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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兩國皇宮的情形了若指掌,熟悉兩國禁宮布防、朝堂規(guī)律,熟知兩國諸皇子的行程安排,且對中元帝以及八皇子的秉性,更是知之甚深。 利用中元帝的多疑,成功擊殺李樹堂等太子府文官、燒毀信件,并令刺客中的高手全身而退;利用八皇子的自負(fù)驕傲,故意以毒針傷之,令其中毒身亡。 因此這兩度刺殺事件,首先應(yīng)該摒棄的,便是隱堂。而縱觀趙國,秦素也并找不出能布下此局之人,更找不出其布局的因由。 趙國的那些將軍與大臣們,雖不乏擅謀者,卻鮮少長于陰謀之輩,且趙國也不是以善謀立國的。他們靠的是堅(jiān)兵利甲,靠的是那種碾壓一切的“一力降十會”,而并非陰謀詭計(jì)。 不過,這一切皆是基于她特殊的經(jīng),而此刻李玄度的問題,她卻不能直接回答。 思及此,她的視線終是從茶盞上移開,轉(zhuǎn)向了李玄度,眸光中含了些許沉思:“趙國的探子,有此能為么?” 許多話她不能直言,只得來個(gè)迂回之術(shù)了。 聽了秦素之語,李玄度的眸子里,便劃過了一絲玩味:“阿素何出此言?趙國的情形,莫非阿素很了解?” “并非如此?!鼻厮匦牡桌镲w快地轉(zhuǎn)動著念頭,語聲卻是一派平靜,“只是前幾日偶爾推了一盤,對此事便有了不同的看法而已。”說罷此言,她啜了一口茶,神情很是淡然。 “哦?”李玄度聞言,面上的玩味立時(shí)消散,語聲亦變得沉靜起來,“原來阿素已然先行知曉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br> 秦素?fù)u頭笑道:“我哪有師尊的本事?我只是推出了旁的事而已?!?/br> “愿聞其詳?!崩钚日f道,一面便執(zhí)起茶壺,向秦素的盞中注了些茶。 那只粗瓷茶壺握在他修長的手掌中,原先的粗陋便也沒了,反倒有一種自在肆意的味道。 秦素的視線凝在他的手上,語聲似若那傾注的茶汁,緩慢而悠然:“我那一盤只推出了一件事,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不在趙國,而在陳、唐?!?/br> 很含混的說法,卻又鮮明地將趙國摒棄在了懷疑對象之外。 在這件事上,秦素希望李玄度能夠站在她這一方。 雖然表面看來,趙國的嫌疑最大,可秦素卻堅(jiān)定地相信,那位“無名氏”,一定不是趙國人。 若有這樣的手段,前世的趙國還打什么仗?直接暗殺兩國皇帝不就得了? 再者說,還是那句話,如果真是趙國人策劃了這件事,為何不殺唐皇?為何不殺太子與中元帝?為何只殺了八皇子? 就像刺殺李樹堂一樣,秦素總覺得,刺殺八皇子之舉,也有著特別的含義。 “這倒是新奇。”李玄度若有所思的語聲傳來,將秦素的心緒扭轉(zhuǎn)到了此刻。 “李郎仍舊認(rèn)為,此事系趙國所為?”她問道,視線凝在他的身上。 李玄度沉吟了一會,緩聲道:“這是明眼人一望便知之事。不過,被阿素這樣一說,吾卻又覺得,似也未必盡然。” 他說得很慢,似乎是一邊說一邊在理順?biāo)季w,泠泠弦音,此際聽來便如一曲,緩而不疾,悠然出塵。 “表面看來,這一系列事件的得利者,應(yīng)為趙國??墒?,依我這些年來在……的經(jīng),許多事,不能只看表面?!彼秸f語速越慢,浸墨般的長眉漸漸鎖于眉心。 果然孺子可教。 秦素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便也忽略了他話中那些語焉不詳之處,漫聲接口道:“誠如李郎所言。越是看起來一目了然之事,便越有可能隱著什么不可告人之目的。李郎還請勿忘,那位‘無名氏’謀劃的第一場刺殺,針對的是誰?!?/br> “吾正想到此事,而這也是吾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崩钚日Z聲沉凝,灰寂的眸底深處劃過了一絲茫然,“這位無名氏,先殺陳國太子府文官、燒毀公文,轉(zhuǎn)頭又將唐國八皇子殺了……所為何來?” 他的疑問,也正是秦素的疑問。 她能夠解答這疑問的一部分,然真正的原因,她卻仍舊弄不清。 不過,這兩個(gè)疑問,恰恰也是她堅(jiān)定地認(rèn)為“無名氏”不在趙國理由之一。 “無名氏”的第一次刺殺,解了太子殿下之危;而其第二次刺殺,解了大唐之危。 大唐不亂,則其與陳國的連橫之勢便不會散。 這兩次刺殺事件的最終得利者,皆在陳國。 “八皇子之死,亦極怪異?!毙闹锈舛戎?,秦素輕聲說道,神情沉凝:“郎君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此前,我以紫微斗數(shù)推出了貴國帝星殞落之格,而這異相的根源,便在八皇子的身上。結(jié)果,他卻死了?!?/br> 聞聽此言,李玄度的灰寂的眼眸里,驀地劃過了一道光,接口道:“八皇子死,則,唐皇安。唐皇安,則……唐國安?!?/br> 秦素不語,只垂眸端詳著茶盞。 第351章 相對飲 李玄度此刻的神情已然變得格外沉肅,緩緩地道:“果然,這般一想,這兩次刺殺,倒真不能以一個(gè)趙國來論了?!?/br> 秦素仍舊未曾言聲,而是一臉的沉思。 接下來的話她并不好多說,只能沉默以對。而李玄度顯然也想到了別的什么,一時(shí)間也未開言。 于是,馬車?yán)锇察o了下來,兩個(gè)人各懷心事,皆是沉吟不語。 直待盞中的茶水完全冷卻,李玄度的語聲方才響了起來:“如今想來,這兩次刺殺,于阿素,于吾,皆是只喜不憂?!?/br> 他的語聲不似方才肅然,卻是含著一分輕松。 的確,這兩次刺殺,變相地解了他們各自的困局,委實(shí)稱得上是好事。 秦素聞言,舉眸一笑:“的確如此。我方才便在想,你我在這里苦思,實(shí)則大可不必。因?yàn)闊o論是包括李樹堂在內(nèi)的一應(yīng)文官,還是貴國八皇子。這些人一死,也算是解決了我們各自的麻煩。” 此時(shí)的秦素,并未諱言對李樹堂的殺心,對李玄度的身份也已經(jīng)幾乎是明著說了,而李玄度卻也并不以為意,只漾動著眸子看向她,溫聲道:“是故,我與阿素也該放下憂慮,盡情開懷才是?!?/br> 秦素不由展顏笑道:“如君所言。” 二人同時(shí)舉起茶盞,遙遙相對,各自掩袖一飲。 茶水早已涼透,好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