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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當,“我就隨便一聊,趙子朔的未婚妻才該猜呢,你找她去?!?/br> 趙青河大笑變微笑,眼眸漆墨,難分情緒,“我把話都說滿了,請我都不去,怎能去找她?” 趙子朔的未婚妻是岑雪敏。 這事,說驚也不驚,說奇也挺奇。 岑雪敏父母健在,居于更南的某鄉(xiāng),其父雖非官身,卻為當?shù)孛澊筘?,而岑雪敏為獨女,容貌又極其出眾,因此得父母無限寵愛。 岑母與趙大夫人本是同鄉(xiāng),岑父與趙大老爺也十分投契。 岑家得女,趙大老爺見岑雪敏長得伶俐漂亮,當場送了見面禮,還說要女娃娃將來當他長子的新娘,就跟訂了娃娃親一樣。 岑雪敏十六歲時,她娘生了一種怪病。她爹就請彭氏把她送到趙府托付照顧,自己帶了妻子遍訪天下名醫(yī),從此行蹤不定。 雖說是托付,也有將娃娃親進行到底的暗示。 然而,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趙大老爺夫婦和岑家,趙府其他人說起岑雪敏,和趙青河他們一樣,住趙府邊緣的客人,卻全然不知她與趙子朔的娃娃親。 只不過她父母健在,且家底殷實富足,是真正的千金小姐,趙家重視的嬌客,配給的居所也專門裝新,比照府內(nèi)嫡出的小姐,華麗不失優(yōu)雅,非一般投奔親戚可比。 趙青河夏蘇一年前來蘇州,岑雪敏只比他們早到半年,如今十七歲也過半了,已到成親的年齡。 不知何故,趙大老爺始終沒提親事,岑雪敏仍是好友之女,待遇不曾冷過一分,凡是趙府小姐有的,她也有,吃穿用度無一小氣。 趙大夫人更是十分喜愛她,隨她出入府中,如自己親生的女兒一般。 岑雪敏也很受年輕奶奶們和小姐們的喜歡,因她性子活潑,善解人意,銀錢上又很大方,幾乎沒有可挑剔的毛病。 趙青河與岑雪敏的淵源,由趙大老爺派了趙青河擔當護院開始。 他帶一支護師小隊,專門負責(zé)這片親戚區(qū)的日常巡安,當然就受到趙大老爺?shù)膰诟?,要對岑雪敏的出入住行特別照顧。 他頭一日看到那位小姐就傻懵了,從此日思夜想,雖不至于在府里亂嚷嚷,在自家小院里,還有他那些混棒哥們面前,卻是毫無顧忌,直說此生非岑雪敏不娶,平時無事獻殷勤,每月薪俸就捧給心肝人兒買這買那的亂孝敬。 岑雪敏其實并不輕浮,從無言談舉止得不妥,不過趙青河那會兒還是死腦筋,值錢東西都經(jīng)她姨母彭氏之手送入,讓彭氏道兩句好話,再加上岑雪敏一顰一笑,足以讓他頭昏昏繼續(xù)努力。 趙青河出事時,也是他樂顛顛護送岑雪敏出遠門歸來。去時,他信誓旦旦,以為終于有機會表明心跡,連帶著感動美人,讓泰伯泰嬸準備給他請媒婆。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岑雪敏與趙子朔的娃娃親,不過,以趙青河天地不怕的脾性,即便知道,也不會太在意就是了。 夏蘇想著這些,再看對面平眉淡冷,說不去找岑雪敏的趙青河,感慨造化弄人。 趙青河也看夏蘇,對著她探究的目光,勾一抹瞇眼笑,“想我過去的糗事?” 這人如今十猜十中,很嚇人。 夏蘇卻道,“沒有,只想趙大老爺不厚道?!?/br> “的確,他若將岑小姐與趙子朔的娃娃親說出,也不會令各家小姐搶破了頭,弄出這些沒意思的事來。”趙青河明白夏蘇的話,“不過此事不是大老爺背信棄義,而是趙老太爺?shù)囊馑?。?/br> 夏蘇恍然大悟,“繞了半天,還是趙家四郎太優(yōu)秀,長輩期望太高,岑雪敏就算再出色,家世也不錯,卻難比京里名門,所以老太爺不肯承認?!?/br> “再者,大明律規(guī)定不得私訂娃娃親,民間雖然不管不顧,但有心要拿來做文章,也沒人能指摘不妥?!壁w青河不光讀古書畫知識。 夏蘇目光覽過不遠處的大明律書,也不再想什么這人真變了,淡淡點頭,“這么看來,岑雪敏也挺可憐的。她十七八的大好年齡,父母不在身邊,無法替她作主爭取,而這頭定不下和趙子朔的親事,那頭又只能眼睜睜錯過其他好姻緣?!?/br> “好比錯過了你兄長我?!壁w青河說得那般坦然,笑瞧著夏蘇,卻得一枚白眼,就反過來揶揄她,“這么看來,meimei比岑小姐還大兩三歲,meimei更可憐?!?/br> 夏蘇對外談買賣,故意報大年齡,但到十月就二十了,只是她有些娃娃相,皮膚又細白如瓷,如娃娃水嫩,人總會往小了猜她的年齡。 夏蘇除了白眼,沒什么好說,“無論如何,岑小姐比同歲的周小姐要著急嫁?!?/br> 趙青河眼中劃過一道精光,開口卻換了另一件事來說,“meimei今夜為何去了桃花樓?” 夏蘇沒隱瞞,“請人刻章印,還有七八日要交了?!?/br> 趙青河顯得平淡的神情終于有點生動,奇道,“哦?桃花樓里刻章?你還真能找高人啊?!?/br> 他想起她剛才在芷芳姑娘的屋里自言自語那段粗話,大致明白哪兒學(xué)來的了。 有意思。 ---------------------------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哈哈! ☆、第30片 六太太請 趙青河好奇,夏蘇卻不覺,因此沒解釋老梓的事,也沒什么好解釋的,她自己都沒搞清楚來歷,“我本來要走了,誰知鬧起小偷,我怕別人把我當了賊,這才躲到屋頂上去。你卻為何出現(xiàn)?” “哪里不好躲,偏偏挑了出事的屋子,倒是險中求安?!弊钗kU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心理戰(zhàn)術(shù)雖運用極其泛濫,卻仍很好用,“今夜同幾個兄弟喝酒,其中就有捕快。他臨時被叫走,我方知桃花樓鬧賊,就來湊個熱鬧。” 夏蘇撇撇嘴,半信半疑。 趙青河看得出來,心想這丫頭的眼力還是很好使的,再道,“誰知還真有黃雀在后??上?,黃雀飛去,卻不留一絲痕跡,無從得知他的身份意圖。比起某個留爛攤子的夜行人,高明太多?!?/br> 夏蘇的語氣清淡涼涼,當她聽不出他說她? “誰說他不留痕跡?就算你看盡所有的名寶錄也無用,不過紙上談兵?!币f就點名,不必某某某。 趙青河自認一雙眼明察秋毫,至少比眼前這姑娘強得多,但聽她看出了名堂,當然驚訝,“是什么?” “畫。”夏蘇答。 趙青河的腦海里浮現(xiàn)那間屋里的擺設(shè),立刻找出來,“你說錦雞捉蟋蟀那幅畫?”他記得,卻有何問題? “那人把畫換掉了?!闭f實話,夏蘇挺佩服趙青河的記性,畢竟原本是一竅不通的家伙,“那幅畫,在我進衣櫥前還是宋徽宗的真跡,等我出了衣櫥,真跡變成了仿筆。” 就這樣。 而她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