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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折錦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18

分卷閱讀918

    ,并不曾攪動(dòng)這院中的寂靜。

    秦素扶著阿忍的手,轉(zhuǎn)過畫屏,便見在視線的正前方,有一女子正倚窗而坐,背朝著秦素的方向,瘦削的身形坐得筆直,孤清而又幽獨(dú),宛若開在夜色中的花。

    秦素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心底里嘆了一聲,提步上前,輕聲道:“秦大娘子,我來看你了?!?/br>
    秦彥雅仍舊背朝著秦素,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似是有些出神。秦素的這一句問候,并未得來半點(diǎn)回應(yīng)。

    第930章 為魚餌

    “扶她坐過來罷?!鼻厮氐暦愿赖溃幻姹阕诹艘袎Φ姆鍪忠紊?,一派好整以暇。。

    她好不容易才出來了一趟,可沒那個(gè)閑功夫與秦彥雅打啞謎。

    阿忍應(yīng)聲上前,扶著秦彥雅的胳膊一拉一帶,也不見她如何使力,秦彥雅竟被她拉得站了起來,直走到秦素的座前,方被按坐在了一方鼓凳之上。

    她似有些憤憤,掙扎著欲起身。然她的那點(diǎn)子力氣,在阿忍的面前幾如嬰兒,被阿忍提著一拍一按,立時(shí)便委頓了下去,動(dòng)彈不得。

    秦彥雅再掙了幾下,情知爭(zhēng)不過,便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冷著臉坐在鼓凳上,一言不發(fā)。

    秦素抬起眼眸,看向了她曾經(jīng)的嫡長(zhǎng)姊。

    近一年未曾謀面,秦彥雅清減了許多,面容倒是比以往更見秀麗。

    只是,她整個(gè)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就如同行將就木的老者,再不見往日的鮮活與靈氣。

    “秦大娘子,近來可好?”秦素淡笑著問道。

    秦彥雅仍舊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既無表情,亦無動(dòng)作,只直挺挺地坐在那里。

    秦素眉心微蹙,將手指輕敲著一旁的玄漆木案,面上有了幾許不耐:“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你或許以為,你就這樣一言不發(fā),我便奈何不得你了,是不是?”

    秦彥雅這一回卻是有反應(yīng)了。

    她抬起頭,陰冷的眸光向秦素身上一掃,依然不肯開口。

    秦素目注了她片刻,唇角忽地勾起,勾出了一抹淺笑:“你許是沒聽說過,在宮里有一種刑罰,叫做杖刑,受刑者需得褪去衣裙,于大庭廣眾之下露體……”

    “住口!”秦彥雅陡然打斷了她,目中射出了怨毒的寒光:“你居然威脅我?”

    秦素立時(shí)掩唇笑了起來,搖頭嘆道:“這不叫威脅,這叫講述事實(shí)。再者說,你人都被我關(guān)起來了,我就算現(xiàn)在把你脫光了五花大綁扔在外頭,你又能怎樣?擺出你秦家嫡長(zhǎng)女的款兒來么?難道你竟以為那青州秦氏是什么名門不成?”

    秦素一臉地嗤之以鼻,秦彥雅的面色卻是白了白,目中怨毒更甚。

    “本宮猜著,你大約記性不大好,本宮便來提醒你一句。”秦素施施然地拂了拂發(fā)鬢,語(yǔ)聲驀地轉(zhuǎn)寒:“莫說本宮罰了你,便是現(xiàn)在親手打殺了你,也不過就跟捻死只螞蟻差不了多少。秦大娘子,本宮勸你不要玩心眼,也不要以為這激將之法能對(duì)本宮起什么作用。本宮有得是法子叫你開口,也有得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這些話時(shí),秦素表情愉悅,兩眼微瞇,那眸中的嗜血與冷酷,幾乎溢滿了全身。

    前世時(shí),整日被中元帝折磨著的秦素,在閑暇時(shí)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這種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感受,轉(zhuǎn)嫁到底下的宮人身上。死在她手上各種刑罰之下宮人,就算沒有幾百,幾十個(gè)總是有的。

    再者說,她親手結(jié)果的人命,也有那么幾條。

    殺過人的,與從未殺過人的,這兩者在眼神與氣勢(shì)之上,不可同日而語(yǔ)。而此刻秦素身上的氣息,顯然能夠讓人察覺到,她的手上,不乏人命。

    秦彥雅瞳孔微縮,面色越發(fā)蒼白。

    “我知你但求速死?!鼻厮乩^續(xù)說道,一派優(yōu)雅淡定:“在你滿足我的條件之后,你的愿望,我可以實(shí)現(xiàn)。然此時(shí)此刻,你還得活著回答我?guī)讉€(gè)問題。”

    秦彥雅直直地望著她,霎白的臉上,緩慢地浮現(xiàn)出了一絲哀切。

    她閉起眼睛,漆黑的眉緊蹙著,面容堪稱扭曲。

    良久后,她方才重新張開雙眸,看向了秦素:“殿下……想知道什么?”她身上的氣勢(shì)正在飛快地散去,原先坐得筆直的身子,也往下塌了幾分。

    “銀面女?!鼻厮匮院?jiǎn)意賅地說道。

    秦彥雅一時(shí)未語(yǔ),只定定地看著秦素,半晌后,蒼白的臉上,便浮起了一朵涼涼的笑:“在回答殿下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殿下一事?!?/br>
    “講?!鼻厮刂徽f了一個(gè)字。

    秦彥雅沉吟了一會(huì),凝目看向了她:“我在家廟遇襲,是不是殿下找人安排的?”

    “有這個(gè)必要么?”秦素微笑起來,端起了一旁的茶盞,放在手中暖著手指。

    秦彥雅的表情僵住了。

    “在本宮看來,你這樣的蝦兵蟹將,根本不值得我花費(fèi)一兵一卒?!鼻厮匾慌傻睾谜韵?,面上的笑容頗為明媚:“我將你留在青州,也不過是要拿你釣魚罷了。而事實(shí)亦證明,我的推斷無錯(cuò)。你果然是個(gè)好魚餌。”

    秦彥雅的面上,迅速地掠上了一絲難堪。

    她許是從來不曾想過,秦家這個(gè)最卑微的外室女,有朝一日竟會(huì)貴為公主,端然坐在她的面前,渾身的氣勢(shì)直壓得人抬不起頭來。

    而她這個(gè)曾經(jīng)尊貴的秦氏嫡長(zhǎng)女,此刻卻反過來成為了卑微的那一個(gè),甚至在這位晉陵公主的眼里,殺了她就跟捻死個(gè)螞蟻差不多。

    這種強(qiáng)烈的反差,讓她非常地不適應(yīng)。

    她壓著眉頭坐了一會(huì),再度開口:“既然我在家廟遇襲不是殿下所為,那么,殿下可知道是誰(shuí)做的?”

    “我自知曉。”秦素淡聲語(yǔ)道,將茶盞擱回案上,撣了撣衣袖:“然,你并無知道的必要?!?/br>
    秦彥雅的面上,涌出了一種跡近于屈辱的神情,好一會(huì)兒后,她方才譏諷地撇了撇嘴:“殿下這架子拿得倒真足?!?/br>
    看起來,她還是沒習(xí)慣這種身份地位上的落差,到底沒忍住出口譏嘲。

    秦素看也沒看她,只專心打量著自己手指上染著的鳳仙花汁:“本宮之尊貴,豈是你這個(gè)不入流的秦家女能夠妄議的?”

    言至此節(jié),她抬起眼眸,拿眼角睨了她一眼,勾唇道:“別怪本宮沒提醒你,若不想露體受刑,你最好習(xí)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