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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情誼,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那么,就換一種方式再對這些人好吧。 在她有生之年,在她能力可及的范圍內(nèi),她愿意護著她們。就當為了還前世的情,為了不負胸口的那一絲暖意罷。 這些許小事,想來于她還并不難。 這般想著,秦素便轉(zhuǎn)首看向了秦彥雅。 秦彥雅此時面色如鐵,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秦素方才的那段話,她顯然是聽進去了。 施施然地喝了幾口茶,秦素便向秦彥雅道:“長姊,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不過我要告訴你,銀面女的能為,遠遠超過你的想象。在銀面女的棋盤里,長姊充其量不過是顆有用些的棋子罷了,以長姊的聰明,難道猜不出你也是被人利用了么?” 秦彥雅的面色越發(fā)冷峻,身體僵直如泥塑。 秦素便又漫聲續(xù)道:“我猜,當初長姊派來寶去打聽消息,便是在這銀面女的提點下才去做的吧?長姊難道就不曾想過,她為何要將這些告訴你?難道她真是閑來無事,要替長姊出頭么?那為何她又從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為何從不肯告訴長姊她的真實身份?甚至在與你說話時,她都很可能改換了聲音。藏頭露尾、行事詭異,這銀面女果真是來幫著長姊復仇的么?她屢次三番讓長姊出手毀掉秦氏郎君的名聲,就如長姊無數(shù)次利用三兄與三姊一樣,難道長姊便從不曾懷疑過么?此外,銀面女的能為如此之大,手握各種毒藥、迷藥,她為何不自己將秦家財產(chǎn)奪來,還要巴巴地來給長姊做嫁衣裳,她圖的什么?長姊,這些問題,你真的從來沒考慮過?被人這樣利用,長姊難道也不覺可悲?”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讓房間里有了片刻的寂靜。 “可不可悲,與卿何干?”秦彥雅終于啟唇說道,語氣十分冷硬:“她雖從不以真面目示我,然比起你們這些所謂親人的笑臉,我卻情愿與她的面具說話?!?/br> 看得出,她骨子里的驕傲,讓她沒辦法不去反駁秦素的話,就算明知秦素是以言語相激,她也沒辦法違背自己的本性。 一個素性驕傲之人,又如何會甘于承認被別人利用? 對于秦彥雅與銀面女之間相處的詳情,秦素自不知曉,更不知道她與銀面女的接觸始于何時,但結(jié)合此前所知的消息,秦素卻能夠肯定四件事: 一、西雪亭事件,應當是秦彥雅與銀面女的最后一次合謀。 二、在西雪亭事件中與秦彥雅會面的銀面女,已經(jīng)不是真正的銀面女,而是錦繡。 三、除了歐陽嫣然外,秦府之中,必然還有藏有銀面女的同伙,否則此前發(fā)生的諸事便無法解釋。 四、銀面女與秦彥雅的配合,必然是建立在一方消息的隱瞞之上的。如果知道銀面女的真正意圖是毀掉秦家,秦彥雅一定不會為她所用。覆巢之下無完卵,這道理她肯定比誰都懂。 有了如上四個推斷,對付秦彥雅便一點不難了。 秦素早便猜測出,聰明如秦彥雅,在與銀面女失去聯(lián)絡之后,她或許便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只消抓準了這一點,輔以言語相激,憑著秦彥雅的驕傲,她是怎樣也沒辦法不說話的。 如今的事實也證明,秦素的推斷很準確。 心中飛快地轉(zhuǎn)著念頭,秦素的面上則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道:“長姊,我知道你不愿多說,我也不多問,只問你一個問題,還望長姊如實相告。我向長姊保證,問完這個問題之后,秦府余事,我不會再過問?!?/br>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 秦彥雅神情變幻,凝目看向秦素,眸中有著一閃而逝的狐疑。 秦素觀察著她的反應,心中越發(fā)有了底。 她此前的四個推斷,果然都沒錯。 房間里安靜了好一會,秦彥雅的面上便添了一抹冷笑,道:“你問我,我便要說么?憑什么?” 秦素卻也不急,招手喚了阿臻近前,遞給了她一張字條,道:“將這個給長姊瞧瞧?!?/br> 阿臻應諾了一聲,接過字條走到秦彥雅面前,將字條呈予她看。秦素便笑著道:“長姊只消看著這字條上的問題,回答我‘是’或‘不是’,便足夠了?!?/br> 這法子實是隱蔽至極,讓旁人根本無法知曉秦素問了什么,唯二的知情者,便是秦素與秦彥雅。 秦彥雅盯著字條看了一會,復又抬起頭來,森然道:“六meimei所說的條件,當真?” “自是當真?!鼻厮卣Z氣很是很肯定,“只要長姊如實回答,長姊,包括三兄與三姊在內(nèi),你們的事我絕不會再插手,全部交由太祖母處置。” 秦彥雅身上的氣息驀地松了下來。 很顯然,秦素的這個答案讓她終是放下了心。 相較于太夫人而言,秦素這廂的手段才更可怕,如果秦素愿意放棄報復他們的機會,那么,他們要面對的就只有太夫人一人而已。 迅速結(jié)成同盟關系的三個人,在這個瞬間有了短暫的眼神交流。而緊接著,從頭到尾都不曾出過聲的秦彥柏,終是開了口。 “可否讓太祖母從輕發(fā)落?”他問道,面上的神情淡然從容,沒有半點討價還價的意味,雖然他這話就是在討價還價。 第589章 且去也 秦素目注于秦彥柏,面上露出了一絲譏誚:“三兄,人不可太貪心?!?/br> 秦彥柏泰然自若地展了展衣袖,溫潤的語聲若玉石沉水,說不出地悅耳:“既然有機會,總要搏上一搏?!?/br> 二人的這番對話,直是將上座的太夫人與林氏、鐘氏視如無物,亦令滿座中人皆是神情微變。 秦彥梨緊張地看著秦素,貝齒緊扣唇瓣,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房間里寂無人語,唯清濁不一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也罷,就再加上一條便是?!鼻厮匾环饕滦?,居然表示了同意:“便請?zhí)婺笍妮p發(fā)落。” 最后一句話,秦素卻是向著太夫人說的。 鐘氏的臉瞬間便沉了下去。 連問都沒問過旁人,直接便向太夫人提出了請求,秦素此舉簡直就是越俎代皰,她憑的什么? 一個即將被除族的外室女,憑什么來替她們這些長輩做決定? 鐘氏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