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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極為明顯:這泄題事件,很可能與煮雪齋有關(guān)。換言之,那就是在懷疑薛六娘與秦彥貞所取得的名次。 “既是知道是誰借的書,那就把人找出來問問不就完了?”婁氏說道,一只手下意識地捻著衣擺,甜美的臉上漾著幾分不耐煩:“又何必興師動眾地把我們都拉到這里來?皇長嫂自己不也能處置好么?” 梁氏再度飲了一口茶,方淡聲道:“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meimei許是不知,因青蓮宴期間去藏書閣借書之人極多,出入又多是各府的女郎,為免沖撞了她們,藏書閣在這三天里借出的書籍,只需出示院牌即可,并不需要登記本人姓名?!?/br> 第843章 互推諉 聽了這話,婁氏的面色便有點難堪,強(qiáng)笑道:“罷了,我原不知這里頭的門道。”旋即她便又皺起了眉,面上漾著一絲不解,問:“就算只登記院牌,那管著借閱的小監(jiān)應(yīng)當(dāng)也能認(rèn)出來人吧?皇長嫂只把他叫來問話便是?!?/br> “這藏書閣的格局,卻是有點與眾不同的。”梁氏語聲和婉,一副耐心解釋的模樣:“那管著借閱的小監(jiān)是坐在一個小隔間兒里的,那隔間兒就一個尺許大的窗口與外頭相連,借書時都是見書不見人的。他可瞧不見外頭人的長相?!?/br> 她話聲一落,陸氏立時便拉長了臉,冷聲道:“皇長嫂這話卻也有趣,既然這是整院子擔(dān)下的干系,我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難道是要叫我們審案子不成?我們又是哪個名牌兒上的人物?我們說的話能算話么?皇長嫂這樣做也太不厚道了罷。” 說著話她便將手中的紗巾一甩,眉心蹙著,語氣中的埋怨簡直就要溢出來。 事涉晉陵公主與秦家,冠族薛氏也扯進(jìn)來了,本就十分麻煩,如今更是把個大大的江氏,以及與三皇子相關(guān)的顧家牽涉其中,就是傻子也明白,這事兒沾不得??涩F(xiàn)在倒好,梁氏卻巴巴地把她們都叫了過來,上來就抖落出了這么件事兒,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么? 陸氏一臉慪死了的表情,簡直像是恨不能把耳朵堵起來才好。 梁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淡聲道:“青蓮宴既然交在我們?nèi)齻€手上,發(fā)生這樣的事兒我自是要知會你們的,此乃我義不容辭的責(zé)任,還請四meimei莫怪。?!?/br> 說到這里,她便看向了秦素,面上浮起了一個微笑:“至于請公主過來,則是為著此事牽涉到了煮雪齋,殿下想必愿意知曉其中詳情?!?/br> 秦素沒說話,只安靜地坐著喝茶,一旁的陸氏卻是坐不住了,起身道:“罷了,這事兒我聽過也就算了,一會兒我還要去做品評呢,我這便去了?!?/br> 一面說話,她一面便要往外走,卻被婁氏一把拉住了:“好meimei,且先別走,好歹把事情聽完了再走?!?/br> 梁氏仍舊是之前的安然模樣,坐在椅子上紋風(fēng)不動,淡然地道:“這事兒四meimei聽都聽了,這時候走又有什么用?掩耳盜鈴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大家一起快些商量個章程出來,四meimei想要獨善其身,怕是不能夠的了?!?/br> “皇長嫂也不要欺人太甚!”陸氏怒目看向梁氏,語氣雖然很低,面上的忿然之色卻是毫不掩飾,“這件事兒是容易處置的么?我們幾個是算哪棵蔥哪棵蒜?皇長嫂自己一個人怕?lián)上?,就把我們?nèi)祭^來,您這算盤打得也太精了罷?!?/br> 梁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居然點了點頭:“四meimei這話不錯。不過話說回來,四meimei這算盤打得也不含糊啊,聽見有事就跑,我若說父皇有賞,你是跑還是留?” 陸氏聞言大怒,頭臉紅得通紅,正欲分辨,不料梁氏竟搶在她前頭開了口:“四meimei大約以為我心里定是這樣想的吧?可惜你竟猜錯了,我這心里就從沒這樣看過四meimei。在我眼里,四meimei就和我的親meimei差不多?!?/br> 眾人一時皆是愕然。 梁氏這簡直就是大喘氣兒啊,一段話分開來說,這意思可就變了個樣兒。 陸氏的面色滯了滯,身上的怒氣瞬間就平復(fù)了好些。 “四meimei還是坐下吧,就算賣長嫂一個面子,待事情結(jié)了,長嫂給你賠罪?!绷菏侠^續(xù)說道,雖說著軟話,可她的態(tài)度卻仍舊是淡然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勢。 陸氏面色發(fā)僵,心下大約也是怨憤著的,卻也情知梁氏這話軟硬兼施,都說得盡了,她一味要走是根本行不通的,只得又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見她面色難看,婁氏便親自上前替她斟茶,一面便苦笑:“meimei還比我好些,至少你還能走。如今這可是我住的地兒,我想走都沒處走去。” 秦素左右看了看,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依皇長嫂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處置?” “我若知道該如何處置,就不會把大家伙兒都叫上了?!绷菏蠂@了口氣說道,語畢便也端起了茶盞慢慢地飲著茶,一副不急不忙的模樣。 她這是料定了有人比她急,也有人比她慌,所以干脆就把球踢給了眾人。 婁氏聽了這話,嘴角往下撇了撇,苦著臉道:“既然事情都出來了,要依我看,大家也別打機(jī)鋒了,有什么便說什么,先把事情圓過去再說?!?/br> “既然皇長嫂把我拉了過來,想必也是想聽聽我的意思?!鼻厮禺?dāng)先說道,一面在心中飛快地思忖著對策:“此事查自是要查的,但卻不可聲張。若真是泄題,頭一個跑不掉的便是那些品評夫人們。真相縱然很重要,臉面卻更重要?;书L嫂說是不是?” 相較于把秦家諸女拿出來說事兒,把這些品評夫人們頂在前頭,此事還更容易處置些。秦素在短時間內(nèi)想到的法子,也只有這個了。 陸氏便虎著臉:“我看皇meimei這話很是。若換了是我,這件事兒我是絕不會擺到明面兒上來的。這字條出現(xiàn)的時間比‘論試’整整晚了一天呢,二皇嫂方才也說了,備不齊這就是誰抄著頑的,皇長嫂偏要拿它當(dāng)個事兒,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br> 說到這里,她終是抑不住滿心的怨氣,用力地將紗巾子在臉旁甩著扇風(fēng),面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沒的把我們都招了,來了就把這么檔子爛事兒攤開來,皇長嫂到底不愧是長嫂,心思靈巧,我等自忖是比不上的。只我們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地惹了這一身的sao?!?/br> 這話說得很不中聽,梁氏卻還是那個表情,平靜而淡然,端著茶盞的手連動都沒動,語聲也是四平八穩(wěn)地:“meimei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