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救援

葉誠去到醫(yī)院，直奔Hannah的病房，Hannah住的是獨立病房，門虛掩著，里面亮著燈，葉誠推開門，喊了聲：“Hannah！”

正在練太極拳的老頭回過頭：“啊？你說啥？”

葉誠噎了噎，看向床榻，Hannah的所有東西不在了，全都換成了老人的衣服和用品。

“Hannah走了？！”

“誰？”

“這……這原來住的人呢？”葉誠急道。

老頭搖搖頭：“不知道哦，我住進(jìn)來的時候這兒就已經(jīng)沒人了?！?/br>
葉誠返身就跑，一路沖到鄭川川的辦公室，里面亮著燈，卻沒有人。

葉誠想起胡二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頭皮直發(fā)麻，Hannah的情況太過危險，若是不及時治療，不知什么時候會變成下一個胡二。葉誠又氣又急，一把拽住路過的護(hù)士：“川川醫(yī)生去哪了？”

“哦，他在化驗室……哎，葉醫(yī)生，慢點跑，小心摔??！”

葉誠一口氣沖到化驗室，發(fā)現(xiàn)鄭川川正站在化驗室門口，葉誠喊了一聲，鄭川川卻朝他擺擺手，示意不要過來。

化驗室里不知在干什么，響起悶悶的打斗聲，接著噗通一下，像是什么東西倒在地上，Peter和Bruno抬出一個人，葉誠認(rèn)出，這是跟虞清住一起的大企業(yè)家廖胖子。

廖胖子顯然暈了過去，Bruno把他背在背上，路過葉誠的時候朝他點點頭。

Peter正在跟鄭川川說話，兩人竊竊私語，完全把葉誠擱在了一邊，小男孩凝神聽了一會，說：“他們在商量給廖總換個房間?！?/br>
兩個醫(yī)生聊完，鄭川川朝葉誠走來：“有事？”

“Hannah去哪了？”葉誠直接問。

Peter醫(yī)生正要走，聽見葉誠這話，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鄭川川語氣平淡：“她出院了?！?/br>
“為什么讓她出院？！”葉誠氣急，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他抓住鄭川川胳膊，氣得滿臉通紅，“她還沒好，怎么可以讓她出院啊？！”

“葉醫(yī)生，難道你沒看新聞嗎？”

“什么新聞？”

“她老公要帶她去療養(yǎng)，還開了新聞發(fā)布會，電視里有直播。”

“于是你……你就放她走了？”

鄭川川冷冷道：“葉醫(yī)生，你捏疼我了。”

葉誠被他的態(tài)度弄得異常惱火，手里也下了力氣：“她根本沒有好！你怎么可以放她走呢？！你這主治醫(yī)生也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吧？！”

“好了，別激動，有話慢慢說?！盤eter醫(yī)生拉開兩人，擋在他們之間。

葉誠要沖上去，被Peter醫(yī)生攔下。

鄭川川推推眼鏡，滿不在乎道：“葉醫(yī)生，你在家里，并沒有跟進(jìn)她的病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很負(fù)責(zé)地告訴你，對于病人的情況我是再清楚不過，Hannah各項指標(biāo)穩(wěn)定，她正在逐漸康復(fù)。”

“沒有?。?！”葉誠吼，“她身上的紫斑越來越多了，難道你看不到嗎？！”

“皮下出血，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

“那你說是什么？”

“是尸斑！”

鄭川川哈哈大笑，擺擺手：“尸斑長在活人身上？葉醫(yī)生，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葉誠撈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紫斑，鄭川川笑不出了，盯著紫斑片刻，抬眼看向葉誠。

Peter醫(yī)生抓過葉誠的手，詫異道：“多久了？！”

“幾個星期了?！?/br>
“怎么弄的？”

“不清楚?！比~誠頓了頓，說，“估計是被胡二咬了，感染到的?！?/br>
鄭川川和Peter醫(yī)生對視了一眼。

葉誠觀察著他們的表情，這倆家伙肯定是知道點情況，只是一直瞞著自己，如今葉誠攤牌了，鄭川川也不裝傻了，把葉誠帶到化驗室，抽了一管子血，當(dāng)場檢驗起來。

葉誠的血液依舊查不出問題，但事實上，有一種未知的感染正悄然無聲地發(fā)生。

在獨立辦公室里，鄭川川瞄了眼站在門外的小男孩。

“他知道的，讓他進(jìn)來吧?！比~誠說。

小男孩進(jìn)房間，爬進(jìn)葉誠懷里。

Peter醫(yī)生遞給葉誠一支煙，幫他點燃。

“你最近，有沒感覺哪里不舒服？”Peter醫(yī)生問。

“不舒服倒是沒有，只是長斑的地方，一摁出一個坑。”葉誠說，“胡二的事情你們知道吧？”

“不知道，胡二是誰？”鄭川川問。

胡二的事情被院長低調(diào)處理，醫(yī)院知道的人少，更別提媒體報道。

鄭川川和Peter醫(yī)生望向葉誠。

葉誠嘆了一聲：“胡二的事情太過古怪，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但不管信不信，你們聽聽，幫忙分析一下吧?！?/br>
葉誠將他遇上胡二的事，詳細(xì)地說了一遍，說完，他感覺輕松多了，像是放下一塊巨石似的。

鄭川川默默想了一會，說要看葉誠的身子，葉誠撈起衣服給他們看，兩個醫(yī)生對著葉誠指指點點，這里戳戳那里摸摸，小男孩不樂意了，抱著葉誠的肚子不讓他們碰。

“可惜胡二死了。”鄭川川一臉惋惜，“沒準(zhǔn)他就是病原體?！?/br>
Peter醫(yī)生搖頭：“我看未必，也許之前還有，但我們不知道而已。”

“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那么可怕的東西?！?/br>
兩個醫(yī)生討論著，視線往葉誠看去。

葉誠連忙擺手：“我還清醒啊！沒變成怪物啊！”

鄭川川吸著煙不說話。

辦公室里一陣寂靜。

“川川，你是知道的吧？”葉誠忽然開口問。

“知道什么？”

“尸斑?！比~誠撈起袖子，“我身上長的我自己最清楚，這是尸斑，跟他們的一樣，不是皮下出血。”

鄭川川噴出口煙，點點頭。

葉誠騰地站起，瞪著他，厲聲問：“那你為什么要放她走？”

“這是她丈夫的意思?！编嵈ùㄕf，“她丈夫透露要帶Hannah去療養(yǎng)的時候，媒體已經(jīng)報道出去了，成千上萬的人在關(guān)注，迫于壓力，我們沒法留下她?！?/br>
“她身上明明……”

“葉誠，你想得太簡單了，要是告訴大家，一個活人身上長出了尸斑，你覺得有人相信嗎？”

葉誠坐了回去，捂著臉不說話。

“你有她的電話嗎？”鄭川川問。

葉誠猛然驚醒，撥打Hannah的電話，卻提示關(guān)機。

“他們?nèi)ツ寞燄B(yǎng)了？”葉誠問。

鄭川川搖搖頭：“不知道，葉誠，你自己看看新聞吧。”

新聞發(fā)布會里，那外國男人擁著Hannah站在鏡頭前，Hannah化了妝，穿著高領(lǐng)的長袖禮服，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