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8
心。 “一樣是水晶梅花糕,一樣是水晶山藥糕。”他殷勤地將點心擱在了案上,向著阿蒲彎下了腰:“皆是好克化的點心,廚下新做出來的?!?/br> 那糕點上冒著熱氣,一看就知道是才出籠的,那梅花糕色若胭脂、山藥糕晶瑩剔透,被那熱氣一蒸,越發(fā)地叫人垂涎。 阿蒲羞紅了臉,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了中元帝,又是孺慕、又是情怯。這神情襯以她精致的眉眼,有著一種別樣的美,著實是難描難畫。 中元帝的面色越發(fā)慈和,無論眼神還是動作,皆與他往常疼寵秦素時如出一轍。 “吃些墊墊吧,別餓壞了?!敝性酆吐曊f道,眉眼含笑:“孤猜想著,老三那個粗心的,定是沒給你提前備點心。” 這話透著股子親熱勁兒,三皇子身上像是輕了幾斤,走路都帶著飄,乍著膽子腆臉廝纏:“父皇可不能這么埋汰兒臣,兒臣不依。好歹兒臣也辛苦了一場,求爺爺告奶奶地到處找人問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日后論功行賞,兒臣不求別的,但求父皇往后與兒臣多親近親近,不然兒臣該哭了?!?/br> 他說著便當(dāng)真苦起了臉,那一身的諂媚簡直要膩到骨頭里去。 中元帝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是你的終是你的,為父自不會忘了我兒?!?/br> 三皇子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恨不能身后生出個尾巴來搖一搖才好。 太子殿下目色微沉,面容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秦素卻還是該干嘛干嘛,此刻便支頤坐著,彎了一雙笑眼,看阿蒲吃點心。 從前在德暉堂的時候,秦素便覺得這阿蒲乖巧可人,說話行事很討人喜歡。 如今的阿蒲,在那可人之外,卻是又添了一筆優(yōu)雅。 看起來,她這一年來也沒少下苦功,至少吃穿坐臥是很有幾分樣子了。 唯一可惜的便是,在她的身上,終究少了一分底氣,那行為舉止之間,便總像是心虛似地不得舒展。 秦素正看得津津有味,忽聞殿外響起了邢有榮的通傳聲:“啟稟陛下,晉陵公主的人到了?!?/br> 秦素立時精神一振,那廂中元帝也坐回了龍椅,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還不把人證帶進來?” 邢有榮應(yīng)聲是,便推開殿門,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眾人抬眼望去,不由皆有些吃驚。 這一行人粗看沒什么,可細看便會發(fā)覺,那里頭居然有個年老的僧人。在這金碧輝煌的殿宇中,那一身淄衣顯得格外打眼。 那一刻,并沒有人注意到,俞氏的面色,似是有了些變化。 她的眼神在那老僧的面上停留了片刻,眸光隱隱,而當(dāng)她的視線轉(zhuǎn)向跟在那僧人身后一個老嫗時,她的面色陡然一白,一只手下意識地撫向了胸口。 此時,這一行人已然全都向中元帝見了禮,其余人皆是跪在地上,唯那老僧站著。 本朝有僧道見天子可不跪的風(fēng)習(xí),他這樣一站,越發(fā)鶴立雞群。 秦素見狀,便含笑道:“歸遠師父,還是由您開始說起罷?!?/br> 這歸遠便是白馬寺的掃地僧,去年在玄都觀時,秦素曾與他有過一次長談,就此知曉了俞氏收養(yǎng)女嬰的實情。 因了種種緣由,秦素提前將他請來大都,就是要聽他的一段證詞。 歸遠早就知道秦素說的是什么,此刻聞言,合掌誦了聲佛號,便將當(dāng)年白馬寺偶遇俞氏母子三人,并她收養(yǎng)了一個女嬰的事情說了。 待他說罷,三皇子便瞇起了眼睛:“這聽了半天兒,我也沒聽出什么來?!庇洲D(zhuǎn)向與他唱著雙簧的二皇子:“二皇兄可聽出什么來了沒有?” 二皇子的面上仍舊是往常那慣有的油滑笑容,此時便笑道:“聽來聽去,就只有一件事沒對上,便是那只蒲團。聽這老僧的話,那女嬰乃是俞氏買來的,并非是在蒲團上拾的,且女嬰的家人也全都死了,也就這么點兒區(qū)別罷了?!?/br> 第962章 金蛇衛(wèi)(柳仲嚴和氏璧加更) 秦素聞言,便搖頭笑了起來:“二皇兄這話可不對,所謂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這事情就算是錯了半點兒,那往后的情形可也不一樣了。既然這女嬰是從人家手上買的,那么,她的家人是誰,就沒人好奇么?據(jù)我所知,當(dāng)年公主之母,可是單身攜著女嬰流落在外的,從沒聽說過公主身邊還有一大家子?!?/br> 三皇子面色一僵。 二皇子立時打著哈哈道:“皇meimei這話也太較真兒了。就不興那孤兒寡母被好心的人家收留下來,找到了存身之處么?這世上心善的人還是很多的,皇meimei不要總是以己度人,這樣可不大好哪?!?/br> 秦素淡淡一笑,并未急于開口。 這是擺明了那一家人死無對證,所以生掰硬扯出了之一通道理。 二皇子如此有恃無恐,不就是摸準了中元帝的心思么? 因為知道中元帝鐵了心地要把桓家趕盡殺絕,而秦素這個假公主又是個絕好的由頭,所以二皇子才敢這么明著耍賴。 “二皇兄這話,倒也有理?!鼻厮貨]去直接反駁二皇子的話,淡笑著說了一句,便回首看向了中元帝道:“父皇,歸遠師父乃是方外之人,兒臣請他來也是擾了他的清靜,如今他話已說完,父皇可否允他先下去?” 中元帝陰著臉看了歸遠一眼,壓著聲音道:“來人,找個地方將這歸遠師父安置起來?!?/br> 他這個吩咐顯然不是對著邢有榮說的,而隨著他的話音,壽成殿中,忽然便多出來一個人。 沒有人看見那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眾人但覺眼前一花,這個人便立在了中元帝的玉階前。 他穿著一身玄色勁裝,后背處拿金線繡了一條盤曲的蛇,那蛇口中吐出鮮紅的信子,蛇身下則是一團金色的祥云,栩栩如生。 見了此人,包括太子殿下的諸皇子,盡皆色變。 秦素心下也自凜然。 金御衛(wèi)蛇衛(wèi)! 這是金御衛(wèi)中僅次于虎衛(wèi)的一支精銳,據(jù)說只有百來號人,卻都是以一當(dāng)百的好手,且極擅隱藏與追蹤。 難怪中元帝被一大堆子女圍著,又有秦彥柏等庶民在前,他也沒叫禁軍進來,卻原來這壽成殿中,早就埋伏著一支金御衛(wèi)精銳。 想來,這整個壽成殿,應(yīng)該都是處在金御衛(wèi)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