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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的,可是又不對,她無法反駁,但是如果再說下去,如果再說下去……姚真吐出那口濁氣:“南琴,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一個人能帶著兩個人前進的,這是我分手之后懂得的。“我縱容你寵溺你,想讓你無憂無慮,想給你支撐起一片天,是想我和你組成一個家,我想當你的另一半,和你共同前進,互相尊重。“而不是最終這樣,這樣卑微小心翼翼的,乃至患得患失的……”“南琴,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須知是無法祈求來的!”“我一個人真的沒有辦法再維系這段感情。“縱然苦苦支撐了很久,但是結(jié)果還是不太如人意呢——”姚真苦笑,眼睛晶亮晶亮,眼眶發(fā)紅。南琴徹底怔愣,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往下落,整個人發(fā)木。姚真伸手發(fā)顫撫了撫南琴的頭發(fā),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他聲音沙?。骸跋麓斡龅较矚g的人,希望你珍惜,我也會,會改變一些的。”“我喜歡過你,乃至可以說愛過你,現(xiàn)在,“只是不愛了而已?!?/br>半晌,哇的一聲撕心裂肺,南琴這次真聽進去了姚真的意思。慟哭之中,既悔恨,卻也沒有辦法再為自己進行辯駁。姚真說的都對。這就是他們的現(xiàn)狀。偷聽的向長寧長長吐了口氣。這口氣吐出來,猜疑消失掉,心卻是疼的。他沒有想到是這種理由,但是這種理由卻是最合理的,誰也不是鋼鐵之軀,南琴作天作地這么多年,他和冉斯都勸不掉分手,姚真自己能想通,是最好的。也是最傷人的。怪不得不想說。向長寧抱著自己的麥麗素,手不再一顆接一顆塞吃,嘴里還留著巧克力的香甜。他想到了他喜歡上姚真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姚真,也像現(xiàn)在這樣,善良又熱情,打抱不平樂于助人。他們是在刷怪的地方認識的,那時候向長寧正在采草藥,對面出來三個怪把自己打死了,賬號級別低,雖然是個奶媽,但是三個怪的數(shù)量相對太多,就算一邊給自己刷血一邊跑,也是跑不掉了,藥當然就留在了原地,當時身邊刷怪的人多。向長寧從復活點回去,幾乎都沒有抱著草藥還留在原地的念頭。回去姚真這個暴力輸出就在站在他死的地方。草藥不在了,向長寧沒問什么,姚真認得他,點了他頭像給他轉(zhuǎn)過來了。姚真火急火燎說:“終于等到了,三個怪我刷掉了,草藥先給你,我要下了,不然我媽找不到我,到時候知道該打我了?!?/br>那個時候都在網(wǎng)吧打游戲,姚真一提他媽找他,就慫得很。不過那個時候,沒有幾個孩子對于家長找到網(wǎng)吧的事情不慫的。這種草藥很難刷,撿到了還還給他,心大的真是讓向長寧開了眼界。再之后,兩個人都喜歡去那里練級,慢慢就熟了。姚真和他語音,第一嗓子就熱情洋溢的,直將向長寧的心都聽得禽獸不如。對了,那個時候他剛剛對自己的性向有所察覺——這么巧就遇上了姚真。之后現(xiàn)實面了基,便覺得更好了,更喜歡了。這種喜歡被現(xiàn)實的事情一耽擱,也在心里放了那么多年,一直沒有人來得及頂替。說矯情點,姚真就是向長寧心中那朵盛放的紅玫瑰。顏色如血欲滴。緋紅奪目。滴出來,就是他的心頭血。向長寧微微笑著,伴著南琴聲嘶力竭的悅耳哭聲,將綜藝的聲音調(diào)大一點,興高采烈吃起自己的麥麗素。真好吃啊——后面陽臺上兩個人絮絮叨叨多說的瑣碎,向長寧沒記住,不僅沒記住,又開了幾袋巧克力威化餅干,普天同慶的模樣,就差放鞭炮了。姚真送南琴出來的時候,一個哭腫了眼睛,一個沉默低頭。唯有向長寧,桌子上擺著一堆零食,一口一個卡蹦脆。吃的也太歡樂了~~~手機還放著音樂:“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像坐慢車,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一邊放一邊哼兩句。姚真:……南琴聽了又開始抹眼淚。姚真頭疼,推南琴走,哄道:“走罷,我給你叫個車送你,天色不早了?!?/br>向長寧聽到了這句,從自己的零食中抬頭,兩腮鼓鼓熱情:“再見啊姑娘——“下次就不要那么作了——“雖然比不上我,你長得還是可以的。”南琴氣得跳腳:“你、你這個……”向長寧咧嘴笑,萬分快活:“我們醫(yī)院胸大腰細腿長的小jiejie多了去,我都會一一介紹給姚真的,你繼續(xù)作也沒關(guān)系,拜拜了您~”“你你……”向長寧哼唱:“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姚真:……南琴在原地著急轉(zhuǎn)圈,向長寧洋洋得意。向長寧唱的興致高昂:“我認識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沒見過分久的合~~”南琴終于爆發(fā)了。被氣昏了頭,順手摸了個擺件,對著向長寧不管不顧就是一砸,縱然沒個準頭,但是擺件挺大,砸中率百分之百,叫嚷:“你這個壞人!”向長寧得意忘形,沒仔細留意南琴,那東西甫一扔,向長寧臉色驟變。他窩在沙發(fā)上,腿腳盤起,要跑也晚了。姚真乍然想到了冉斯莫名的囑咐:【不要和你二哥發(fā)生肢體沖突】雙眼一瞬大睜,腿比腦子先動。一片叮哩當啷的兵荒馬亂,南琴都沒看到具體動作是什么。再看清,但見姚真抓著那個擺件半跪著,嚇著了,抬頭:“二哥,你有沒有……”姚真再清楚不過,他抓著的時候,擺件已經(jīng)在向長寧身上卸了一部分沖勁兒,他抓著了大頭力道,但是開始那一下是準了的,只是他抓著沒砸實罷了。這一抬頭看清楚,話都說不出來。向長寧面色蒼白,額頭上那一剎那湮出顆顆冷汗,嘴唇哆嗦。兀自睜圓著眼,顯見是疼出來的。驀然姚真回神,對著向長寧不敢貿(mào)然伸手,慌張:“你怎么了?哪里痛啊?二哥???!”聲音都發(fā)緊起來。向長寧咬著后槽牙,任由冷汗一顆一顆滑下來,低著頭。緩慢想到,手上還抓著一盒威化餅干。初初那陣痛過去,勻出點力氣。什么都不說,對著南琴劈頭蓋臉砸過去,威化砸的正中她額頭,雖然不疼,但紛揚的碎屑沾了南琴一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