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0
與傲岸。 “你還來問我是何意?”桓子瑜怒意勃發(fā),一根手指頭險些便指到他臉上去,“這時候你倒來問我?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尚書郎稍安毋躁,且聽賀先生解釋。”張無庸的語聲適時響了起來,那聲音仍舊是平淡而從容的,就像此刻他面上的神情,有一種淡極近無的漠然。 “好啊,那就請賀先生來好生解釋解釋?!被缸予づ瓨O而笑,面上的神情堪稱猙獰,額角青筋根根凸起,整張臉也漲得通紅,“我叫你給大殿下用藥,你這藥怎么就下到了太子殿下身上?太子殿下與我桓氏是什么關(guān)系,你不知么?太子若是有事,我桓氏大計又如何可成?太子殿下如若被棄,我桓氏必受涉及,甚至?xí)袃A家之禍,你不知么?你這眼睛莫不是瞎的,連下個藥也會下錯地方?” 他幾乎有些口不擇言,質(zhì)問聲一聲高過一聲,面上是神情堪稱暴怒。 第817章 三雕策 看起來,在這個房間里,桓子瑜已是再無顧忌,言語間極為放肆,全不見方才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 只是,他的情緒再如何激烈,那個被稱為賀先生的男子,卻根本不為所動。 只見他將兩手朝后一背,昂然道:“尚書郎此言差矣。下藥之事并非每一步都經(jīng)過我的手。那大內(nèi)禁宮守衛(wèi)森嚴(yán),也不是我一介半步宗師可去之處。我將藥給那小監(jiān)之時,分明曾反復(fù)向他陳清,要他將藥放在大殿下的食水之中。我的任務(wù)也就止步于宮外,至于宮內(nèi)諸事,那就是尚書郎的安排了?!?/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桓子瑜面色鐵青,一雙眼睛幾乎暴突而出,直直盯著賀先生:“照先生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自己卻是半點錯都沒有?” 賀先生只字不語,唯負(fù)手站著,腰背挺直。 即使穿著低等仆役的服色,可他的身上卻散發(fā)出沉穩(wěn)宏闊的氣勢,傲然如松柏,竟是對桓子瑜的話來了個默認(rèn)。 桓子瑜的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這賀先生此時的態(tài)度,就差明著說這件事全都怪桓子瑜了,你叫他如何不氣? 分明他才是主,這賀先生不過是府中一介武人罷了,居然也能拿這么大的架子,他憑的什么? 桓子瑜鐵青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極深的怨毒,張口欲言。 “尚書郎且息怒?!睆垷o庸終于開了口,截住了桓子瑜未出口的話語,緩聲道:“還請聽吾一言?!?/br> 桓子瑜張開了的口立時閉上,面色不虞地看向了張無庸。 張無庸一臉淡然地回視于他,面不改色。 桓子瑜的面色卻是變了幾變,最后終是大力地一拂袍袖,“哐”地一聲重重坐在了一旁的扶手椅上,面沉如水,一言不發(fā)。 張無庸上前兩步,從容語道:“此時再論對錯,為時已晚。且退一步想,此事到底并未造成后果,太子殿下有沒有被人下藥,此事也還說不準(zhǔn)。尚書郎此刻所言,不過是事后的猜測罷了。要依我看,尚書郎也不必庸人自擾,亂了自己的陣腳?!?/br> 一聽此言,桓子瑜的眼珠子立時又突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長兄已然疑上了我,先生又怎能說我庸人自擾?宮宴結(jié)束當(dāng)晚,長兄頭一個就來了蒲園,開口就是八個字‘只此一回,再無下次’。先生以為他是說著玩兒的?” “尚書郎憂慮太過了?!睆垷o庸很快接口道,語聲淡然,語罷便自顧自地走到了一旁的大案前,提起茶壺斟茶,狀甚悠閑:“青桓就算疑到了尚書郎身上,他也沒掌握實證,畢竟,就在事發(fā)當(dāng)晚,在從皇城回府的路上,阿駒就毒發(fā)身亡了,司空大人只以為他得了急病,這府中任是誰也沒懷疑到尚書郎的身上。而沒了阿駒,青桓又到哪里查去?” 桓子瑜重重地“哼”了一聲,鐵青著臉道:“這難道不是題中應(yīng)有之義么?難道我們還應(yīng)該留下阿駒這個活口,讓人活生生逮個正著才是?” 說著他便又看向了賀先生,譏諷地道:“萬幸的是,這一回的藥沒下錯地方,該死的人總算死了。賀先生真真居功至偉?!闭Z至最后,譏誚之意幾乎溢滿房間。 賀先生卻是看都沒看他,仍舊負(fù)手立著,就像是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桓子瑜的眼底劃過了nongnong的記恨,一張臉沉得能滴下水來。 他與張無庸原本的計劃是:讓桓子澄與大皇子同榻而眠,再被中元帝撞破。事發(fā)后,桓子瑜便可順勢向桓道非獻(xiàn)計,讓其舍桓子澄而救大皇子。 大皇子是幾位皇子中實力最強(qiáng)者,其母族更是家資巨萬,桓氏若是能借此與之交好,則桓家在皇宮中便又多了一個強(qiáng)有力的幫手,此其一;被撞破丑事的桓子澄,自然也就拿不下散騎郎之位了,而他空下來的這個位置,桓子瑜當(dāng)仁不讓,自可頂上,此其二;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把大皇子這個最有力的儲君競爭者拉下馬,給太子殿下掃除障礙,令桓氏大計再進(jìn)一步。 這一計一箭三雕,實可謂大妙,可誰想,事情居然會錯得如此離譜,玉瓊殿中出現(xiàn)的不是大皇子,卻是太子殿下。在聞知此事的最初,桓子瑜直驚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與桓氏是拴在一起的,太子有事,桓氏不也要跟著受波及?桓子瑜身為桓氏子,又如何能做出這種損人害己之事?若非陰差陽錯之下,桓子澄根本沒出現(xiàn)在那一局中,則此事的后果將難以設(shè)想。 而據(jù)桓子澄當(dāng)晚的反應(yīng)來看,他應(yīng)該還是入了局了,卻不知因何脫了身,這才沒叫桓家受連累。 坦白說,在得知此事之后,桓子瑜既是后怕,又是慶幸,同時復(fù)又悚然。 后怕者,自是此局變故頻發(fā),險些為桓氏帶來滅頂之災(zāi);慶幸者,則是桓子澄早早脫身,免去了桓氏大禍;而悚然者,卻是因為桓子澄嗅覺之敏銳,直叫人發(fā)指,連查也沒叫人查,直接就過來跟他說了那番話。。 “尚書郎所言無錯,阿駒一死,確實是該死之人已經(jīng)死了,我等的安全可保無虞。僅此一點,賀先生確實有功。”張無庸的語聲傳來,打斷了桓子瑜的思緒。 他抬頭看去,卻見張無庸正端著茶盞喝茶,眉宇間不見情緒:“說起來,那醒酒丸是司空大人日常必備的,每回赴宴,司空大人都會叫大家事先吃上一丸,以免席間出丑,此事是慣例了,此前宮宴之時,尚書郎與三郎君也都是吃過的,難道青桓還能去查司空大人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