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3
兩個人,這世,秦素已是竭盡所能地給了他們份平安,縱然兩世里她都不算個好人,但在這件事上,秦素卻是問心無愧的。 到底她也算做了件好事。 這般想著,秦素心頭微動,忽爾便想起了另件絕對稱不上好事的事。 “那件事如何了,你可收到了消息?”她低聲問道。 前兩日突奇想地想到了個收拾蕭家的辦法,便讓阿臻傳了消息回去。秦素相信,以飄香茶館的能為,這幾日他們也該有個章程下來了。 阿臻便輕聲地道:“女郎放心,那件事他們已經(jīng)在著手去做了,不過要找那么大個箱子,還要在里頭設(shè)好那個機(jī)關(guān),需要花上不少時候,且還要把路上的痕跡都給抹了,這便有些費手了。但他們已經(jīng)給了我準(zhǔn)話,肯定能趕在四月初七之前將事兒辦妥,定不會誤了女郎的事。” 秦素笑著點了點頭:“叫他們小心些,再有,別舍不得花銀子,該打點的還須好生打點?!?/br> 阿臻心里生出了怪異之感,抬起頭看了秦素眼,方低聲道:“是,女郎,我記下了?!?/br> 反正花的又不是你的錢,你當(dāng)然不心疼。在說話的同時,她在心中默默想道。 秦素向她笑了笑,心中想的卻是:你家正主欠了我那么大的人情,我花他的銀那是他的榮幸。 兩個人各自轉(zhuǎn)著念頭,秦素便揮手令阿臻退去旁,繼續(xù)倚著欄桿沉思。 她現(xiàn)在唯慶幸的便是,那個什么“霜河之罪”還未生。而只要事情沒生,便還有轉(zhuǎn)圜之機(jī)。 至于與蕭家結(jié)親之事,她做初、桓氏做十五,終究能讓蕭家再也沾不到秦家的身上去的。 不過,因掛心“霜河之罪”,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秦素仍舊還是有些郁郁,顰眉的時候多,展顏的時候少,直到在陽夏碼頭時,鐘景仁領(lǐng)來了個衣著寒素、身形苗條的女子,她才終是有了幾分歡喜。 來人正是阿忍,也就是阿臻此前安排下的那個女衛(wèi)。 領(lǐng)著阿忍過來時,鐘景仁的面色很是沉凝,特意將秦素叫到了旁,低聲道:“真是全都叫六娘說中了,此女名忍,正是名中有‘刀’,而我與此女偶遇,也正是她為舅父擋住了匹驚馬?!?/br> 說這些話時,他的面色有點白,似是憶及當(dāng)時那驚險的幕,停了好會后方又道:“事后我便問了她名姓籍貫,她說是從遼東那里逃難過來的,今年大旱,她家里餓死了好幾口,逃難的路上又病死了父母和個弟弟,如今她孤身人,正要尋個門路,舅父便做主,將她買下了。” 他面說話,面便將契紙遞給了秦素,含笑道:“她的身契在此,應(yīng)手續(xù)都在官署辦好了的,如今她便是六娘的人了。舅父也算幸不辱命?!?/br> 秦素笑瞇瞇地接了契紙,向鐘景仁斂衽道:“讓舅父受驚了,實是阿素的不是。多謝舅父周全,阿素拜謝?!?/br> 鐘景仁連連擺手道:“無妨的。舅父只是想起六娘神機(jī)妙算,大是嘆服罷了?!?/br> 秦素笑謙了幾句,便將鐘景仁送下了船。 待他走后,阿忍便上前向秦素重新見了禮,說道:“吾名阿忍,境界為強手大圓滿,見過女郎?!彼剖遣⒉幌捕嘌?,簡短地兩句話后,便直身而起,安靜地立在起。 秦素轉(zhuǎn)眸端詳著她,但見她約莫十七、歲的年紀(jì),粗看容顏普通,細(xì)看卻是諸處皆好,眉眼尤其細(xì)致,只不過因她不大愛笑,給人種沉默寡言的感覺,故眼看去,便遠(yuǎn)不及阿臻來得出挑。 秦素心下十分滿意,忍不住彎了彎唇。 能夠想到以如此非常之法接近鐘景仁,可謂聰明;再觀其說話行事,比阿臻可要沉穩(wěn)多了。 李玄度怎么不早點將阿忍派過來? 秦素心下很有些埋怨,略忖了忖,便問道:“卻不知你此前在何處?我去過茶館好些回,從不曾見過你?!?/br> 阿忍躬身道:“我是個多月前才來的上京,來之后主公正要啟程去趙國,臨行前受女郎之托,主公便啟了那封信,隨后便命我處置此事。我這些日子都在外面跑,前些時候在外地接到了飛鴿傳書,恰好手上的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便啟程來了陽夏。” 說起這些時,她倒是侃侃而談,條理很是清晰。 秦素聞言,眉尖便是輕輕動。 真沒想到會這樣巧,阿忍居然就是處置那件事之人。 她抬眼看了看她,便對直侍立在側(cè)的阿臻吩咐道:“我與阿忍有話說,你先去替我守著門,莫要叫旁人進(jìn)來?!?/br> 阿臻聞聲退下,秦素招手喚了阿忍近前,輕聲問道:“既然是由你管著我的那件事,如今我卻想問問,事情可還順利?你們有沒有找到我說的那幾個地方?” 第435章 東風(fēng)軟 聽得秦素所言,阿忍便恭聲道:“女郎放心,地方都找到了,事情也很順利。 主公走前特意交代,叫我定要將事情做好,也給我安排了好幾個幫手,我這路沒遇見什么麻煩。女郎給的那些路引也很管用?!?/br> “最后兩處地方呢,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秦素又問。 阿忍便道:“回女郎,已經(jīng)按您的法子安排好了,人與物俱備,何時女郎這邊話,何時他們再動作?!?/br> “這便好?!鼻厮孛虼蕉?,心中塊大石落了地。 她托付給李玄度的事,極險。 事情本身其實不難,難就難在事后需能經(jīng)得起查問。雖然只是找些特定的人,在某些特定的地方,說些特定的話,或者是散布些特定的謠言,但畢竟事涉宮闈,必須小心從事才行。 她現(xiàn)在極為慶幸自己未雨綢繆,提前便叫李玄度安排了下去,這也讓她越多了層底氣。 她有成把握,此事可成。 在這個大前提下,旦那個所謂的“霜河之罪”沾上了秦家,她就能立刻掉頭就走,踏上這條自重生之日起就安排下的后路。 身邊多了個沉穩(wěn)聰明的阿忍,更兼意外得到了個好消息,秦素的心情終是好了些,而這路南下也誠如旌宏所言,再沒出過什么事,如果忽略“霜河之罪”始終沒有消息的話,真真是諸事順?biāo)臁?/br> 水聲悠悠,湖風(fēng)蕩蕩,便在這悠然的水波中,料峭春寒的月終是過去,二月東風(fēng)裁開新綠,剪剪似若柔情。 秦家樓船沿大京河轉(zhuǎn)至小京河,北地風(fēng)光漸為南國景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