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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 夏蘇心中感激,語氣卻淡,“我跟他的事,別人插不上手,最終還要看——緣分?” 趙九娘著急,“你別想得太簡單了,父親母親,還有老太爺,他們要是決定三哥的婚事,你跟三哥成得了嗎?”但朝岑雪敏瞥去一眼,“母親讓我暗地里多撮合三哥和她呢?!?/br> “九娘,我說這話,可并無輕瞧你的意思,只是趙青河這個人極有自己的主意,你爹娘,你祖父,恐怕都拿他不動?!毕奶K笑容忽深,“男子當(dāng)如是,頂天立地,作得自己的主?!?/br> 趙九娘有些詫異,有些沉思,“聽你這話,你是喜歡他了?!?/br> 夏蘇想起自己親趙青河的那一回,臉微微燒熱,說話打彎,“他那樣的男子,是很能招姑娘喜歡的?!?/br> “哦——”趙九娘瞇眼促狹,“懂了,那我也只好不孝一回,將母親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夏蘇神情坦然,“你別把楊夫人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足矣。” 趙九娘喜歡夏蘇的通透直白,當(dāng)下笑而領(lǐng)會,再不多言這事。 岑雪敏終于過來加入她們,嬌顏若花,神態(tài)自若,直道這里風(fēng)光好,真希望能在杭州多待些日子。趙九娘自然擔(dān)負(fù)起主家的責(zé)任,與之客套寒暄。 夏蘇淡笑聽著,眼角不經(jīng)意一睨,見岑雪敏的丫頭匆匆跑下坡去,招了她家一個男仆說話。男仆聽完就走,很快轉(zhuǎn)過山坡下的路,不見了。 那條路,是通往碼頭的。 踏青雖不是夏蘇決定的,但踏青的日子和地點卻是夏蘇向九娘提議的。胡氏就在這錢塘江邊鳳凰山下租著宅子,這日要同女兒女婿一起挪窩,前往京師。 趙青河讓夏蘇想辦法,引岑雪敏看見那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不過,趙青河這是為了什么,夏蘇不明白。 照她所想,岑雪敏既然已轉(zhuǎn)移目標(biāo)到趙青河身上,對于趙子朔娶誰,應(yīng)該不會太在乎。而且,就算在乎,岑雪敏又能怎么樣呢?趙子朔的婚事未定時,沒輪到岑雪敏,如今私定終身,就更輪不到岑雪敏了。 過了晌午,楊老爺他們下山來會合,席間說起杭州這幾日畫市好不吵鬧,有八幅不出世的名家古畫,引得行家們競相打探開價,已報破十萬兩銀。 楊夫人在女眷那桌駭笑,“十萬兩八幅畫,咱江南真是不缺有錢人。” “可不是嗎?聽我家老爺口氣,好像十萬兩是抓兩把銅子似的,只恨便宜。雖不知賣家究竟是誰,據(jù)說窮得揭不開鍋了,借此正好發(fā)一筆大財?!币晃淮┙鸫縻y的婦人道。 夏蘇看婦人這一身,也是只恨便宜。 但楊夫人應(yīng)對得幽默,“那咱們可得幫著自家老爺,別輕易拋出兩把銅子去,千萬要驗得真又真才能松手。” 眾婦笑言是是。 趙十一娘忽然問夏蘇,“蘇娘,你不是很懂畫嗎?一上不系園,就不肯下船了。依你看,那幾幅畫真值十萬兩銀子么?” 夏蘇正咽下一口干飯,聞言立刻噎大了眼珠子,一字沒說,就咳出兩粒米。 九娘幫閨蜜,不幫親妹,“這有何稀奇?張版迄今不落民間,仿片造不出一分像,若真品從宮中傳出,價值無可估量,一卷開價十萬白銀亦可能。不出世的名師古畫,就好比深藏宮中的,八幅十萬兩,還算便宜了。” 岑雪敏好似終于回過神來,笑得嬌艷,“好畫還要遇伯樂,若遇到的是我這雙眼,好壞不分,別說十萬兩,十兩銀子我都不會掏?!?/br> 趙十一娘連忙點頭附和。 這種情形,姐妹關(guān)系整個反了。 回到楊府,也許是趙九娘問起,夏蘇不知不覺有點惦念,就想到要把岑雪敏今日的反應(yīng)告訴趙青河,便去了楊府前園的客廂。 這時早過了晚膳的點,楊府已下門鑰,不過這可難不倒夏蘇。更何況楊家主人大方,府里格局也大方,墻高五尺,高個子掂腳就能探出半張臉來,翻過去很容易。 客廂坐北面南,沒有隔墻,卻以廊深園深為天然屏,明明眼前無路了,突然豁亮之感,十分妙趣。修竹在左,綠塘在右,一條高起的小徑似路似橋。沉紅木雕格門的一排屋子,立夜而安。 不像有人的樣子。 夏蘇仍入了廊往正屋走,哪怕只來過一回,該瞧的地方一處不曾漏,故而駕輕就熟。她腳下悄聲無息,并非刻意掩藏,卻是習(xí)慣使然。 然而,虧得這個習(xí)慣,才沒能令鬼祟警覺,讓夏蘇抓住了門縫里漏出的一線可疑光影。 夏蘇記得,趙青河住得屋子分里外間,里門裝了碧紗簾,若有人點盞弱燈,從屋外看不太出來。她還記得,里屋有窗。 夏蘇愈夜愈膽大,腳尖點上欞欄,準(zhǔn)備一探究竟。 ---------------------------- 今天第一更…么么噠! ☆、第133片 不速之客 夏蘇身姿輕如飛燕,十指張開,撐瓦無聲,眨眼之間就掠過屋頂,落到屋后石板地。連換氣的停頓都不留,往窗紙上戳個洞,貓腰往里看,光線不亮,卻足夠她看個清楚。 黑衣裹身,手持火信,一道影子趴在床前,正往底下照。 床上被褥疊放整齊,無人。 待影子重新站直,不出意外,夏蘇見他蒙著臉,身材細(xì)瘦纖巧,也不高。 女人? 夏蘇冷眼看她翻箱倒柜,大肆搜屋,卻沒有哪兒拿的東西放回哪兒的打算。 是不怕屋主報官,還是把屋主當(dāng)了死人? 想想自己幾日沒見過趙青河,連帶喬生也無蹤影,她心頭一凜,原本只是旁觀,瞬間改了主意,挑窗穿入,順手撿起地上一個木畫軸,朝黑衣人背上敲去。 那位“同道中人”背對著她,絲毫不覺身后來人,直到吃痛一記,才轉(zhuǎn)過身來。 這人雙眼因吃驚而瞇緊,聲音又尖又細(xì),“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夏蘇見自己一棒頭下去,對方居然還能站得好好的,真是想挖地洞鉆了。趙青河會輕功,她也會輕功;趙青河一拳打得死老虎,她一拳打不彈棉花,還蓬自己一臉灰。不過,她也沒把木軸扔了,總覺著比赤手空拳好吧。 黑衣人扭動了一下身子,手伸到背后,似乎在揉。 夏蘇有點被安慰,心想大概不是她力氣小,是那人經(jīng)得起揍。 “這點撓癢癢的力氣,還敢打我?你找死!”黑衣人說話的音色又粗了。 夏蘇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往后退開幾步,“你哪位?” 她說話腔調(diào)天生慢,又不像跟趙青河對著干,此刻一絲火氣也無。 奇怪的是,聽者反而火冒三丈,“死到臨頭還裝什么神仙氣,等我在你脖子上扎三刀,聽著喉嚨口漏氣聲,看你還能不能裝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