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男孩應(yīng)。

葉誠翻了個白眼，小男孩不說話了，哼哼唧唧地給他按摩大腿。

“老陳，你看?！比~誠挽起袖子，“這是皮下出血嗎？”

陳國旗坐過去，撈起葉誠的胳膊看了看：“是啊，當(dāng)然是皮下出血啊，有淤血散不開，很正常。”

“有個坑也算正常嗎？”葉誠問。

“坑？什么坑？”陳國旗又多看幾眼，“你胳膊少了塊rou，凹下去而已，別擔(dān)心，傷口恢復(fù)得不錯?！?/br>
“不是啦，是一個手指大小的坑！”葉誠不敢去看，扭著腦袋，用手指指胳膊。

陳國旗：“……”

葉誠：“看到了吧？這是皮下出血嗎？根本是皮膚壞死了??！”

陳國旗茫然：“坑在哪？”

葉誠：“？”

葉誠看向胳膊，青紫色的位置依舊是青紫色，但手指摁下的小坑竟然不見了！

“你看好?！比~誠豎起一根手指，說，“看仔細(xì)了??！”

陳國旗瞪大眼，盯著葉誠的手指戳下去，收回來。

“看到了吧？”葉誠好傷心，“我的皮膚壞死了。”

陳國旗：⊙_⊙？？？

葉誠：⊙_⊙？？？

“哎？奇怪啦？”葉誠又往胳膊戳了戳，“坑呢？坑呢？”

葉誠扯開領(lǐng)子，往脖子下的瘢痕摁了摁，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折騰，還是摁不出坑。

“怎么會這樣……”葉誠非常沮喪，“明明能摁出個坑的啊……”

陳國旗：“……”

葉誠：“……”

陳國旗：“好啦好啦，你也別瞎摁了，我信你就是了。”

葉誠：“信個屁！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好嘛！”

陳國旗從包里摸出一套密封的針管：“這樣吧，我給你抽一下血拿回去化驗(yàn)，等報告出了我給你看?！?/br>
葉誠：“行?！?/br>
葉誠在柜子里翻來翻去：“酒精和棉簽?zāi)兀俊?/br>
小男孩翻出來遞給他，葉誠撈起袖子給自己消毒，陳國旗熟練地抽了一管血，拔掉針管，把裝了血的小試管密封好。

葉誠夾著棉簽，提議道：“快中午了，留下來吃個飯吧？”

“行，去哪吃？”陳國旗問。

“在家吃啊。”葉誠說。

陳國旗詫異了：“小葉，你買了鍋啊？”

“買了?！比~誠指指小男孩，“他買的，你想吃什么？”

“但我從來不知道你會做飯啊？！”陳國旗滿臉驚訝，“隨便吧，嘗嘗你的廚藝?！?/br>
“好。”小男孩穿上圍裙，走向廚房。

陳國旗：“……”

小男孩用三百多塊錢買了各種廚房用品，柴米油鹽一應(yīng)俱全，他站在小板凳上拿著鍋鏟熟練地翻炒，陳國旗走進(jìn)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廚房收拾得井井有條，又干凈又整潔。

葉誠躺在沙發(fā)里看電視，實(shí)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jìn)去，他腦子里亂哄哄的，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胳膊上的坑沒了。

陳國旗坐到他旁邊，輕聲問：“這孩子不錯呀，他的媽是誰??？”

葉誠：“不知道噢?！?/br>
陳國旗：“……”

葉誠回過神，連連擺手：“吶！不是我不記得，是真不知道?。∥疫€是處男，真的！”

陳國旗一臉哇靠禽獸啊的表情看著他：“好吧，我信你?！?/br>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比~誠淚流滿面。

小男孩炒了幾樣家常菜，一鍋湯，陳國旗吃得嘖嘖稱奇，指責(zé)葉誠這個做爸爸的不稱職，竟然要兒子來伺候。

葉誠不以為然，挑著青菜上的瘦rou吃，小男孩給他夾了一堆菜，監(jiān)督葉誠吃飯。

“到底誰是誰的爸??？”吃過飯，陳國旗聽著廚房嘩嘩的洗碗聲，發(fā)出一聲感嘆。

“當(dāng)然我是他爸呀?！比~誠面不改色地說。

陳國旗下午要開會，起身告辭，他出門沒多久，葉誠追了出去。

“老陳?！比~誠在樓梯里喊出他，走上前，輕聲問，“院長有沒說什么？”

“沒有?！标悋煺f。

葉誠塌下肩膀，院長說叫他回去好好養(yǎng)傷，但沒有說傷好了再來上班。葉誠目睹了事件的真相，院長的意思是讓他在家里好好待著，不要在醫(yī)院亂嚼舌頭。

現(xiàn)在葉誠的傷好了，他卻不知該不該回去好。

陳國旗想了想，說：“我建議你這個月留在家里，不要回去。”

“為啥？”

“省里有人來檢查，院長非常重視?！标悋炫呐乃?，“等那些人走了，你再回去報道吧?！?/br>
葉誠這幾天過得非常有規(guī)律。

早上帶著兒子（兒子帶他）去跑步，回來看新聞等吃飯，中午休息，晚上繼續(xù)等吃飯（……）。

閑著沒事的時候葉誠會戳戳胳膊，那個小坑就像是夢一樣，再也沒出現(xiàn)過。然而，有天洗澡的時候，葉誠發(fā)現(xiàn)大腿內(nèi)側(cè)也多了一塊青紫色的瘢痕，于是葉誠手賤摁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小男孩沖進(jìn)來，看到激動得滿臉通紅的葉誠。

“看！”葉誠指著大腿內(nèi)側(cè)，“有坑啦！”

小男孩盯著葉誠的大鳥鳥。

葉誠滿臉燥熱地捂著鳥：“看什么看！看大腿啦！”

葉誠岔開腿給他看。

青紫色的皮膚上凹陷了個小坑。

小男孩摸了摸，安慰道：“皮下出血，不要想太多。”

葉誠：“……”

葉誠在腰間圍上浴巾，出去拿起手機(jī)，手機(jī)黑屏了。

“不是聯(lián)系賣家，是找老陳?！比~誠解釋。

小男孩把手伸進(jìn)浴巾里摸了摸。

葉誠夾緊腿：“靠！你摸哪呢？！”

“爸爸，你還記不記得，胳膊上過什么藥啊？”小男孩問。

“還不是你給我上的藥嘛？我哪知道??！”

小男孩翻出一堆藥，說：“把腿打開。”

葉誠躺進(jìn)沙發(fā)，打開腿，用手摁著浴巾，護(hù)著關(guān)鍵部位。

“爸爸，浴巾撩上點(diǎn)，擋住啦！”

葉誠撩上了點(diǎn)：“這樣行了吧？”

“手拿開。”

“不行！”

“好吧?！毙∧泻伍_葉誠的大腿，用棉簽給他上藥。

冰冰涼涼的液體碰觸在大腿根部，癢癢地撩撥心弦。

葉誠望著天花板，胸膛一起一伏，臉上泛起了潮紅，呼吸越發(fā)沉重。

大鳥鳥誠實(shí)地把浴巾撐起小帳篷，葉誠按下它，它只好可憐兮兮地從浴巾邊上探出腦袋。

小男孩朝它看了眼。

“還沒好嗎？“葉誠嗓子發(fā)啞。

“馬上好?！毙∧泻⑸虾盟?，朝大鳥的腦袋摸了一下。

大鳥奔涌怒吼地噴出一灘白花花的粘液。

葉誠：“……”

小男孩被射了一臉，那些液體拉著絲往下淌，他揩了揩：“啊，嚇我一跳?！?/br>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