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觸須。

“是一只蟲子?！比~誠說。

蟲子？虞清和梁濂對視一眼。

“來調(diào)查的還有誰？”葉誠環(huán)顧四周，“一共幾個人？”

“就我們倆?！庇萸逭f，“抱歉，你這案子我們沒有上報備案?！?/br>
“以個人身份調(diào)查？”

“對。”

葉誠松了口氣，神情也放松下來，他吸完煙，虞清又遞給他一根。

梁濂打開冰箱，拿出三罐啤酒。

三人一聲不吭地吸煙，喝酒。

葉誠喝著喝著，眼眶紅了一圈。

“你們還記不記得，我給廖總的那瓶子藥？”

“記得?！?/br>
“那其實不是藥，是大蟲子的口水?！比~誠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后，葉誠捂著眼，忍不住抽泣起來。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小鬼不見了，大蟲子也被偷了。

葉誠的心一下子空空的，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論偵察拼不過倆刑警，論研究又沒有鄭川川他們那么瘋狂。

他只能去找陳國旗。

直覺告訴他，事情肯定與陳國旗有關(guān)。

但去到醫(yī)院，卻碰了一鼻子灰。

“不要太沖動，事情等我們查?！庇萸迮呐乃?，“不要打草驚蛇。”

太晚了……

葉誠欲哭無淚：“已經(jīng)打了……”

“你這點威脅不算什么。”虞清說，“沒準對方早料到了，別擔(dān)心，等我們的消息吧?！?/br>
“好。”葉誠悶聲吸煙。

虞清拿著照片研究上面的數(shù)字，看著看著，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

“難道995……是大蟲子在求救??？”

“什么意思？”葉誠沒懂。

“救救我。”虞清說。

葉誠望著照片不說話了。

一只小蝙蝠呼啦啦地從窗外飛來，虞清兜里的小吃貨也飛了出去，兩只蝙蝠繞著圈飛，雙雙落到桌子上。

小吃貨的腦袋上翹起一撮小毛毛，特別好分辨，虞清把它收進兜，另一只小蝙蝠飛到葉誠那兒，直往他懷里鉆。

葉誠把小蝙蝠捧在掌心，摸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鼻子一酸，淚水又掉了下來。

小蝙蝠輕輕啃著葉誠的手指，安慰他不要怕。

虞清從袋子里倒出幾個小零件，說：“葉誠，這段時間你最好搬出去住?！?/br>
葉誠揉揉眼：“為啥？”

“這些是監(jiān)控攝像頭?！庇萸逭Z氣輕松，但葉誠聽了，險些蹦了起來。

虞清擺擺手，示意他冷靜點。

梁濂笑了，用夾著煙的手指扒拉了一下零件，信心滿滿地說：“全拆了，一個都沒剩。”

“他們……他們偷了東西還在我家裝這些？！”葉誠一氣打不上來，臉憋得通紅，但他除了生氣，還真拿那些人沒辦法。

若不是虞清和梁濂經(jīng)驗豐富，他恐怕還無知無覺地繼續(xù)住下去。

當(dāng)天夜里，葉誠搬出公寓，住進了附近的小旅館。

虞清離開之前，把一袋子灰塵和一袋子碎片遞給他，說是從沙發(fā)底下掃出來的。

葉誠隨手把袋子放到一邊，枕著雙手望著天花板。

小蝙蝠餓了，在他肚皮上滾來滾去，它雖然是Peter醫(yī)生的一部分，但仍然有著自己獨立的意志。

如果變成人的話，小蝙蝠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

葉誠起身削蘋果，切成小塊塊喂它。

小蝙蝠吃飽喝足，用小腦袋蹭了蹭葉誠的手指。

鄭川川一直沒來電話，葉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拿起來又放下，過了一會又拿起來看看，生怕錯過什么信息，等來等去，終于下忍不住給鄭川川打電話。

鄭川川果然沒睡覺，電話很快接通。

他知道葉誠想問什么，直接明了地說：“小鬼不在?！?/br>
“他不在？”

“對，他不在我們這兒?！?/br>
這怎么可能？！葉誠蒙了。

“那他去哪了？！”

“不知道，我正忙，一會再說?！编嵈ù⊕炝穗娫?，繼續(xù)忙碌。

大蟲子沒了，那些粘液用一點少一點，實驗室里一群研究狂不吃不喝地埋頭苦干。

“把這瓶送去，先試一試?！毖芯繂TA頭也不抬，把一瓶調(diào)配好的粘液遞給他的上司鄭川川。

鄭川川一聲不吭地接過，那研究員A又說：“順便給我泡杯咖啡。”

研究員B：“我也要！”

研究員C：“加我一份，要畫奶泡！”

鄭川川好脾氣地泡了咖啡，一個個端過去，當(dāng)研究員C拿到畫著小貓的奶泡咖啡時，忍不住抬頭贊道：“哇！這小貓?zhí)蓯哿恕?！川……川哥……?/br>
鄭川川冷冷道：“是老虎?！?/br>
研究員ABC：“……”

鄭川川帶著藥去到房間的時候，那丈夫正牽著Hannah的手喃喃地說話。

Hannah睜著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那丈夫揉揉眼，繼續(xù)給她講笑話，一邊輕輕搓熱她冰涼的手。

聽到身后有動靜，那丈夫回過頭，見鄭川川來了，高興地迎上去。

正好，前臺小妹來送飯，為了接待這個外國男人，外勤部的人特地跑去仙蹤林打包了一份西餐和咖啡。

“能喂她吃嗎？”那丈夫問。

“你試試？”鄭川川坐到一邊，看著那男人把牛扒弄成小塊塊，遞到妻子的嘴邊。

“Hannah，是牛扒哦，來嘗嘗呀?！?/br>
Hannah一動不動。

鄭川川把早已準備好的營養(yǎng)劑拿出來，吸進針筒，給Hannah打針的時候，他說：“你不用上班嗎？”

“用，等會就走?！?/br>
“你還是別來了，這兒不是你能來的地方，等她好了，我們再聯(lián)系你?！编嵈ùㄕf。

那丈夫搖頭，不愿意。

“我不到處走，我就在這兒?！彼f，“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br>
Hannah忽然咳出一口血，那丈夫飯都不吃了，趕緊用紙幫她清理。

Hannah渾濁的瞳孔倒影著他的身影，他俯下身，在妻子額上印下一吻。

“這藥，你給她上吧。”鄭川川把藥遞給他，“全身抹上，有事按墻上的鈴。”

“好。”那丈夫答應(yīng)著。

鄭川川離開后，那男人給妻子上藥，上好藥，把她穿戴得整整齊齊。

他坐在床邊，繼續(xù)給妻子講笑話，講完笑話就講電視里的事。

他專門挑有趣的事情講，繪聲繪色，希望她能聽得開心。

講著講著，他牽著妻子的手，嗚嗚地哭了起來。

葉誠不敢回家，換著地方住了好幾天，當(dāng)門敲響的時候，葉誠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

“小鬼！?。　比~誠開心地打開門……

“是大鬼。”鄭川川涼涼地說。

鄭川川帶來儀器給葉誠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