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了。就你倆,要是殺不了她,給老子跳江!” 兩漢立刻提刀追去。 胡子對趙青河惡狠狠撇笑,“你不用擔心你妹子,我會送你倆一起上路,好有人結(jié)伴說話。” 趙青河哈一聲,“我不擔心她。”忽然壓低音量,“告訴你一個秘密,我meimei別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本事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要擔心的是你兩個手下,恐怕跳定了江?!?/br> 胡子才要哼,眼角余光瞥見桅桿頂上有個人影,待到看清了,竟是夏蘇。 她雙手背捉,雙腳反蹬,大袖收風,儒裙似旗,如坐云霄,冷然俯瞰。 胡子反應不算慢,大喝,“砍斷桅桿!” 趙青河嘖嘖兩聲,“這主意有點蠢——”要拆船嗎? 胡子不待他說完,一抖大刀,鏘啷啷向他劈去。 趙青河轉(zhuǎn)身就跑。 胡子大樂,喊人截住趙青河,又驕橫道,“跑得了一回,跑不了兩回。上回我沒處理干凈,今夜非砍斷你脖子根,絕不可能回魂?!?/br> 趙青河當然不是逃跑,而是迎著來截他的一名漢子,側(cè)身避開大刀,抬腿踹對方的小腿骨,同時捉了手腕,以手肘頂手肘。咔咔兩聲,對方的刀就脫了手,正好落進他手里。他回身一甩,刀飛出,正中另一撲來的大漢心口,頓時斃命。 那名被打斷骨頭的漢子慘叫著,倒地亂滾。 胡子的大笑凝固,“你他娘這什么邪門功夫?” “無師自通,力氣大?!壁w青河雙手攤在身旁,“閣下不是處理過我?難道沒同我交過手?”連胡子和砍桅桿的漢子在內(nèi),還有六人。 “……對付蠢貨何須硬碰硬。”胡子大鼻子哼得輕蔑。 趙青河點點頭,“是啊,撬幾塊滑動的石頭就行了。不過,你能確定我如今還蠢嗎?” 呸呸,他從前也不蠢,只不過什么都不在意,裝蠢。 胡子不確定,但知今夜一定要取對方性命,當下沉喊,“這小子扎手,都別藏了,統(tǒng)統(tǒng)給我出來!” 夏蘇在上面看得清楚,只見底艙板掀起,從船肚里又躍上七八名勁裝漢子,個個手掠明刀,神情彪悍。她全無攻擊力,趙青河一個,要對付十幾個,看不到勝算。 難道真要死在這條船上?! 夏蘇正焦灼無比,卻忽然對上趙青河的視線,看他嘴唇動了動。 她與他的作息如今相同,夜里常碰面,聊天也是前所未有的頻繁,一眼就能讀出他說什么。 她眨了眨眼。 他立刻呼喝一聲,絲毫不懼沖上來的兇徒們,身體靈活得躲開這一波亂砍,反而幾招將措手不及的砍桅桿漢子踢下水,頭也不回往船尾跑去。 胡子氣瘋,以為趙青河要跑,惡狠催促著快追,一時忘了桅桿頂上的夏蘇。這回的報仇之中,本不包括這個女子,他也沒有太上心。 所以,包括他在內(nèi),沒人注意到,桅桿底無人,桅桿頂也無人了。 人聲呼喝,兵器鏗鏘,夏蘇聽著這些不甚清晰的嘈雜,盡力不去想趙青河能否應付,手里提一把大刀,在昏暗混濁的底艙中尋找合適的鑿船位。 鑿船——趙青河只給夏蘇兩個字。 夏蘇卻沒有慌亂到瞎鑿一氣,迅速判斷之后,往底艙尾部走。 沉船或許是對付這么多人的好辦法,卻更要考慮自己和趙青河脫險的可能性,同歸于盡就傻了。 底艙是一大片挖空,沒有分艙,只用網(wǎng)和油布隔出幾段,堆放干糧雜物,睡覺的草墊爛絮,還有打牌玩耍的隔間。到處充斥著刺烈的酒味,汗味和最好不要分辨的臭味。 夏蘇捂鼻走到最后,拉開擋路的一大片油布,看清眼前,不禁愣在當場。 一只大鐵籠子,里面蜷著女人和小孩,個個污面爛衣,瑟瑟發(fā)抖,唯有眼珠子黑白分明,充滿膽怯恐懼,也有憤怒茫然悲苦的。 “……”夏蘇不知自己該問什么。 從偷竊到人販,這些人做買賣的范圍真廣啊,什么賺錢做什么?怪不得還把她也當貨物。 她轉(zhuǎn)身要走,想了又想,卻再轉(zhuǎn)回來,掄起刀砸開鐵籠子的鎖。 眼睛們幾乎同一刻閃現(xiàn)喜色,幾條影子往門口靠來。 夏蘇表情平淡,語氣疏冷,“我和我義兄也被困在船上,本要鑿船脫險,想不到船艙還有人。我雖幫你們砸了鎖,卻救不得你們,不過這條船此時還在水巷中,會泅水的人有一線生機,也可抱木浮水,各位自求多福?!?/br> 她娘說過,自身無能就最忌心軟,救不得自己,救不得別人。 夏蘇說完,卻瞥見鐵籠旁堆著厚密的梗垛。 不是床鋪,也不是干糧,扎得一捆捆的梗垛里顯然藏物。 她心念一動,走過去撥開探,手指觸感冰涼,再抽去草梗,露出半只古瓶。 贓物。 回頭看著鐵籠里一張張畏縮愁苦的臉,牢籠沒了鎖,這些人的腳步仍邁不開,皆知逃生等同赴死,夏蘇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鑿不了船底,鑿那伙人的要xue或可行得通。 船尾,趙青河正拖延時間,刀劍無眼,身上難免有些擦傷。 對方也沒討到多大便宜,十來人讓趙青河撂倒五六個,還剩胡子為首的七八名硬漢。 ------------------------------- 今天第一更。 月票180的時候會加更哈!謝謝眾親的支持! ☆、第85片 破釜沉舟 趙青河聽到水聲變大,就知又要拐進河道,一旦水面寬闊,對這伙人更有利。 他讓夏蘇鑿船,半晌沒弄出動靜,這姑娘不會動作太慢,腳還沒踩到船底吧?又該不會底艙有看守,把她細脖子砍斷了吧? 趙青河被這幫混球的車輪戰(zhàn)攪得疲累,心里難免煩躁些,越想越縮了膽,怕夏蘇出意外,頓時騰身又往船頭跑去。 眼睜睜瞧著幾把刀落空,胡子心驚。 常州那會兒上方指示,趙青河是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家伙,如今真動起手來,才發(fā)現(xiàn)他不但功夫好,腦子也十分活絡。 哪怕此刻人數(shù)上仍占優(yōu),趙青河還能跳出包圍圈,動作毫不拖滯,令胡子不禁有點后悔自己輕率。 馮保的死訊傳來時,胡子正要北上交貨。 一邊是主家命令,一邊是兄弟交情,他毫不猶豫選擇后者,向上面虛報了行程,繞道蘇州來查馮保死因。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殺了馮保的人竟是趙青河。 當初他奉命挖山泥設陷阱,親眼目睹這人滑下陡坡摔沒了魂,誰知趙青河命大,撐著最后一口氣,竟然緩過來了。 干他們這行,最忌諱這等邪門事,活兒沒做干凈,就必須再收拾一回,又牽涉他兄弟的大仇。 他潛在蘇州好幾日,派人一直盯著趙府,這才找準今夜對方坐船出城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