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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臻應(yīng)道。 秦素輕輕笑,將手掌貼近嘴邊吹了口氣。 嬌嫩的花瓣打著旋兒飛了出去,乘著陣好風(fēng),揚揚灑灑飄向半空,轉(zhuǎn)過了山角。 望著花瓣消失的方向,秦素微有些出神。 此時的她已然走到了處轉(zhuǎn)角,巨大的山體在前方仿佛被人攔腰折起,形成了個極為陡峭的銳角,銳角的此處,恰是花瓣翩飛的溫軟風(fēng)致,而在轉(zhuǎn)角的彼端,卻飄來了細(xì)密的水氣。 秦素笑著拈起裙擺,款步轉(zhuǎn)過山路,剎時間水氣森然撲面,轟隆之聲亦陡然響徹耳畔。 在她的正前方,掛瀑布凜然直落,飛流如箭奔行而下,在半山腰的巨石上激起重重碎玉,如飛絮激///射,直撲人口鼻。 第489章 巧手坊 秦素眼前的這一掛飛瀑,便是九浮山最著名的瀑布——九浮瀑布。 事實上,九浮山這名字也是因這瀑布而來的。 九浮瀑布有一個特異之處,便是崖壁間天然地生了九塊巨石。飛瀑擊于巨石,白浪迸發(fā),遠(yuǎn)遠(yuǎn)看去便若九朵白云浮于山壁,故稱之為九浮瀑布,而這座山便也順勢叫做九浮山了。 由秦素所處的位置再往前行上百余步,便是觀景臺,是觀賞瀑布最佳之處,而在觀景臺的左右兩側(cè),則各是一片松林。 素月白練,乃是九浮山最知名的風(fēng)景,想夜靜如水、皓月當(dāng)空,于此處聽松濤、觀瀑布,實乃人生一大樂事。 不過,這個季節(jié)的觀景臺卻是沒什么人的。主要是此處本就水氣極重,而南方的天氣又一向潮濕,這時候來觀景臺賞瀑布,那滋味并不太好受。 到得此處,秦素面上的笑容已是完全淡去,神情變得冷肅起來。 “帶過來吧。”她頭也不回地吩咐了一聲。 阿臻應(yīng)聲是,飛快地遁入了林中,未幾時,她的身影便重又出現(xiàn)在了樹林邊,不過卻不是一個人,而是挾著個女子一同回來了。 秦素瞥眼瞧見,不由覺出了幾分怪異。 這些武人一個兩個的,好似都很喜歡用這種姿勢挾著人來回跑,真像是師從同一個師父似的。 阿臻挾著那女子走得飛快,到了秦素身前后,她便將那女子往地上一放,沉聲道:“放聰明點,別想著偷看!” 那女子明顯地瑟縮了一下,整個身子打擺子似地抖個不停,顫聲道:“不敢……俠女饒命……” 秦素強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偷看? 這女人頭上倒扣著兩個套起來的麻袋,僅在嘴部挖了個洞供她說話呼吸,偷看是想也不用想的,阿臻這話簡直就是廢話。 此時,便聞阿臻氣勢十足地冷“哼”了一聲,隨后便轉(zhuǎn)向秦素道:“郎君,便是此婦?!?/br> 喚秦素郎君也是早就商量好的,自是為了隱去她的真實身份。 秦素淡淡地“唔”了一聲,垂眸打量了那女子兩眼。 那女子應(yīng)在三十許的年紀(jì),穿著一套半新不舊的花布衣裙,發(fā)髻上也只插戴著一根銀簪子,打扮得有些寒酸。不過她的身段倒還不錯,浮凸有致,又因兩手是反縛在身后的,越發(fā)顯得胸挺腰細(xì),只看身子倒是頗引人遐思。 “此婦姓吳,原是獅子巷賣炊餅的。我們的人盯著左中尉那段時間,時常見她與左家大管事左誠私下里……嗯……往來?!卑⒄闇愒谇厮囟呡p聲說道,面色含了些厭惡。 秦素了然地點了點頭。 吳氏與左誠,一個有夫、一個有婦,兩個人私下里的“往來”,想必總少不了在皮rou上沾些關(guān)系。 倒還真是看不出,左誠那么一個不茍言笑的人,私底下竟也如此放浪。 阿臻此時又輕聲道:“左中尉平素行止并無錯漏,至少這一個月間我們沒查到什么。后見這吳氏與左誠過從甚密,我們便從她身上著手,不想?yún)s有了意外的收獲,所以我才把她人帶來了,請郎君親自審問?!?/br> 秦素微微頷首:“你們做得極好。” 阿臻躬了躬身,不再說話,只侍立在秦素的身旁。 秦素緩步踏前,看向了半跪在地上簌簌而顫的吳氏,淡聲道:“聽說你常在左家走動,是么?” 她故意將聲音壓粗變低,一旁又有瀑布的隆隆水聲相伴,于是,這聲音聽在吳氏耳中便顯得有些模糊,雖勉強可聽清,但卻聽不出這說話之人的具體年歲。 “是的,郎君?!彼灸艿剞D(zhuǎn)向了聲音的來處,哆嗦著說道,身體幾乎縮成了一團(tuán)。 秦素笑了笑,語聲溫和:“那便好,我正好要問你一些左中尉的事兒。” 聽她語帶笑意,也不像方才阿臻那樣喊打喊殺的,聽起來倒像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吳氏大大地松了口氣,人也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擰了擰腰身,忙不迭地道:“郎君盡管問……盡管問。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郎君?!?/br> “甚好。”秦素彎了彎眼睛,對于吳氏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你就先說說左誠每隔一段時間去一回巧手坊,是去做什么了?” 吳氏一聽問的是這個,心底里便又安定了一些。 此前她也被阿臻問過同樣的問題,這時候答起來自是格外順暢,便道:“郎君容稟,阿誠……左管事每回去巧手坊,都是去打首飾去的,我他說過,說左中尉要他去巧手坊打的都是同一款梅花釵?!?/br> “每個月都打一枚?”秦素問道。 吳氏忙忙地道:“也不是每個月,有時候隔兩個月,有時候隔一個月……反正次數(shù)很多就是了。左大管事還私下告訴我說,左中尉打這首飾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 “好幾年?”秦素蹙起了眉:“到底是幾年?有準(zhǔn)數(shù)兒沒有?” 吳氏被她問得愣住了,好一會兒后方遲疑地道:“這個……左管事也沒說過,不過從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起就聽他說過這么件事兒。算起來,我認(rèn)識左大管事也有四、五年了?!?/br> 秦素微微瞇眼。 取個最低數(shù)四年,四年就是四十八個月,也就是說,左思曠手頭上至少也有二、三十枚同樣款式的梅花釵。 這人真是有毛病。 這是秦素的第一個念頭。 而她的第二個念頭便是:這絕不可能是為秦世芳打造的。 然而,若不是秦世芳,則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