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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了,“周二下午西岸酒店特供金沙?;手?,賀先生對海鮮過敏嗎?”電話那邊明顯愣了一下,他正后悔強轉(zhuǎn)話題是不是惹賀坤生氣了,就聽賀坤道,“不過敏,要加蔥花。再帶一份古法豆腐和一份腸粉。”這顯然也出乎邱依野的意料了,他聽見自己問,“腸粉要什么味的?”賀坤猶豫了一下,“芝麻醬和甜醬?!?/br>邱依野在剛打印出來的劇本大綱背后記下來,“好的?!?/br>賀坤吩咐一句“司機會在西岸酒店門口等你”就掛了。邱依野長舒一口氣,告訴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即使只是完全沒定型的大綱,也看得出來鐘樂剛這次的野心不小。故事改編自五年前的真實案件,那個案件到現(xiàn)在還是個疑案,唯一嫌疑人成了植物人,前年去世。男主角閆世澤是國防生,研究生第一年主動申請去了某軍區(qū)駐地的研究中心,畢業(yè)后也沒有離開,一窩五年。期間為了觀測和控制實戰(zhàn)中的爆破效果,閆世澤隨軍參加了一次恐怖武裝組織剿滅行動。行動中有武裝對抗,閆世澤一直在相對安全的區(qū)域,但還是有一名軍官和一名恐怖分子死在了他的眼前。閆世澤得了PTSD(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他原本就是個冷靜話少的人,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一年后他調(diào)回X市研究所。閆世澤的高中同學(xué)小雨一直追求他,在他調(diào)回后成了他的女朋友。半年后小雨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自己的公寓。故事從閆世澤看見小雨死亡的新聞后去警察局自首開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閆世澤是最有作案可能性的嫌疑人:他沒有案發(fā)當(dāng)晚的記憶,也沒有有力的不在場證明。然而調(diào)查因為沒有人證物證陷入僵局,警方特聘的心理專家林辰試圖利用催眠喚回閆世澤當(dāng)晚的記憶。一個月后林辰被發(fā)現(xiàn)在家中服用安眠藥過量陷入深度睡眠,雖然被救回,但因為藥物的影響有了記憶損傷。警方懷疑閆世澤,但他的行為和反應(yīng)都沒有疑點。林辰出院后提出對閆世澤的PTSD進(jìn)行治療,遭到閆世澤拒絕。林辰的女朋友小花是閆世澤的遠(yuǎn)房表妹,為了緩解兩個人緊繃的情緒,小花組織了一次郊游。當(dāng)晚林辰趁閆世澤神經(jīng)放松對他進(jìn)行了深層催眠,想要幫他忘記那段記憶。第三天,閆世澤在登山途中精神恍惚摔下階梯,沒有再醒過來。林辰再次出現(xiàn)記憶斷層,辭去在警方的職務(wù),回大學(xué)教書。小花一人帶著所有人的記憶,攜林辰走入婚禮的花型拱門。在小花的記憶中,小雨是她少女時代唯一的朋友。小雨的初戀男友是閆世澤的竹馬發(fā)小,也是在那次剿滅行動中死在閆世澤眼前的軍官。林辰少年時代跟閆世澤同在X市少年宮學(xué)過三年書法,大學(xué)時林辰給閆世澤寫過一首奇怪的詩。“漿果的汁液翻涌不息跌落在韌如沙草的果皮核靜守于不甘沉默拉扯著經(jīng)脈它終將在染紅這方世界后哭泣”邱依野把這首詩讀了三遍就背下來了,雖然不太懂它在說什么,但有種莫名的喜愛。他覺得這個果子象征的東西他很熟悉。整個故事都被謎團(tuán)籠罩著,這一版的大綱只是敘述,到最后好像講清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說明。劇本跟這個大綱肯定不一樣。不知是不是邱依野想得太多,他覺得閆世澤對他發(fā)小的感情,林辰對閆世澤的感情,甚至小花對小雨的感情都不那么簡單。雖然助理沒有說明邱依野試的是哪個角色,但很明顯應(yīng)該是閆世澤或者林辰之一。邱依野接下來的兩天都在看有關(guān)PTSD的資料,把與賀坤有約的事完全忘了。邱依野沒想到的是,周二上午去試鏡的只有他一個人。試鏡的場地是上個劇組拆了一半的攝影棚,還留著明清時期的裝飾。鐘樂剛帶著助理和兩個副導(dǎo)演,以及制作人蔡合,編劇喬二,心理學(xué)顧問范思卿七個人坐在圈椅上,邱依野被安排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個高榻上。鐘樂剛上來就宣布閆世澤的發(fā)小名字叫做王錚,邱依野試鏡的第一條就是閆世澤眼看王錚在他面前去世的那一幕。一上來就是感情這么激烈的戲,對任何一個演員來說都是有難度的。邱依野從榻上下來,把榻移了一個角度,當(dāng)成掩體,順勢躲在了后面。在這一系列動作中他的情緒就醞釀好了。他無法摒除自己對閆世澤和王錚之間感情的臆想,索性就在表演中帶了一點點超越友情的東西。如果觀看者不多想的話發(fā)現(xiàn)不了,但如果有這方面的思路,就會察覺那輕微的過界。邱依野從地上站起來的之后不自覺的去觀察對面那一排人的表情。鐘樂剛顯然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蔡合保持著彌勒佛的微笑,喬二沖他點了點頭。第二條是閆世澤在停尸間見到小雨的尸體后PTSD發(fā)作,要上前拽尸體,被幾個在場的警察壓住。閆世澤的人設(shè)是個十分冷靜理性的科研人員,邱依野在表演的時候一邊緊盯著尸體的方向,一邊想要盡力把胳膊從壓制中掙脫出來捂住耳朵,目眥欲裂,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壓抑的低吼。邱依野擦了擦剛才眼睛因為睜得太大流出來的生理性眼淚,正好余光看見蔡合。他臉上彌勒佛的笑容幾乎不見了,正轉(zhuǎn)過頭在跟鐘樂剛商量著什么。接下來邱依野又試了一條閆世澤摔下階梯前的戲。喬二若有所思的看著邱依野,“你是不是認(rèn)為他想自殺?”邱依野頓了頓,“我之前想的是:他患有PTSD之后多多少少有了厭世的情緒,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忘記了不想忘記的東西,意志上是掙扎的,并不想放棄生命。但我剛剛演的時候突然覺得,會不會林辰并沒有成功,閆世澤大概是痛苦得有些恍惚,覺得活下去會連累更多人,他的父母,林辰,甚至是小花?!?/br>喬二看著他,指甲點著腿上放著的一摞紙,“他們不要你的話,你來幫我想劇本好了?!?/br>喬二是得過不少獎的知名編劇,也寫,腦洞大得很,哪里能需要邱依野呢。不過她的玩笑話讓邱依野更放松了些。接下來他又試了林辰的三條。鐘樂剛拉著副導(dǎo)演,喬二和蔡合在一邊討論,心理學(xué)顧問范思卿坐過來跟邱依野閑聊,“你對PTSD有些了解?”邱依野并沒提他看的那些資料,只說“前兩年那部,我看過好幾遍?!?/br>范思卿點了點頭,“是部不錯的片子。不過閆世澤的情況跟Kyle有些不一樣。我個人覺得,閆世澤一直患有抑郁癥?!?/br>邱依野突然有了些想法,“你是說,林辰是知道閆世澤的情況的?”喬二湊過來,“對,有一條隱藏線沒寫進(jìn)給你的那份大綱,林辰是為了幫助閆世澤才去學(xué)心理,但他并不真的適合做閆世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