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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迷遠(yuǎn)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解我媽,那個(gè)女人,她是個(gè)施暴狂,是個(gè)瘟神,對,許承第一次來的時(shí)候,我就應(yīng)該提醒他。

我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幾乎鼓突出來,像探照燈,發(fā)射出一束冷光,死死盯著視野里的景物。肩膀上忽然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唐維安的腦袋湊過來,也試圖朝里面張望,他的臉上更多的是好奇。

沒有絲毫猶豫,我勒住他的脖子,手掌緊緊捂住他的嘴,把他強(qiáng)行壓下去,他看到我的臉,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猛然瞪大了眼,嗚嗚地掙扎,口中的熱氣撲在我的掌心里,又濕又癢。

“別動,別出聲,”我的嘴唇緊貼他的耳朵,輕聲安撫。他立刻安靜下來,我松開手,他的臉上有兩抹紅暈,或許是因?yàn)轶E然襲來的窒息感。我說,“蹲在這里,不要看。”

他看著我,使勁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睛里余悸未消。

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我的視線重新落回客廳。許承出來了。

我媽緊緊跟在他身后,她穿了條大紅色的裙子,緊繃的布料把她腰腹的贅rou切割成道道桶箍,在走動間上下晃動。她還化了妝,眼周漆黑,披頭散發(fā),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像來自地獄的鎖魂聲。

許承衣衫不整,白色襯衫的扣子扯開了一半,露出胸前一片皮膚,他極力想擺脫桎梏,我媽的動作卻如炮彈般迅速有力。許承被逼到沙發(fā)的角落,他臉上有克制不住的慍怒,聲音飽含斥責(zé),擲地有聲:“周mama,你找我要錢也就罷了,我給你,但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你別做得太過分!”

錢?我的注意力落在著一個(gè)字上,愣了。什么錢?

“許老師,話不要說這么難聽嘛,”我媽還在向前逼近,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她上半身欺近許承,那細(xì)聲細(xì)氣的聲音讓我反胃,“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你上我家這么頻繁,還給我錢,我不信你沒別的意思?!?/br>
“你、你……”許承一把推開她,指向她的手指顫抖著,“你不要顛倒黑白混淆視聽!錢可是你開口要的,我找你是為了我的學(xué)生,跟你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請你自重!”

“好好好,”我媽笑意盎然,再次跨步上前,“要么咱們接著喝酒?是我嚇到你了,我道歉,道歉。”

“不了,我告辭了?!痹S承冷漠的答道。

防盜門砰一聲響,世界安靜下來,接著是玻璃碎裂的刺耳聲,我媽整張臉因?yàn)楠b獰而顫動,她把手里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口中噴出一串腌臜惡濁的咒罵,她踢倒垃圾桶,瘋狂地摔碎東西。

我低頭看唐維安,他沒有看到這些,但他聽到了,他對上我的眼睛,一動不動,似乎僵成了一塊石頭。

“在這里等我,哪也別去?!蔽艺f。

我打開門時(shí),我媽臉上有一瞬的愣怔,而后恢復(fù)往日的陰郁,她沒問我回來干什么,她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說:“把這里收拾了?!?/br>
我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她似乎察覺到了,走了兩步又轉(zhuǎn)回身,眼睛微瞇,眉毛倒豎:“聾了?跟你說話呢!”

“你為什么找許老師要錢?”我的聲音像從胸口發(fā)出來。沖天而起的憤怒火焰在進(jìn)門的那一刻就被本能的恐懼替代了。

沒有辦法,但是我必須問她。

“你怎么知道?”高跟鞋的聲音,慢慢靠近我。她走近了我才聞到一股酒氣,她喝醉了。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我說,“你為什么找許老師要錢?”

“不是他說要給你上什么補(bǔ)習(xí)課嗎,想白白弄走你,當(dāng)然得付點(diǎn)費(fèi)用,”她又搖晃著走向臥室,似乎覺得這不值得多費(fèi)口舌,她笑了一聲,“租個(gè)房都得交房租吧,你這平白多出來的飯錢誰付?我可沒那閑錢,你這老師還挺大方,說給就給,不錯(cuò)?!?/br>
“你這是詐騙?!蔽艺f。

她走進(jìn)臥室,又走出來,手里多了一個(gè)酒瓶,紅酒,她有錢買酒了。她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做出一副自斟自飲的姿態(tài)。她看我一眼,目光森然:“你情我愿的,哪來的詐騙?少給我廢話,快點(diǎn)干活!”

我還是沒動:“你當(dāng)我是什么?一個(gè)能出租的東西?”

“你今天是不是反了?”她扔下酒杯,沒有太用力,家里以前沒有高腳杯,顯然,這是新買的,為了今天這一出勾引許承的戲。

她沒有換衣服,我盯著她腰上、背上層疊的贅rou,人的rou體原來如此丑陋嗎?如此丑陋的軀殼還能橫行人間,為什么?

“臭婊子。”

她定住了,而后緩慢地扭動脖子:“你說什么?”

“你這個(gè)臭婊子?!蔽铱粗?。

如果眼神能化成武器,我希望從她的眼睛里穿進(jìn)去,在她的腦子里攪動,七竅都流出血,全身都潰爛,她就該被這樣,這個(gè)垃圾。

我死死瞪大眼,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眼珠上,直到她把酒瓶砸在我的頭上,視線驀地一黑,暗紅的酒液和鮮血混在一起,沿著額頭,臉頰緩緩流下來。

緊跟而來的是熟悉的疼痛,全身的肌rou反射性僵硬起來,以抵抗外力的傷害。但是這一次,那力道比以往都要兇狠,她手里的酒瓶只剩下一半,玻璃尖端對準(zhǔn)我,寒光一閃。我立刻抬手護(hù)住頭,玻璃深深扎進(jìn)手臂,一陣鉆心的劇痛。但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接二連三地,她就像扎一截木頭一樣,臉上一開始還有憤怒,漸漸的就變成一種隱晦的舒爽。折磨我是她的快樂。

“說,再說啊?!彼穆曇羯踔翈еσ?。

我不停地閃避,躲到茶幾另一側(cè),她揮舞著武器,卻夠不著我。我的雙腿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身體先我一步退縮,全身都叫囂著要倒下。我咬緊牙關(guān),只能讓自己先蹲下來,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婊子,你他媽個(gè)臭婊子,豬狗不如的垃圾?!?/br>
她呆住了。酒瓶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已經(jīng)不能再作為武器使用了。

我緊緊盯著她,從頭到腳都在發(fā)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強(qiáng)硬的反抗,她震驚了,然后她尖叫,抓起茶幾上熱水瓶砸過來,熱水和碎片在我身上一片稀里嘩啦。我跪在地上四處閃躲,玻璃和脆片扎進(jìn)膝蓋也感覺不到疼。

“反了,兔崽子,你今天是反了,”或許是喝了酒,她的情緒來得比平時(shí)更加歇斯底里,“我今天干脆就弄死你,要不是我,你早幾百年就喂狗了,你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br>
她沖進(jìn)廚房,再出來的時(shí)候,手里握著一把刀。她的眼睛通紅,全身都是紅的。

我的心驟然一涼。

第一刀砍在了我的肩膀上,因?yàn)槎汩W及時(shí),傷口不深,第二刀劃在耳朵上,第三刀扎進(jìn)了手臂,但我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喝醉了的人力氣竟然大得可怕,刀柄在力量的拉扯間微微扭動,原本以為喪失了的痛感突然回歸,我疼得眼前一陣發(fā)黑,無力地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