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青河他們這種,與趙府家仆眷區(qū)混在一起的雜巷,但不管好壞,都處于趙府邊緣。 現(xiàn)在要他們搬入府里去住,其他親戚會怎么想? 而且,如今的院子雖然又小又破,好歹出入方便,若換到趙七娘的園子,趙青河和她再出門,都會落入他人眼,實在麻煩。 “這不太好?!睉c幸的是,趙青河腦子如今好用得很,“大老爺大太太雖是待我兄妹真心好,別人看起來就是偏心了。在趙府外住著的親戚朋友,何止一兩家?偏我二人能住進府里去,會讓人不舒坦。” 趙大老爺又哼了哼,有氣沒地方出的感覺,語氣也欠佳,“投奔趙家的親戚雖多,投奔我的卻只有你。便是岑家小姐,也是請你大伯母照看,并非我的關系。而我住的地方,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誰要看不順眼,就趕緊搬走。主家還需看客家的臉色不成?” --------------------------- 今天第一更 ☆、第48片 生財女婿 趙大太太說得更和軟一些,“大老爺說得不錯。大房只得岑家與你兩家客,雪敏就住在我們最好的客院里,七娘的園子與她還相鄰,你們當然也能住得。這事與老太爺老太太已說好,老人家都點了頭,誰還能說閑話,除非不想在趙府住了。你們不必多想,今日明日搬來住就是。如此我也好跟六房交待,省得六太太暗示大房白占六房的地方,讓她少了進項。七娘的園子原本與外巷不通,但青河既然不做府里的差事,今后肯定要跑外面,可以打掉墻砌新門,和現(xiàn)下你們住得院子一樣,出入仍方便?!?/br> 連這點都考慮到的話,再拒絕就不近人情了,趙青河很狡詐,撂下挑子,“讓蘇娘決定吧,她想住哪兒,就住哪兒?!?/br> 結(jié)果不用說,夏蘇讓兩位長輩的目光壓點了頭。 終于吃完這頓飯,送趙大老爺和大太太上了馬車,讓喬阿大遠遠跟著,趙青河說逛太湖。 一頓飯下來,夏蘇疑問不少,逛就逛吧,逛著聊天挺好。 “府庫管事?”她問。 比看守府庫的護師地位高多了,而且油水十足。 “沒意思。干得好是應該,干得不好是太貪。還有底下那幫子人,分派分群。領頭的管事原本是二老爺親信,突然外調(diào),怎會無緣無故?老太爺讓大老爺接手,大老爺又讓我接手,我要是樂顛顛上任,那就傻了?!备畮熵熑沃兀瑴喫€深,他根底卻淺,大老爺今日撐腰,明日未必。 趙青河做事一向不用她教,從前是教無可教,如今是強勝她太多,夏蘇只是非常奇怪。 “就算你之前給大老爺辦差辦得好,一下子讓搬到那么好的地方,還每月包開支,愿意白養(yǎng)你一樣,大老爺莫非對你還有別的企圖?” 趙青河好笑,“說得好像看上我了?!?/br> “大概真得看上你了?!毕奶K想起趙大太太關心過成親的問題。 讓那位中年伯爺看上?趙青河搓一搓手臂,以免雞皮疙瘩亂冒。 夏蘇不解得瞥著他,把下半句說完,“大房還有九姑娘和十一姑娘,雖非大太太親生,卻一直由大太太教養(yǎng),府里口碑不錯。尤其九姑娘,也到了訂親的年齡。照今日看來,大有想你當九女婿的可能?!?/br> 趙青河搓臂的動作停下,“meimei,你走路慢不要緊,說話能不能利索點?斷章取義會嚇死人的?!?/br> “斷章取義的是你,動歪腦筋的也是你。”不知道他想什么鬼,搓臂那般嫌棄,“先說好,那兩位干涉你的親事無妨,若管到我的,你可不要亂作主張?!彼^不想進另一個牢籠。 這位姑娘有同船的心,可也有隨時棄船的準備,趙青河當然要表一表決心,“不管是我,還是你,他們都干涉不了,meimei想嫁誰就嫁誰,我只管雙手贊成。” “其實趙家的女兒即便庶出,也配得富貴人家了?!毕奶K實在覺得這些吃住條件的改善很突然,也不合理,“干娘的信上到底寫了什么?你爹和趙大老爺又是什么親戚關系?要說你也姓趙,但沒讓你投靠老太爺啊。” “我沒看那封信?!鼻葡奶K不信他的模樣,趙青河換了說法,“就算真偷看了,也已不記得。”不過,夏蘇的疑惑他也有,趙大老爺?shù)膽B(tài)度轉(zhuǎn)得角度太大,他卻不是有糖就能哄閉嘴的三歲娃娃。 他再道,“總會明朗的,不會一直好吃好住白供著我們,暫時享受吧。” 說罷,遞給夏蘇幾張票子。 夏蘇接過一看,吃驚,“三百兩!哪來的?” “那個扇面。” 不出所料,楊汝可找出他來,直言可否出讓扇面。 要說文征明的畫,畫市上只是中等價碼,除非為文征明的名作。它們和其他名家名畫一樣,多入了宮,市面上根本沒有。楊汝可出到三百兩,只為一個扇面,是真心喜愛的緣故。 夏蘇愛畫也癡,“千金難買心頭好,文師之筆在楊老爺手里不會辱沒?!狈Q文征明為文師。 “還有?!壁w青河的手里有多出一張銀票,“四百兩的總數(shù),先付一百兩的定錢,要meimei隨意仿兩幅宋代名家之作,最好能有一幅李延之的。” 夏蘇作蘇州片已有數(shù)月,很清楚這筆訂單是把仿畫當作真畫來下的,不然不會出這么高的價碼。 早就從宮廷流失,市面上全都是仿作,不過買家多抱著碰運氣的心思。她在廣和樓守株待兔時,親眼見過一幅被定為真跡的梨花鱖魚,叫價到一千五百兩,被一位中間牽線的畫商買走。 最終的買家是誰,無人知曉。 那幅當然是假的。 夏蘇之所以確信,并非因為畫匠的功力不夠高,而是知道真跡在哪兒。 “現(xiàn)在知道那位吳二爺多摳門了吧。”趙青河還以為夏蘇感慨萬千才出神。 “吳老板是書畫商,他這等身份其實尷尬,收假畫不能說假,賣假畫也不能說假,買賣雙方不見面,都由他在兩頭牽線搭橋,冒得風險最大,一旦出事,就進大牢吃官司了,才要吃最大的利。而楊相公不同,私下訂貨,私下出貨,明面又不做書畫的買賣,同時還是大商家,買畫不必管真假,當做禮物送人,一筆大生意說不定就談成了,幾百兩銀子不算什么?!毕奶K不但偏才,還十分懂行,清楚其中利害。 夏蘇實事求是,趙青河知道,出口卻連自己都覺得不對味,“咦?meimei難不成真對吳二爺有意思?這么為他說話。” 夏蘇沒理這話,在她聽來就是渾說一氣,只問,“何時交畫?” “楊汝可十月底回鄉(xiāng)過年,在那時之前即可?!壁w青河舒口氣,夏蘇的不在意,讓他也能不和自己過不去。 夏蘇心里算了算,時間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