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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來我往的,聊得起勁,周思危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地坐在一邊,抱著江容易的身體。蘇東凰和神帝談到一半,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了周思危的那邊,準(zhǔn)確的說是看著他懷中的那具身體,問道:“你要帶著他嗎?”周思危這才說話,簡短地回了一個(gè)字:“嗯。”蘇東凰起身走到了周思危的身邊,微微彎下腰,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她將手搭在了他的身上,曖昧地說道:“何必這么冷淡……”周思危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后一道勁風(fēng)掃過,迫使蘇東凰不得不躲開。蘇東凰退到了三步之后,她輕笑了一聲,并不在意周思危冷淡的態(tài)度,開口道:“我們明明可以更近一步?!?/br>周思危言簡意賅地說:“滾?!?/br>蘇東凰還想要再說幾句,卻被神帝阻止。神帝抬了抬手,說:“時(shí)間到了?!?/br>昏暗的天空中烏云散去,掩藏其后的月亮露出了真容,緩緩地撒下了流水般的清輝。月色溶溶,并未流向其它地方,而是匯聚成了一條彩練,全都落在了觀月臺上。蘇東凰皺起了眉,問:“怎么樣才能前去月宮?”她本體為凰,一接觸到至陰的月之光輝,就十分難受。神帝說:“從月光中去。”蘇東凰踏上了觀月臺的護(hù)欄上,身后白雪般的羽衣輕輕一抖,整個(gè)人就一躍而起,身披月色而去。“你帶著人可以?!鄙竦蹖χ芩嘉Uf,“只是他沒有神識,進(jìn)入月宮后,要小心被其中的東西所附身?!?/br>周思危回答:“知道了?!?/br>將失去神識的江容易帶去月宮,并不是一個(gè)很好的選擇??墒菍⑺纳眢w放在白玉京中,周思危也不放心,只能帶在身邊。神帝沒有再多說什么,目光順著冷清月色看了過去,他向前邁出了一步,腳掌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踩在了凝結(jié)在半空中的冰蓮之上。一盞盞冰蓮綻放在月光下,托著神帝一步步走向懸在半空中的月亮。觀月臺上只剩下周思危與江容易兩個(gè)人,他抱起了江容易的身體,仙靈之氣匯集在雙足之上,隨風(fēng)御空而起。蘇東凰的速度最快,她本體為上古神禽,瞬息千里,眼看著就要達(dá)到月亮上面。蘇東凰與月亮上的至陰之氣不容,只能分出一部分仙靈之氣覆蓋于身體上,抵御著至陰之氣的侵蝕。準(zhǔn)備十足后,她輕輕落在了月亮的表面。月亮上是一片荒蕪,根本不存在什么月桂宮殿,只有一片一眼望不見邊際的沙地。沒有等待太久,神帝隨之到來。他所修煉的功法出自月宮,此時(shí)自然是如魚得水,十分適應(yīng)月亮上的至陰至寒。蘇東凰的身側(cè)的至陽之氣與至陰之氣相互碰撞,看起來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層熾熱的火光燃燒。她有些不耐煩地問:“怎么進(jìn)月宮?”神帝側(cè)臉看向了后方,周思危最遲一個(gè)抵達(dá),他抱著江容易的身體走了過去,在月亮表面上留下了一個(gè)一個(gè)的腳印。“可以了?!鄙竦壅f,“我們合力開啟月宮?!?/br>蘇東凰的紅唇微張,吐出了一簇鳳凰真火,緩緩飄到了空中;神帝眼睛所見之處,憑空凝結(jié)出了一朵冰花;周思危的指尖冒出了一道劍氣,形如小劍滿含殺意。這三樣完全不同的東西合為一體,化作了一道流光,直直撞向了遠(yuǎn)處的一個(gè)小山丘。轟然一聲巨響。這一道流光若是在別的地方,一定會山崩地裂,震起無數(shù)砂石??稍谶@里,除開那一聲巨響,再無別的動靜。蘇東凰懷疑地看向了神帝,問道:“這是……”神帝回答:“稍等片刻?!?/br>蘇東凰轉(zhuǎn)回了頭,看著流光砸向的那個(gè)位置,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從冷冽的空氣中聞到了一抹若隱若無的香氣,她奇怪地問:“什么味道?”神帝說:“是桂花?!?/br>不知何時(shí),一顆桂花樹拔地而起,立于了他們身后。與下界的桂花不同,這顆桂花樹通體泛著瑩潤的光澤,樹干宛如白玉雕刻而成,延伸出的樹枝晶瑩剔透,綻放的花蕊近乎透明。一簇簇的桂花輕輕搖曳,落下點(diǎn)點(diǎn)熒光。蘇東凰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上方,收回目光的時(shí)候,眼前一片荒蕪的沙地,竟然變成了一座破敗的宮殿。神帝向前走了一步,腳底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他彎下腰,將地上的灰塵輕輕拂去,露出了下面一塊牌匾。這是一塊經(jīng)歷了無盡歲月的牌匾,上面遍布裂痕,還能看到上面刻著用上古仙人所用的字體所寫的兩個(gè)字。蘇東凰也湊了過去,念出了那兩個(gè)字:“月宮?!?/br>這兩個(gè)字輕輕吐出,仿佛驚動了什么東西。一陣寒風(fēng)刮過,伴著月桂幽香,帶來了若有若無的歌聲。由于距離太遠(yuǎn),并不能聽清唱的是什么內(nèi)容,但聽到耳中,卻讓人靈臺一清,似有飄飄欲仙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去尋找傳出歌聲的地方。就算是他們?nèi)诉@樣的修為都不能幸免,等到歌聲消失,回過神來的時(shí)候,他們已經(jīng)身處在了月宮之中。蘇東凰望了一眼周圍。在歲月的侵蝕下,月宮中到處都是斷壁殘?jiān)?,但可以從陳舊的雕梁畫柱中,可以窺見往日月宮的繁華。周身無處不在的至陰之氣在侵蝕著蘇東凰的身體,她的臉上已經(jīng)透著一股青白之意,她轉(zhuǎn)頭看向神帝,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神帝沉默了片刻,回答:“我也未曾來過月宮?!?/br>蘇東凰冷冷一笑,眉梢微微一挑,直言:“到現(xiàn)在,你還要藏著掖著嗎?”神帝面對這樣尖銳的質(zhì)疑,臉上也沒有一絲波動,回答道:“我說的是實(shí)話,更何況,妖后你難道沒有底牌藏著嗎?”蘇東凰的動作一僵,隨后掩飾了過去,她說:“請神帝指路吧?!?/br>周思危在一旁聽著兩人的交談,得出了一個(gè)結(jié)論。神帝與蘇東凰都沒有交出自己的底牌,有所隱瞞,并且不是真心想要合作。不過周思危也不在意他們兩人想要什么東西,他只想找到江容易的神識。神帝挪動著腳步,看向了四周。周思危還想等著神帝指出方向,突然察覺到懷中的身體一動,指向了一個(gè)方向。神識與身體之間本就有著聯(lián)系,兩者相距不遠(yuǎn)的時(shí)候,神識會引動身體。故而身體指的方向,肯定是神識所在之處。神帝正要指出哪條是正確的道路,卻看見一直沒有動靜的周思危走向了一條鵝軟石鋪成的小路,但巧的是,這與神帝要指出的方向完全一致。“就是那里?!鄙竦壅f。蘇東凰有些懷疑,但看見神帝也走上了那一條路,她只能跟了上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