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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了什么?再說一遍?!?/br> 桓子澄仍舊沒去看她,神情似有些迢遠(yuǎn):“我問你,想不想做女皇?” 秦素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許是動作太猛,腳下還打了個趔趄,忙扶住了旁邊的廊柱。 “你……咳咳咳……”才說了一個字,秦素就開始咳嗽起來,一時間直咳得話都說不全,只能用力地睜大眼睛,以表示自己此刻的震驚。 女皇?! 這廝莫不是瘋了吧? 他怎么就能生出這種念頭來? 好容易扶著柱子站穩(wěn)了,那咳嗽也止住了,秦素方才抖著手指向了桓子澄:“你……你……你……是不是瘋魔了?” “我沒瘋?!被缸映蔚恼Z聲冰冷如昔,面上也仍舊無情無緒:“殿下姓郭,名郭元巧,乃是正宗皇族血脈,就做了女皇,也是明正言順?!?/br> 原來他在這兒等著她呢。 怪不得飛快地把檀木印給毀了,坐實了她這個假公主的身份。 原來,他竟是在打這個主意! 秦素下死力朝桓子澄翻了個白眼,那眼珠子險些翻出眼眶:“什么名正言順?那不還有太子么?還有大皇兄他們,至不濟(jì)還有六皇弟他們,這得到哪兒才能輪得到我這個公主???” 這委實是太叫人震驚,就算再來十個桓子澄認(rèn)她做meimei,也比不過此刻這一句話叫人吃驚。 那可是女皇啊。 開什么玩笑? 她這個公主已然假得不能再假了,居然還要更進(jìn)一步,一統(tǒng)江山? 秦素不敢想象自己坐在龍椅之下,對著一幫老少郎君裝模作樣的情景。 她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心已經(jīng)跳得快要沖出喉嚨了。 今兒這一天,怎么這么長啊? 她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起來。 她真是完全想不明白,桓子澄這腦瓜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秦素幾乎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這位都督大人,一個勁兒地呼哧呼哧喘著大氣。 桓子澄仍舊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伸手接下了幾片雪花,看著它們在掌中融化,語聲悠然:“臣之前就一直在想,要怎樣補(bǔ)償?shù)钕乱欢K紒硐肴?,臣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有這江山了?!?/br> 言至此處,他很是隨意地展了展衣袖,一手遙指前方,轉(zhuǎn)頭看向了秦素。 那一刻,他那雙清冷的眸子,似是躍動著奇異的焰苗:“臣之前就說過,待得勝還朝,要讓殿下一覽這秀麗江山。如今,臣就把這江山,送予殿下?!?/br> 朔風(fēng)忽起,將他的袍袖吹得翻飛起來,那一身玄色繡金鶴的衣襟,在這一剎直如大旗招展,獵獵作響。 秦素張了張口,忽然就覺得有些詞窮。 她沒想到,此前一句普通的臨別贈言,卻成了桓子澄今日對她的回贈。 這樣的一份大禮,不,應(yīng)該說是“巨禮”,秦素就算心再大,她也完全無法接受。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只是一句話而已,你又何必當(dāng)真?!鼻厮卣f道,只覺得渾身無力,甚至不合時宜地覺得,她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分明桓子澄這話就是大逆不道,可不知為什么,她居然又覺得他有這想法,簡直是順理成章之事。 桓子澄此時卻是目光灼灼,凝視著她道:“這是臣欠殿下的,臣想讓殿下歡喜?!?/br> “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秦素忍不住要反駁。 縱然明知這反駁根本無用,但她還是沒辦法任由桓子澄這么瘋下去,急急語道:“我有那么多皇兄皇弟,你還能真的一個個都?xì)⒘??那你可就要背上千古罵名了。而若不殺干凈了,你又怎么把我扶上皇位?” “根本不必我動手,他們自己互相斗,就能斗個半死。”桓子澄淡聲語道,完全就沒把這些皇子們的命當(dāng)回事:“陛下久有廢太子之意,那就讓他廢好了,廢完之后再殺便是,反正陛下的疑心病一旦犯起來,誰也攔不住。至于二殿下,他本就犯了叛國大罪,貶為庶民再殺之,易如反掌。” 他像是早就有了腹稿,此時竟是侃侃而談:“太子一死,則儲君之位空虛,剩下的幾位殿下瞧著眼前的肥rou,還能不動心?屆時,只消我隨便表現(xiàn)出對其中某一位殿下的看重,則其余人必定群起而攻之。用不上一兩年,這幾位殿下必是死得一個不剩。至于剩下的那幾個小殿下,則更容易應(yīng)付,這后宮里頭的女人們從來就不簡單,我只消讓陛下多納幾個大族貴女,以這些女郎們的雷霆手段,害死幾個小孩子,不在話下?!?/br> 秦素怔怔聽著,居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可是,再下個瞬間,她立時就明白了過來,這叫什么有道理,這簡直就是瘋狂。 此時,便聞桓子澄又續(xù)道:“自然,所有殿下皆死了,這卻也不好。到時候留下個襁褓中的嬰兒,殺掉生母,公主垂簾聽政,亦是順理成章的。前秦亦有先例,這并不算違制。” 居然連前秦的先例都想到了,秦素簡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第1015章 品江山 “殿下許是不知,陛下……命不久矣?!被缸映蔚恼Z聲再度傳來,仍舊清冷如冰。 秦素已經(jīng)不怎么吃驚了。 在被“做女皇”這種事情驚過之后,中元帝是死是活,真不算什么大事兒。 “都督大人這消息,確實么?”她問道。 桓子澄淡然頷首:“隱堂傳來的消息,二皇子向他們買了劇毒藥物,我們搜到廣明宮時,那密室中有一字條記載,毒藥的最后一副,已然下了。” 說到這里,他似是嘆惋地?fù)u了搖頭:“就算臣想救陛下,亦是回天乏力。那毒藥便是神仙來了也只能徒呼奈何,陛下……怕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了。” “這么快?”秦素心里一陣陣發(fā)苦。 中元帝若是死了,則桓子澄的計劃,還真就可能得以實施。 可是,她真的不想做女皇啊。 一點都不想。 只要一想到要在那皇城里活過下半輩子,她就覺得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如何?蓁蓁可愿嘗嘗這江山的滋味?”桓子澄此時的語氣,似是帶著幾許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