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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老夫人。” 秦素腳下驀地一頓。 吳老夫人? 不知何故,她的腦海中忽然現(xiàn)出了一個詭異的身影,那銀色的面具隱去了真實的容顏,只剩下了一張模糊難辨的臉。 打聽秦素消息的人,究竟是吳老夫人,還是隱在吳老夫人身邊的那個銀面女子? 念頭轉(zhuǎn)至此處,秦素忽覺好笑。 居然直接說動了吳老夫人打聽情況,看起來,銀面女子也有些急眼了,這一回,不知她有沒有將自己藏好? 秦素彎了彎眼睛。 “謝謝你,阿承,這消息于我極重要?!彼p聲說道,又將語聲壓低,放慢了腳步,湊去阿承的身邊,低聲吩咐了他幾句話。 此時,他們已然行至了二門邊,那看門的仆婦正一臉憨厚地守在門房,見了秦素,她便動作笨拙地行了個禮,憨笑著道:“見過女郎,女郎是要出去么?” 秦素“嗯”了一聲,那仆婦倒也不多問,很利索地便開了門。 這便是莊戶人家的好處,不說別的,只這個實在勁兒,秦素最為喜歡。 出得門來,便是煙霞閣的前院了,比之后院,前院的格局更闊大些,正房三明兩暗,建筑頗為精美。 秦素帶著阿承轉(zhuǎn)出角門,抬眼便見那正房的曲廊下立著一人,中等身材,穿著淺藍色的長衫,素錦革帶,博袖微垂,烏黑的發(fā)髻上別了一支青玉簪,雖只是背影,那一身清淡的氣度卻很是醒目。 “楊先生?!卑⒊袉玖艘宦?,又轉(zhuǎn)向秦素道:“那位便是楊先生?!闭Z畢又向楊先生道:“楊先生,六娘子來了?!?/br> 楊先生聞聲轉(zhuǎn)首,便見阿承的身邊站著一身斬衰、冪籬飄拂的秦素,他的表情微有些訝然,怔了一會,方躬身見禮:“仆,楊從申,見過六娘子?!焙軋A潤的語聲,一口官話帶著大都腔調(diào)。 “先生多禮了?!鼻厮貍?cè)了身子,讓了個半禮,一面亦屈了屈身,清而弱的語聲和著山風(fēng)傳來,十分動聽,“未曾迎先生入內(nèi),是我失禮在先,還請先生恕我不知之罪?!?/br> “豈敢,六娘子客氣了?!睏顝纳旯斯?,一行一止韶秀卓然,大有士子之風(fēng)。 秦素直身站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 正面看來,楊從申的樣貌便普通了些,反不如那一道背影來得驚艷。 他約莫十八、九歲年紀,生得一張容長臉,皮膚有些蒼白,眉很黑,眼睛微有些細長,眼尾上挑,鼻梁挺直,嘴部與下巴的線條卻頗為柔和,這讓他的面容多了幾分陰柔,所幸風(fēng)度頗佳,倒也沒顯得女氣。 若只看樣貌氣度,這楊從申還真有幾分士子風(fēng)度,不像那些侍衛(wèi)一個個滿身粗豪。 秦素暗自點了點頭,此前生出的那些許疑問,至此消去了兩成。 都說相由心生,這個楊從申至少在面相上看,還是頗為正氣的。 兩個人隔著一道曲廊,略說了幾句客氣話,秦素便作了辭。 那楊從申從頭到尾言語簡致、行動從容,并無半點異常之處。 挑不出半分錯來。 這是秦素的第一個感覺。 可是,此念方生,她的心里便是一陣不適,總覺得像是忘記了什么,或是弄錯了什么一般。 行至院門處時,她悄然回首,卻見楊從申正自轉(zhuǎn)身,留給秦素的,是一個頗為清雋的側(cè)影,由額至鼻的一段線條,尤為清秀。 秦素瞇了瞇眼。 明明是風(fēng)度極好、談吐上佳的君子,可不知為何,她看著他時,心里會有種發(fā)悶的感覺,就好像有誰在拿了小錘子,一下一下地敲著她的心。 第263章 李高僧 秦素心中生出莫名之感。 若非確定她前世從不認識什么楊先生,她都要懷疑,這楊從申,是她前世癡戀過的什么人。 一念及此,秦素不由苦笑。 除了蕭繼珣,她前世哪來的什么癡戀? 就算是蕭繼珣,那也不過是她的妄想罷了,跟“情”字可沾不上半點干系。 搖頭甩去這些雜念,秦素便悄悄與阿承低語了幾句,確認他已經(jīng)收到了周嫗轉(zhuǎn)交的信物,又叫他多注意著些,若有什么事便告訴周嫗。 雖然確定前世并不認識什么楊先生,不過,多警醒些總是無錯的。秦素自問不是個記性好的人,那些前世的事,隔得越久,她記得的便越模糊,還是謹慎些為妙。 只要有周嫗在,青州那里總不會出大錯。 如此想著,秦素終于心中安定了些,便去專心給秦彥婉寫回信去了,此事亦就此揭過不提。 時光逝如疾箭,不過一轉(zhuǎn)眼間,五月便已行至末梢,那石榴小徑上的紅榴白蕊,此際已皆被一片濃綠所取代。 秦素在白云觀中的“靜修”,也已將滿一月。 五月三十這一日,乃是白云觀例行做法事的日子。秦素起了個大早,在院子里散了會步,便回房用朝食。 孝中無美饌,每日里不過是蒸餅麥飯,這日子秦素過得十分無味,為了名聲卻也只得將就著下去,將那蒸餅吃了半個,便沒了胃口。 “女郎,這些可要撤下去?”李嫗指著憑幾上的二色湯飯,和聲問道。 秦素懶懶地揮了揮手:“端下去罷。”語畢停了停,想起了一事,便含笑道:“嫗且留下,陪我說說話。” 李嫗應(yīng)了個是,招手喚了小鬟撤下碗碟,阿梅上來服侍秦素凈面洗了手,很快便退了下去。 秦素便向大案邊坐了,隨意地指了指一張小榻,和聲道:“嫗便坐著說話罷?!?/br> “多謝女郎?!崩顙灩Ь吹卣f道,并未顯出受寵若驚的模樣來,自向那短榻上跽坐了,坐姿十分端正。 秦素端起了茶盞,凝視著盞中淺碧色的茶汁水,漫不經(jīng)心地道:“我請嫗打聽的事,嫗可有消息了?” 她指的乃是李玄度的事情。 自那日請李嫗打聽消息后,已經(jīng)過去了十余日,故她今日才有此一問。 李嫗聞言,面上便有了一絲難色,沉吟了一會,方恭聲道:“回女郎的話,這并非是我躲懶,而是我打聽來的消息,只有幾句,我本想多等等的,不過,女郎既然問了,那我便先將知道的都說了罷?!?/br> 秦素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