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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躲在了一方石桌旁的芭蕉樹下,不再動彈了。 前方的聲音已經(jīng)能夠聽得頗清楚,她不敢靠得太近。那神秘女子雖沒有武技,卻難保那男子不會上兩手。秦素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既能聽見那二人說話,亦不會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于她而言是最為安全的。 此時說話的,是那個男子。 “……你現(xiàn)下跟我說這些,我也無法,我只能先將這本賬拿去替了原來的,還有多出來的那些銀,我也會找地方藏起來,至于旁的,我做不到?!蹦悄凶铀剖怯行┎桓吲d,語氣頗不客氣。 聽聲音此人似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或者更大一些,說話的中氣很足,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仍舊顯得有些沖。 那女子便“格”地笑了一聲,懶懶地道:“那你待如何?我這也是接令而行,你莫要告訴我你要抗命。不過,若你真有這個膽子,我倒也佩服你。只可惜你只有膽子在這兒跟我叫喚,卻沒膽子去見我上頭的那位?!?/br> 她的聲音帶著一段天然的懶散,慢悠悠地,語聲既不甜、也不脆,乍然聽去,倒有些像少年人的聲音,介于低沉與輕柔之間,殊為怪異。 此時,便聽那男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聲音陡然拔高:“本來就難做到!”那男子似是有些氣急敗壞,偏偏聲音還不敢放得太高,于是,那刻意壓低的語聲里,便越發(fā)有了一種狠勁:“你說得倒容易,挖坑是一鏟子兩鏟子的事么?萬一不小心塌了窯,那是要出人命的,到時候驚動了官署,又該如何收場?” “我管你死不死人!”那神秘女子竟是絲毫不懼,語氣既涼又陰:“上頭讓我傳話,我便傳了。為了與你見這一面,我這兒可是下了血本,行不行你都得照辦?!?/br> 那男子似是有些瑟縮,又像是非常生氣,半天沒說話,夜色中傳來了他極為粗重的喘氣聲,過了好一會,林中陡然傳來重重地“咚”地一聲,似是有人用力捶了什么或是踢了什么一下。 那女子又是“格”地一笑,旋即便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聽著像是衣物的摩擦之聲。 “喏,這個給你?!蹦桥討醒笱蟮卣f道,語氣里含了些許不耐煩。 “這是……”那男子遲疑地說了兩個字,便又不再說話了,樹林里傳來一陣紙張或布帛摩擦的聲音,旋即他的聲音忽地大了起來:“圖紙!你怎么會有圖紙!”他說話的聲音里含著極大的驚喜,又像是質(zhì)問那女子一般,說不出的怪異。 此聲一出,秦素便蹙了蹙眉。 這一次她聽得十分真切,這男子的口音,不大像是南方人,倒有幾分大都腔調(diào)。 “噓——”,樹林里傳來了那女子的聲音,帶了幾分斥責地道:“你作死啊,這么大聲音,不怕被人聽見?” 那男子像是在翻看著所謂的圖紙,窸窣之聲不絕,而他口中亦不時發(fā)出驚嘆聲,過了一會方道:“怕什么,上頭的人出手總是不會錯的,沉香夢醉又不是什么下三濫的毒藥?!闭Z氣極為篤定,似是對這女子很有信心。 秦素瞬間心頭大震,幾乎連呼吸都停住了。 這個男子,居然連沉香夢醉都知道,到底是什么來路? 電光石火間,她猛然想起了那詭異的一夜。 那神秘女子進出東萱閣時,弄出的聲音頗大,秦素當時便知,對方的手上也有迷藥??墒?,此時此地聽那男子說起沉香夢醉,她忽然便想起了吳老夫人。 吳老夫人素愛熏香,房中的香爐至少不下十余只,每日皆會依香料而定香爐,秦素曾聽阿栗說過,什么玉真香當配蓮花惠銅爐、波津香應配云紋乳石爐等等。 這神秘女子,莫非能夠接觸到吳老夫人的香爐,甚至便是管著吳老夫人的熏香的,便將這迷藥的名稱告訴了這男子? 秦素凝眉沉思,好在此時樹林里亦無人說話,過了一會,那女子忽然便嘆了口氣。 “怎么了?”那男子立時問道。 他似是心情頗好,方才的怒氣早已不見,此時的語氣便多了幾分討好:“難道你在府里的日子不好過?還是你相好的對你不夠好?” “胡說!”那女子啐了一口,低聲笑罵:“少給老娘滿嘴放屁。我的日子好得很,我相好的待我好不好,干你何事?” 她的言語粗俗而大膽,那男子卻像是覺得有趣,調(diào)笑地道:“嘖嘖,瞧你這醋勁兒,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值得你這樣?你相好的不過是空想想罷了,有你這身皮rou勾著,他再怎么也舍不下的?!?/br> 他這番話語涉情事,漸漸低微了下去,那女子忽然“呀”地輕喚了一聲,復又格格低笑:“你說話便說話,動手做什么?”一面說著話,一面那話語中便有了幾分水意,喘息也急促了幾分。 那男子便又笑了幾聲,卻是不說話,樹林里一陣衣物響動,又有咂舌聲與壓抑的女子呻喚聲,漸漸不堪入耳起來。 第182章 春意濃 秦素震驚地呆立當場。 這兩個人也未免太大膽了些,就在這野地里幕天席地,就這么動作起來了? 她不由咋舌。 這可算是有恃無恐,仗著沉香夢醉藥力強悍,這二人居然行下此事??珊薜氖?,這時候秦素還不能走,只得聽著。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 真是夜路走多終遇鬼,誰能想到今晚竟遇上了妖精打架,她真是活活地倒了大霉。 無奈地輕吁了一口氣,耳中卻不得不聽著那林中的各種聲音,一時間,秦素只覺無比乏味。 比起宮里那三百六十樣花活兒,這對狗男女弄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平常了些。 秦素幾乎想要打個哈欠,終究還是忍住了。 那沉香夢醉她多少還是吸了一些,此時想是藥性上涌,困意便來了,好在并不算太強烈,還能忍得住。 秦素張大眼睛、豎起耳朵,生怕錯過那林中男女的只言片語。 林子里卻始終只聞動作,不見人聲,倒叫秦素聽得幾乎反胃。 好在這對野鴛鴦還算識大體,倒也不至于真的就大弄起來,也不過就小半炷香的樣子,那林子里便又響起了說話聲,這一次卻是那女子先開了口。 “好啦,你現(xiàn)下可滿意了?”又澀又嗲的聲線,帶著*過后的嬌軟柔媚,聽在耳中頗是魅惑。 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