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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今日對秦彥柏兄妹根本不聞不問,與秦彥柏對話的內(nèi)容也僅限于將他們交予太夫人處置,簡直堪稱寬宏大量到了極點,阿臻覺得很是費解。 秦素便彎了彎眉,笑看著她道:“我且問你,那晚發(fā)生在離境山房之事,秦府可知?” 阿臻立時將頭搖得像撥啷鼓,道:“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我們把消息都封死了。” “那不就對了?”秦素眉間笑意未減,自攢盒里又揀起了一枚酥糖,緩聲道:“既然那晚之事無人知曉,也就是說,對于秦府諸人來說,那晚之事等同于根本沒發(fā)生,范二郎還好好地、威風(fēng)地活著呢。既如此,我又哪來的底氣敢于質(zhì)問與范二郎交好的三兄?難道我就不怕事后被范二郎報復(fù)么?” 阿臻一下子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秦素,好一會后,方才終于轉(zhuǎn)過了這個彎。 的確,范孝武是死了,是秦素親自下令殺了他,但秦家人卻并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秦素今日咄咄逼人,毫無顧忌地質(zhì)問秦彥柏兄妹,那么,等到范孝武的尸身被人發(fā)現(xiàn)后,秦家的那些聰明人一定會聯(lián)想到秦素今日的態(tài)度。 若非早知范孝武死訊,秦素怎么可能對秦彥柏如此不客氣?這不是有恃無恐又是什么?如果再往下深想,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將范孝武的死與秦素掛上鉤。 想明白了這一切后,阿臻的臉色都變了,手里拿著的方糕也忘了吃,只白著一張臉發(fā)呆。 “你發(fā)的什么呆呢?”秦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面上仍舊淺笑盈盈:“今日我們一點馬腳未露,你也別白擔(dān)心了去。再者說,我不問三兄也還有另一層考慮,我手里的籌碼不多,能少露些便少露些,這也是我的自保之法。” 秦素的語聲很溫和,并無怪罪阿臻之意,然而阿臻卻仍舊神情黯然,垂首低語道:“女郎真聰明,我……我就是太笨了,沒想那么多。我當(dāng)時只想著,不能叫阿葵白白地受了那樣多的苦,我一心以為女郎要狠狠地對付三郎君呢,卻沒想到這樣做會害了女郎。我真是……太笨了?!?/br> 她越想越是自責(zé),眼圈已然慢慢地紅了。 秦素便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你也別傻了,想這么多作甚?人與人本就不同,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也有不擅長的。你總說我聰明,可是你卻沒想過,若沒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就是再聰明也沒用。遠(yuǎn)的不說,就說那只朱漆匣吧,如果沒有你,光靠我自己是絕對沒辦法拿到手的?!?/br> 阿臻聞言,側(cè)首想了想,便也釋然了,輕聲道:“嗯,這樣一想,女郎說得也對。”一面說話,她一面便將那塊方糕吃了,又去攢盒里挑別的點心,才將泛紅的眼眶也飛快地回復(fù)了原狀。 見她情緒轉(zhuǎn)換居然如此之快、如此之簡單,秦素很有些啼笑皆非之感,愣了好一會后方感慨地道:“大榛子啊大榛子,你果然就是個大榛子!” 這話說得阿忍都微笑了起來,秦素見狀,眉梢動了動,與她對視了一眼。 阿忍立刻領(lǐng)會了秦素之意,點了點頭,輕聲道:“女郎放心,都安排好了?!?/br> “什么安排好了?”阿臻此時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過來,便又開始提問。 秦素便掩袖笑道:“總歸是有事情安排好了便是,你家阿忍姊可是很厲害的。” 第595章 林文信 阿臻對秦素的話倒是很認(rèn)同,老老實實地承認(rèn)道:“的是,阿忍姊確實很厲害?!闭Z罷她側(cè)頭想了想,面上便又多了幾分好奇,問:“卻不知女郎剛才問起大娘子的那個問題,又是什么問題?” 那張字條當(dāng)時阿臻沒敢看,還給秦素之后,秦素便收了起來,如今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阿臻便覺得有些心癢,很想知道秦素問了秦彥雅什么。 聽了這話,秦素倒也沒隱瞞,笑道:“我問長姊的那個問題,與時間有關(guān)?!?/br> “時間?”阿臻不解地張大了眼睛。 秦素知道這個大榛子腦袋笨些,便很耐心地解釋道:“我問長姊的問題是:她第一次見到銀面女,是不是在三年前?而長姊的回答是:是。” “哦,原來是這樣?!卑⒄樗贫嵌攸c了點頭,一臉更加迷糊的表情,顯然完全不理解秦素為什么要這樣問,停了一刻,終是忍不住道:“女郎問這個又是作甚?” 秦素張了張嘴,終是無力地閉上了,嘆氣道:“大榛子,你還是去吃果子罷。” 阿臻被說得兩腮作赤,可是又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只好悄悄地推了阿忍一下,又向她呶嘴歪鼻地打眼色,那意思是叫阿忍告訴她。 秦素在一旁見了,忍俊不禁,笑道:“阿忍,你便跟她說吧,也免得她抓心撓肝似地不舒服?!?/br> 阿臻立時羞赧地低下了頭,阿忍則是先向秦素躬了躬身,方轉(zhuǎn)向阿臻道:“你也知道的,女郎一直在追查銀面女。女郎也曾說過,銀面女在府里有幫手。你想想,大娘子今年才十六歲,而銀面女在秦府卻已經(jīng)呆了十多年了,如果銀面女的幫手是大娘子的話,那大娘子從五、六歲起就該幫著她做事。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也未必沒這種可能性。為穩(wěn)妥起見,女郎才問大娘子那個問題,而大娘子的回答卻是,她是三年前才第一次知道銀面女的存在。這樣一來,那個藏在秦家十多年的釘子,肯定就不是大娘子,而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我們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頭緒?!?/br>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卑⒄檫@回終是聽懂了,一臉恍然地說道,停了停,又皺起了眉:“女郎就不怕大娘子胡亂回答么?” 秦素便笑了起來:“如果她早在五六歲就幫著銀面女做事,那她查找先伯死因的時間,卻又太遲了。總之,這是幾方面互相印證得來的結(jié)論,并非只是那一個問題而來的?!?/br> 阿臻沒說話,只點了點頭,至于她聽懂還是沒聽懂,秦素表示猜不出。 停了一會后,秦素便又補充地道:“還是那句話,手里的籌碼不能叫人一下子看光,總要留幾手才是。我今日話說三分,就是想要讓對手以為我所知不多,而我借用阿谷之口,也是為了迷惑秦家的那個釘子?!?/br> 在秦素看來,將這件事放在阿谷的頭上,以及問秦彥雅的那個神秘問題,必定會令那個釘子會做出如下判斷: 第一、秦素在使詐。阿谷不可能主動向秦素交代這些,一定是秦素通過什么手段逼問于她,強(qiáng)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