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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以這女子的美貌,就算青蓮宴上沒取得名次,那也不該寂寂無名才是。如此絕色的女郎,又出現(xiàn)在青蓮宴上,這本身已然足夠成為傳奇,卻為何連一點聲息都不見? 莫不是這一屆的青蓮宴上,出了什么事? 秦素蹙起了眉心。 這倒并非是她多想,而是“宴無好宴”這句話,委實是顛撲不破的至理,秦素前世經(jīng)歷過的無數(shù)算計,至少有一半兒都在這宴席上的。 此時,她們一行人已然行至了漢白玉階前,那里一溜兒排開了一列小案,居中最華麗的那三張黃花梨四足云紋案,便是幾位皇子夫人專用的,秦素的座位緊挨著她們,是一張描朱鳳紋玄漆翹頭案,至于次一等的夫人們,則是純色的玄漆案,上頭并無花紋。 到得此處,秦素便收斂了心神,輕提裙擺、緩拂長袖,款款踩上玉階,行至案后端正地立好。 梁氏身為皇長子夫人,自是此行中的領袖,此時便見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了云案后,方將雙手平伸,向下略按了按,溫聲道:“都坐下吧?!?/br> 眾夫人及女郎們齊聲應是,俱皆入了座。趁著此時眾人歸坐之時,秦素悄悄喚來了白芳華,輕聲而快速地問道:“右面第五案旁,那極美的女子,是誰?” 白芳華似乎早有準備,想也沒想立時回道:“回殿下,此女名顧傾城,是臨睢顧氏庶長女,因美貌著稱,故得一張花箋?!?/br> 她答得極快,顯然是熟記于心,看起來,對于這位容貌極美的女郎,白芳華也是早就注意到了。 秦素“唔”了一聲,沒再說話,款款入了座。 說起來,青蓮宴也確實是有這么個規(guī)矩。一般說來,大部分赴宴者皆是以才華著稱的,但這其中也有一小部分的女郎,則是以貌取勝。 才調與美貌,是任何一個完美的女子都必須具備的兩大要素,青蓮宴自然也不可免俗,若是誰家的女郎格外美貌出眾,也是能得來一張花箋的。 第836章 第五案 此時,眾人已然都跽坐了下來,秦素便也收拾起心思,端坐如儀。接下來仍舊是由梁氏打頭,略交代了幾句場面話,那玉磬便響了起來,青蓮宴亦正式開始。 依舊例,青蓮宴中午的這第一場宴席,是沒有任何比試的。 到底大家才剛進牽風園,住處也都是新安排下來的,這頓飯的意思不過是讓大家先認識認識,也是讓各位佳麗給諸品評夫人們留下個初步的印象,至于比試,則要從下晌開始。 然而,據(jù)秦素所知,這個所謂的舊例,卻是沒有一次能夠得以執(zhí)行。青蓮宴的比試,從進入牽風園的那一剎起,就已經(jīng)開始了,而每次青蓮宴的開宴,也都會十分熱鬧。 秦素對此自是早有準備,一面施施然地飲著蜜露,一面靜等著好戲開場。 果然,開宴未及盞茶的功夫,那一味蘭草香飲才將上過,便有一位周家四娘子起了個頭兒,以一道“梅蕊糯米釀”為題,即席賦詩一首,權作“向諸位夫人并公主殿下致謝”之意。 此詩一出,那席面兒上便立時熱鬧了起來,包括七姓在內的一眾女郎自不甘示弱,而青蓮宴的第一場大宴,亦在一場不見硝煙的比試之中,拉開了帷幕。 秦素翹著手指頭,端著一盅“梨花釀”,面上含了淺笑,靜靜地欣賞著眾女郎的展示才藝,時不時啜上一口酒,頗為愜意。若非心里擔著心事的話,今日這青蓮宴的開宴,想來還是能博秦素一笑的。 只可惜,此次宴會,有秦家三姊妹在場。 只要有她們三個在,這場青蓮宴,秦素的心就不可能完全地放下去。 就在秦素將那梨花釀添到第三盅之時,一道斯文的語聲便響了起來,盈盈飄過偌大的花廳:“喲,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卻是真真有趣。” 一時間滿場俱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了玉階之上的某處。 秦素面無表情,心下卻是不住冷笑。 杜十七,果然又是這妖精。 她就知道,這妖精是不可能不生事的,果然這事情就來了。 真是……你個先人板板。 用力地按下那即將沖口而出的一聲咒罵,秦素將酒盅湊向唇邊,淺啜了一口,耳聽得梁氏緩聲道:“容華夫人說的有趣的事是什么,不妨也說出來給大伙兒聽聽。” 杜十七聞言,便閑閑地抬起手,將紗巾子按向唇畔,文秀的臉上是一個淺笑:“我方才數(shù)了數(shù),今日宴席一共十案,與宴者計六十人。而就在方才,幾乎每一案都有小娘子出來獻藝,卻唯有第五案的幾位女郎安坐至今,沒有一人出來說過半個字,更遑論獻藝了,梁夫人且說,這是不是特別有趣兒?” 這話一出,眾人倒皆有些訝然。 方才這一通才藝表演堪稱熱鬧,卻是沒人注意到杜十七說的這個事兒。如今想想,那些品評者們才發(fā)現(xiàn),好像確實有一桌顯得特別安靜。 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都瞄向了那安靜的第五案。 秦素挑了挑眉,并沒去看眾人矚目之處,仍舊淡然地飲著蜜露。 秦氏三姊妹,就坐在第五案。 杜十七這分明就是來挑事兒的,好在秦素心中早有了防備,此時卻是一點沒慌。 慢慢地咽下了那一芳醇的美酒,秦素面上的神情極為淡定,也不等梁氏說話,便接口道:“這叫什么有趣兒的?湊巧罷了。容華夫人這大驚小怪的脾性,才叫有趣兒?!?/br> 眾人沒想到晉陵公主居然搶在前頭說了話,且語氣相當之沖,一時間便都噤了聲,花廳里的氛圍莫名地變得緊張起來。 杜十七似是早有準備,聞言也不生氣,仍舊拿紗羅按著唇角,神態(tài)益發(fā)地斯文柔弱:“叫殿下看笑話啦,卻是我的不是。只我是個直脾氣,有什么便要說什么。我其實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公平,故此點明了這事兒。夫人們試想,別的席案皆有人出列表演,唯有第五案不動聲色,若是有那不知情的,還當這一案的人全都是來品評的呢,只從態(tài)度上看,這第五案上的諸位女郎,似乎缺乏誠意。” 這話挑事的意味越發(fā)地濃,卻也不能說她講錯了。 的確,一共只有十案的女郎,其中九案皆有人表演,唯有第五案的六個人無一人出聲,這的確顯得有點不大公平,或者說,這種舉動比較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