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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她們丑陋不堪的內(nèi)核之后,眾人對秦素的作為,已經(jīng)不會再只看表面了。于是,秦彥雅的一番言語,也就如滴雨入大川,一點漣漪都未激起。 鐘氏垂頭端詳著自己的手,像是那指甲上長出了花兒來,而林氏則是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一會看看秦素,一會看看秦彥雅,一會又偷偷摸摸地去看幾位老夫人,一雙眼睛骨碌亂轉(zhuǎn),忙得不可開交。 便在這詭異的岑寂之中,阿忍很快便將已經(jīng)半是昏迷的俞氏送出了明間,秦彥雅則冷著臉坐回位中,淡淡地掃了秦素一眼,道:“六meimei好大的威風(fēng)?!?/br> “不敢當(dāng)。”秦素隨手?jǐn)R下了茶盞,一旁的阿臻便上前替她斟茶。 望著那一注溫?zé)岬乃€自壺嘴涌出,秦素平靜地道:“關(guān)于多年前的舊事,我再說幾句也就完了,咱們也能快些回到眼前來?!?/br> “難道還有什么未盡之事么?”問話的卻是周嫗。 秦素今天一連拋出了幾件大事,真如巨石擊柱,整個秦家的天都要翻了,如今她卻還有話要說,周嫗自是疑惑。 秦素向她笑了笑,道:“也就還有一件小事罷了,當(dāng)年我先伯父突然潛去潁川的起因,我已經(jīng)查明了。” 此言一出,高老夫人原本黯然的臉上,瞬間迸出了一絲怨毒。 她抬頭直直地看著秦素,眼神如毒蛇,整張臉猙獰到了可怖的程度。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吳老夫人的語聲驟然響起,混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秦素:“六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阿宏……他當(dāng)年去潁川,難道還有原因?” “萬事總有原因?!鼻厮氐徽f道,伸手展平了衣袖:“否則,無緣無故地,先伯父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來查探生母的死因呢?” 吳老夫人原本灰敗的臉上,驀地生出了些許愕然。 這讓她顯得比方才多了幾分活氣,而她看向秦素的眼神,則帶著明顯的驚疑。 秦素的視線停落在她的身上,緩聲說道:“先伯父是聽到了一點傳聞,這才對先聞阿姨的死因起了疑,于是便動念去潁川查探。而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的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此人便是叔祖母的奶姆彭嫗的一位干親,當(dāng)年曾在外院走動,如今在黎陽田莊做事。據(jù)他親口供稱,這件事是彭嫗指使他做的。只可惜彭嫗早已離世多年,所以我沒拿到她的供詞,不過彭嫗當(dāng)年對叔祖母可是忠心耿耿……” “原來是你!”吳老夫人陡然打斷了秦素的話,一雙噴火的眼睛直直盯向了高老夫人:“你這小人!原來是你背后做下手腳,才令得我兒慘死!” 第578章 如潑婦 “汝有子乎?”吳老夫人話音未落,高老夫人已是嗤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面上滿是不屑與鄙夷,昂頭道:“我兒才是秦家最出色的郎君,而你分明就是個下不出蛋來的母雞,卻把個女兒看得比天大,仗著庶子阿宏掙下的家業(yè),處處壓著我兒一頭,還整天擺出一副大婦的姿態(tài),將我們母子不放在眼里,你也配?!” 她說到這里像是再也沒了顧忌,索性放聲大笑起來:“可笑阿宏被你蒙在鼓里,叫了你那么多年的母親,你怎么就有臉應(yīng)下?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才叫人給阿宏遞了信。當(dāng)年那條帶血的裙子便是我的使女發(fā)現(xiàn)的,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你的裙子,所以我偷偷地把這裙子給藏起來了。我原本猜測動手的是你身邊仆役,卻沒想到竟是你親自殺的人。阿宏看到那條裙子之后,自然要去查明原因。卻不想他才一這么做,你就立刻跑來求我?guī)兔︾P除阿宏,還巴巴地提出讓我兒兼祧。我呸!若不是瞧在那些產(chǎn)業(yè)的份上,你當(dāng)我會幫你么?你還真當(dāng)你自己有多高貴不成?真真是蠢物!” 這一番話直罵得吳老夫人目眥欲裂,她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怒指高老夫人道:“都是你!原來都是你!是你暗中做了手腳,迫得我不得不找你幫忙……原來你早就存了兼祧的心,原來你……你是覬覦我兒掙下的大筆家業(yè)……”她越說越是悔恨,越想越覺得自己白白籌謀半生,卻原來每一步都落在別人的算計里,直是氣得幾乎昏厥。 聽了吳老夫人所言,高老夫人嗤笑一聲,譏諷地道:“一個沒兒子的人,偏偏整天‘我兒我兒’地叫著,聞氏泉下有知,只怕頭一個不會放過你!” “你給我閉嘴!”吳老夫人再也忍不下去了,猛地向著高老夫人撲了過去,怒吼道:“你這毒婦!居然敢利用我!一個賤妾也敢來算計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語聲未落,她已是一巴掌扇在了高老夫人的臉上,兩個人隨即撕打在了一處。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形震得說不出話來。 這般山野瘋婦一般地撒潑扭打,在秦家是從來沒發(fā)生過的事,連仆役們都沒打得這么難看過,諸人自是驚得目瞪口呆,而林氏更是張著嘴巴看得眼都直了,滿臉的興奮之色。 一時間,房間里怒罵聲與呼痛聲不絕于耳,夾雜著老人粗濁的喘息聲,直是亂成了一鍋粥。 秦素神情淡淡地坐著,并沒急于叫人分開這兩個扭打的老婦。 秦家的臉面,就在這一天全都丟掉吧。等過了今日,算清了這些新賬舊事之后,秦氏便可重拾顏面,重新找回這個姓氏本應(yīng)有的驕傲與尊嚴(yán)。 吳、高二人畢竟年紀(jì)大了,沒打上一會便累得氣喘如牛,卻猶自你揪著我的頭發(fā),我扯著你的衣領(lǐng),無人肯先放手。 秦素向阿臻示意了一下,阿臻領(lǐng)命上前,兩手各抓著一人的胳膊,使巧勁略一用力。吳、高二人只覺兩臂劇震,不自覺地便收了手,阿臻隨后雙手一分,便將這兩個人給格開了。 此時,吳老夫人已是發(fā)如蓬草,衣領(lǐng)歪去了一旁,而高老夫人就更難看些,不只衣裳被扯得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幾道血印子,應(yīng)當(dāng)是被吳老夫人的指甲抓的。 “你這毒婦!賤人!”高老夫人吃了大虧,自是恨極,即便被阿臻攔住,卻仍是作勢要撲上去繼續(xù)撕打。而吳老夫人卻顯得木然,面容呆滯地立在一旁,任由阿臻將她推著坐下了,既不說話,亦無動作。 “都停下吧?!碧蛉松n老的聲音響了起來,終是止住了高老夫人的怒罵。 “你們現(xiàn)在這樣子……成什么了?”太夫人聲音里有種深深的無力,說罷了這句話,她便開始咳嗽起來,面色瞬間白得嚇人。 周嫗忙將陶案上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