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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且我還把秦家當(dāng)年在潁川的舊事給抄了個(gè)底朝天,秦彥柏兄妹并秦彥雅或死或傷、或家廟靜修。而秦府之外么……” 她故意頓住不說,只以眼尾的余光掃向諸皇子。 只是,這幾人此時(shí)皆半低著頭,她只看看見一溜兒玉冠。 秦素倒也不急,彎了彎眉,施施然語道:“秦府之外,那些與俞氏暗中勾結(jié)之人,也被我……盡皆誅殺?!?/br> 放著到最后四字時(shí),秦素的視線似是不經(jīng)意地滑過了某處,莞爾一笑:“是不是沒想到啊,四殿下?” 四皇子吃了一驚,白著一張臉抬頭看向了她。 秦素直視著他,眉眼彎著,然眸光卻是森寒:“四殿下苦心布置在青州秦家左近的人手,全都被我殺得個(gè)精光。四殿下開心么?” “你說什么?”四皇子的面上露出了明顯的慌張,復(fù)又轉(zhuǎn)作茫然:“你……你在說什么?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br> “真能裝?!鼻厮匦α艘宦?,拂了拂衣袖:“無妨的,四殿下不懂最好,若是懂了再來反駁于我,我還難辦呢?!?/br> 四皇子面色一滯,旋即那目中便涌起了薄怒:“秦六娘,你是不是瘋了?你自己圖謀不軌,與桓氏沆瀣一氣,如今又開始胡亂攀扯無辜之人,你……” “好一個(gè)無辜之人?!蔽创Z罷,秦素便打斷了他,慨然一嘆,“四殿下分明便是此中主腦,卻偏不肯自己出面,將個(gè)天大的功勞讓予了三殿下。果然聰明,果然無辜?!?/br> 言至此處,她終是輕聲笑了起來。 一時(shí)間,整個(gè)大殿皆回響著她放肆而又清脆的笑聲。 “爾是何意?”便在這笑聲之中,中元帝冰冷的語聲終是響了起來。 那一刻,他的眼中劃過了明顯的猜忌。 三皇子的臉一下子就綠了,四皇子亦顯出了幾分張惶。 若是換個(gè)人做他們的父皇,秦素話可能還不會(huì)起到什么作用,可偏偏地,他們的父皇,是中元帝。 這個(gè)皇帝一身都是病,這其中最嚴(yán)重的,便是疑心病。 很顯然,秦素這番看似胡言亂語的話,已然勾起了他的心病。 第969章 情辭切 “無緣無故,扯上老四作甚?”中元帝瞇眼看向秦素,視線的余光卻始終攏在四皇子的身上。 沒有開口斥罵,也沒有叫人來把秦素給押下去,卻是隱晦地問起了因由。 秦素放下衣袖,微笑著道:“怎么可能是無緣無故呢?四殿下再怎么說也是陛下之子,若無把握,我一介民女,哪里來的膽子誣陷一位皇子?” “父皇,兒臣冤枉。”四皇子立時(shí)伏地跪倒,俊秀而蒼白的臉涌起了一抹赤紅。 那他慣有的神情,厚道的、羞澀的、真摯的,仿佛隨時(shí)都能把心掏出來給人看。 只是,此刻的他,就算是真的把心給掏了出來,中元帝怕也是要先拿秤桿稱了、親手試了,才能相信,那真的是人的心。 四皇子想也知曉其中道理,面上的神情越發(fā)凄惶:“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什么雙禾之罪,青州士族姓甚名誰兒臣更是一個(gè)不識(shí)。父皇當(dāng)是比誰都清楚,兒臣自幼體弱,縱然后來做了光祿大夫,兒臣也只管著宮里的這些事兒,并不與外臣多接觸,父皇不是比兒臣更清楚么?” 他說著又回頭看了看秦素,眸光十分復(fù)雜,良久后,嘆了一口氣,“皇妹……秦六娘想來也是急了,這才沒頭沒腦地亂攀扯,兒臣……不怪她。要怪就怪兒臣此前不曾與她相厚,如今……她走投無路,自然便想到了把兒臣拋出來。她……也是可憐人?!?/br> 話至此處,卻仍沒完,停了停,四皇子的面上忽地顯出一抹自嘲:“兒臣向來最是無用,所謂‘柿子專撿軟的捏’。兒臣這顆軟柿子,想必捏起來是最容易的罷?!闭f罷,又是一聲長嘆。 中元帝的面色,微有了些許變化。 四皇子的確非常不出挑,身上幾乎無一是處,也的確是諸皇子中最弱的一個(gè)。而被逼到絕境的秦素,專門挑了他出來說事兒,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 從某種程度而言,四皇子所言還是有幾分說服力的,也有著不小的煽動(dòng)性。 然而,中元帝的神色,卻也只在那微微一動(dòng)之后,便重又變得冷硬起來。 他沒去看伏地的四皇子,只目注秦素,眼神陰冷:“你還有何話說?” 秦素簡直想要仰天大笑。 她就知道,只消她報(bào)出雙禾之罪的名號,中元帝就一定會(huì)起疑,也一定會(huì)急于知道這其中詳情。 此際看來,她的估算簡直一點(diǎn)未錯(cuò)。 直到現(xiàn)在,元帝都沒叫人把秦素叉下去,反倒連著問了她兩次因由,可見他心里的那一點(diǎn)猜疑之火,已經(jīng)越燒越旺了。四皇子的這一番作態(tài),起到的效果,也不過是往火上澆了一勺油罷了。 四皇子低垂的臉上,陡然劃過了狠戾,扶地的手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直冒。 “可惜了兒的,四殿下這一番話,情詞懇切,連我都要?jiǎng)尤萘四??!鼻厮匦χZ道,紗羅巾子掩了半面,只露出了一雙彎彎的笑眼:“只是,情再真、意再切,也敵不得國家大事在陛下心里的分量,是不是?” 說到這里,她放下紗羅,轉(zhuǎn)眸看向中元帝,笑意轉(zhuǎn)作諷意:“陛下以天下為重,民女委實(shí)敬佩。” “少廢話,快說!”中元帝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直接斥道,眼風(fēng)甚至不曾掃向四皇子一下,就仿佛地上跪著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 四皇子扶地的手顫抖了起來,整個(gè)身子也在顫抖,也不知是怕還是怒,抑或是怨懟恨毒。 秦素瞥了他一眼,輕聲笑問:“陛下叫我快說,是說那雙禾之罪呢,還是說,陛下好奇的是四殿下是怎么謀劃此事的?” 中元帝陰冷的眸光凝在她的身上,面無表情。 伏地的四皇子瞬間面色霎白,猛地轉(zhuǎn)頭,陰戾的視線在秦素身上狠狠一鑿。 “啊喲!四殿下這樣看著人家,人家好生害怕呢?!鼻厮亓r(shí)輕呼起來,作勢將袖掩眸,唯露出了一張上翹的紅唇。 中元帝的面色再度往下沉了沉。 秦素都不必去看他,就知道,這狗皇帝的疑心病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點(diǎn)。 一眾人等皆是默不作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