(zhàn)意,讓他忘卻了身上的傷口與疼痛,他所想得只有——戰(zhàn)!遇弱則強(qiáng),遇強(qiáng)……則更強(qiáng)!白城深能夠發(fā)現(xiàn)面前這人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目前的實(shí)力。這個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突破。白城深皺了皺眉,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心中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預(yù)感,若是放任他突破下去,可能會產(chǎn)生麻煩。于是白城深不再猶豫,身后的冰霜巨蟒身體收緊,然后以一種不符合它龐大身軀的速度,沖向了周思危。它的嘴巴長得極大,可以一口吞下整個成年男子,露出的牙齒是鋒利冰冷的,只需要輕輕合攏,就能輕易的洞穿脆弱的身體。冰霜巨蟒的光滑的身軀上倒映著螻蟻一般的周思危,蛇眸中竟然閃過一絲人性化的輕蔑,隨后一口咬了過去。撕碎他、吞噬他,用他熾熱的鮮血澆灌冰霜——但它并沒有如愿以償?shù)钠穱L到人類鮮活的血液。周思危提氣一躍,足尖朝下方輕輕一點(diǎn),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反而是以冰霜巨蟒的頭顱作為了踏板,凌空站立。周思危閉上了眼睛,白茫茫的空間瞬間變?yōu)榱艘黄岷凇?/br>他右手握著困龍劍,身上的鮮血隨著手腕流淌,直至從困龍劍的劍鋒滴落,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濺入到地面上。冰霜巨蟒見一擊不中,又積蓄了力量,朝著半空中的人撲去。就在此時,周思危出劍了。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最基礎(chǔ)的一劍。劈劍,手臂與困龍劍形成了一條直線,由上向下,渾身力氣都蘊(yùn)含在了這一劍之中。就像是初學(xué)者學(xué)劍,周思危的劍很慢,但是這么慢的劍,還是落在了冰霜巨蟒的頭顱中間,不差一分一毫。冰霜巨蟒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它只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龜裂,自頭顱開始,密密麻麻的裂縫無聲無息的蔓延,直至整個龐大的身軀都布滿了裂痕。困龍劍在巨蟒的頭顱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周思危收回了劍。這仿佛是什么信號,劍鋒收走以后,冰霜巨蟒就轟然倒塌,龐然大物瞬間化作了漫天飛絮,半空中都是洋洋灑灑的雪花,遍布了整個空間。“怎么會……”白城深喃喃自語,招式被破解后,他隨之也受到了反噬,五臟六腑仿佛都要碎裂了一般,一道鮮血從唇角滑下。這是他的本命絕招,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被化解了,并且化解的人還是他沒有放在眼中的一個螻蟻。白城深想不通,周思危也不會給他時間想通。困龍劍穿過了無數(shù)片飄落的雪花,指向了白城深的咽喉。“我贏了?!敝芩嘉⑹鲋@個事實(shí),只要他的劍再向前半寸,就可以奪取白城深的性命。白城深修的是冰霜大道,所以他從未感受過寒冷是什么滋味。今天,他終于嘗到了。一點(diǎn)寒意從咽喉處炸開,遍布了整個身體,讓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他的嗓子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我輸了?!蓖耆床怀鲋八歉吒咴谏系淖藨B(tài)。在白城深親口承認(rèn)認(rèn)輸二字后,所有參加萬宗盛會的修士識海之中都展開了一卷嶄新的畫軸,上面書寫了一個人的名字。萬宗盛會魁首,上衍宗,周思危。一時間,猶如一點(diǎn)水掉落了油鍋之中,驚起了一片沸騰。有人疑惑的問:“上衍宗周思危……上衍宗是什么地方?周思危又是誰?”有人不接受這個結(jié)果,大聲嚷嚷:“白城深竟然輸了?那可是白城深!北洲第一人白玉京神子白城深!”蘇嬡的眼中閃過一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