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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趙大老爺或趙大太太,這么才是合情合理,她交銀子也會很爽快。 她還說,六太太要是不好意思開口,她可以直接問大老爺和大太太,看他們的意思。 夏蘇該說什么說什么,所以出來時沒有郁悶的心結,但趙六太太和趙十娘的臉色,黑如鍋底,發(fā)作不出。 因住在六太太這一片的外家,多是六太太的遠親近親一家親,唯趙青河例外。 既然是趙大老爺安頓的人,當然應該由趙大老爺出面,向六房繳租銀,或向趙青河收租銀。 趙十娘到底年輕氣盛,臨了扔出一句她們自會問大太太。 夏蘇知道,趙十娘仗著自身也是趙氏小姐,怎么著都跟大房親近些,而大老爺對趙青河雖然不錯,大太太就疏遠得多。 但夏蘇的本意只是不想太容易妥協(xié),六房求過大房,大太太同意,這個月就過了,少交一月是一月,還能看那對鉆不過銅板方孔的母女窮折騰。 出了六房的園子,見明湖邊金菊盛放,難得日光之下能欣賞趙府里的好景,夏蘇沿岸走得慢慢悠悠。 沒一會兒,見不遠處的紅亭有一群女子,或捉筆,或卷書,或憑欄觀水,或二三笑語,個個簪金戴玉,麗裝華容,賽過湖畔菊花明媚。 夏蘇認得,是趙府千金們,還有體面親戚家的姑娘們。 她們自成一個小團體,還起詩社,逢年過節(jié)要弄點熱鬧,她夜間出來活動時遠遠見過。 這群人里,曾包括了胡氏女兒和周二小姐,如今兩人一個走,一個準備走,平時喊得很親熱的姐妹們心情似乎不受一點影響。 “所謂人情,越富貴,越淺薄?!彼p笑一聲,不打算再過去,轉身要走,驚覺面前立了兩人。 為首男子高髻扣玉環(huán),銀簪雕云,黑發(fā)一絲不茍,面如玉,眼如墨,神情溫潤。秋風吹了他的衣袖,身長修拔,謙謙之姿。 他身后的男子長得也不錯,歲數相當,被溫潤的君子比下,微微失色,只可贊聲斯儒。 趙四和趙六,趙家最出色的兩名公子,從夏蘇的夜視中走出,頭一回在午后陽光下現形。 不可不嘆,趙子朔之美君美名,抗得過強光照映,實至名歸。 “好一個人情越富貴越淺薄?!壁w六明顯親切,不以夏蘇打扮素舊而不屑,“你看起來十分面生,哪房的丫頭?” 趙子朔的目光看出很遠,語氣淡淡然,“六弟,應該問哪家姑娘才是?!壁w府里的丫頭都穿統(tǒng)制衣裙。 夏蘇無意與名門公子攀談,鞠禮便要過去。 趙六卻還不依不饒了,“四哥猜得不錯,要是丫頭,哪會這般無禮?”再對夏蘇伸臂一擋,“這位姑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夏蘇覺得可笑。她自言自語,為何非要給他人解答? 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華裙小姑娘跑來,“四哥,六哥,太好了,遇上兩位大才子。菱語詩社今日誦菊畫菊賞菊,正缺好詞?!?/br> 趙六立時忘了眼前的素衣姑娘,稱小姑娘十七娘,興致勃勃直道有趣。 聽腳步聲遠去,夏蘇松口氣,抬頭卻愣,脫口而問,“你怎么還在?” 趙子朔將遠眺的目光收回,“我若去了,豈非成了姑娘所言的淺薄之人?昔日姐妹情不在,今日把酒照樣歡,秋瑟瑟,風寒寒,心戚戚,又有何趣?” 夏蘇多看他一眼,不愧是未來狀元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過,那又怎樣? “姑娘可是她的好友?”趙子朔的問句里仿佛有深遠蒼涼。 “她?” 望著眼前這位神仙般的公子,夏蘇突然發(fā)現趙子朔原來是真對胡氏女兒有心,惆悵,茫然,或者還很痛楚,但她半分不覺得同情,只覺得無用。 人走了,只說失望,又在這里感懷神傷,明明虛偽到無恥,不是么? 裝什么裝! ----------------------------------- 世界到處槍聲,地球像個烤爐,希望我們大家都平安。 感謝眾親支持聆子寫文!周末愉快! ☆、第32片 三哥莫惱 “事到如今,你想要找個陌生人來訴衷腸?四公子原來不止風流,而且還是個懦夫。遺憾,我不認識胡氏女兒。我若是她好友,必勸她莫對你動情,因你根本配不上,連她是怎樣品性的女子都分不清,到頭來尋死覓活,也不過得你一句——” “蘇娘,你讓我好找。” 身后頓時溫暖,仿佛一片火墻靠近,夏蘇不甘不愿,垂頭輕哼一聲,轉過身,果然見到趙青河。 她已經毫不意外了,此人簡直就是冤魂,跟著她飄蕩不散。 雖然,她心里明白,他來得正好, 冤魂還挺有脾性,一眼沒看她,只是笑對趙子朔,“四公子別見怪,我meimei讓家里寵壞了,說話不知忌憚,卻實在沒有惡意。六公子在叫你呢,你快過去吧?!?/br> 趙子朔見堂弟在亭外沖自己招手,想到他一人進詩社不好,只得與趙青河告辭,臨去時還看了夏蘇一眼,其中意味難辨。 趙青河看在眼里,待趙子朔走遠,對夏蘇瞇眸寒聲,“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喜歡打抱不平。何必彎彎繞繞,直說有人陷害胡氏女娘就是。說不準趙子朔回心轉意,非娶了胡氏女兒不可。那你即是二人的紅娘,將來等趙子朔任了家主,你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夏蘇不怕趙青河的冷言冷語,初雪的容顏熏上火色,“看不慣男子風流寡情又虛偽而已。再說,趙子朔聰明不過爾爾,聽不出其中名堂。” “你又知他聰明不過爾爾?”趙青河不以為然。 夏蘇瞅著他,半只眼瞇笑,“看過你之后,我就知道了,自打你腦袋開竅,趙四郎就得讓賢。他再聰明,也理不清你給他記得這筆糊涂賬。” 趙青河笑容比夏蘇大氣得多,“不必夸我,我是寄人籬下,還要看臉色的遠親,主家說一是一,說糊涂就糊涂?!?/br> 他只是幫兇一名,不過,他自己沒那么在乎。 “三哥。” 又來人了。 嬌滴滴的人。 那聲三哥,差點讓夏蘇噎著,但有外人在,她就得縮回自己的殼里去。剛才那樣對待趙子朔,是無意戳到她的某個死xue。 抿嘴下彎,夏蘇悄悄往趙青河高大的影子里挪進。 有意無意,趙青河往旁邊一讓,往后面一退,令陽光照亮了想要退縮的身影。他,與之并列,也一身光明,不知覺,已將人護入他的羽翼之下。 “岑小姐,小病好得快,真是萬幸?!甭曇粲卸Y,很平常,不留心就會錯過——刻薄。 被護的夏蘇亦沒知覺,自然不會感激誰,只覺一身陽光刺目。 本要接著挪,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