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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時候,她只想著快點出去,只想著趕緊給楊啟程買到退燒藥。她沒想那么多。 片刻,楊啟程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重,語氣和緩了幾分,“以后別這么老實了,他們收債的,不敢真正犯事兒,你就賴著,他們能把你怎么著?” 楊靜緩緩抬眼,“……可是,你在發(fā)燒,我怕你死了?!?/br> 她眼睛濕漉漉的,濕漉漉的清澈。 楊啟程愣了一下,再說不出話來。 過了片刻,楊啟程伸手把流速調(diào)快了。 楊靜抬眼看了眼,沒阻止。 半瓶子藥水,十分鐘就流完。楊啟程自己扯了針頭,捻起旁邊盤子里的棉花,往針眼兒上一摁,“走吧?!?/br> “還要開藥。” 楊啟程腳步頓了頓,“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楊靜拎著藥,走出診所。 今晚上月亮更好,懸在沒有一絲云片的天上,月光流水似的淌了一地。 楊啟程蹲在一旁的臺階上,仰著頭抽煙。 楊靜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兩個人都沒說話。 只有月光,只有楊啟程指間緩緩騰起的煙霧,只有微風,只有遠遠的,像是在另一個空間的塵世喧囂。 ☆、(05)被推離的(上) 缸子溜達回來,瞧見臺階上兩個人雕塑似的一動不動,樂了,“你倆干啥呢?餓不餓,出去搓一頓?” 楊啟程站起來,一言不發(fā)地往回走。 楊靜也趕緊起來,“缸子哥,我跟程哥先回去了?!?/br> 缸子見楊啟程沒有大礙,點了點頭,“成,你看著點兒他,別讓他胡鬧,有什么事兒隨時打我電話。” 楊靜點頭,跟缸子告別之后,小跑一陣跟上楊啟程的步伐。 巷子里有家餐館還在營業(yè),楊靜摸了摸口袋,打完針買完藥,還剩下些錢。楊靜扭頭一看,楊啟程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了,趕緊跑過去把口袋里鑰匙塞進他手里,“程哥,你先上去,我買兩個菜?!?/br> 楊靜領著兩道菜兩盒飯上樓,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人開;又敲了敲,還是沒人開。楊靜慌了,怕是楊啟程暈倒在里面,急忙使勁拍門,“程哥!程哥!” 幾秒鐘后,腳步聲朝門邊靠近,門一下打開,楊啟程面色黑沉,“你他媽叫魂呢!” 楊靜張了張口,小聲說:“……我沒鑰匙。” “都住了這么久了,不曉得自己去配?” 楊靜愣了愣,繼而揚了揚嘴角。 兩人風卷殘云一樣將菜和米飯橫掃干凈。吃完飯,楊啟程去洗澡,楊靜再三叮囑,“不能沾水,會發(fā)炎的。” 楊啟程不耐煩地一擺手,“行了行了,知道知道。” 由于受傷,楊啟程在家休養(yǎng)了幾天,有缸子和楊靜兩個人看著,每天什么事也干不了,閑得腿腳都生銹了。 一無聊,他就開始百般使喚楊靜。然而不管他怎么沒事找事,楊靜都像沒事人一樣,低眉順目地應下來,屁顛屁顛兒地辦得分毫不錯。 一周后,楊啟程拆了身上的紗布。 這天楊靜放學回家,屋里沒有半個人影,便放下書包,下去巷子里雜貨鋪給楊啟程打電話。響了幾聲,沒有人接,她又打給缸子,問楊啟程的行蹤。 “他沒跟我一起啊。” “那你知道他可能去哪兒了嗎?” 缸子笑道:“擔心你程哥???” 楊靜垂眸,“他身上傷還沒好?!?/br> “他這人閑不住,可能跟朋友喝酒去了。你別擔心,這么大人了,出不了事。” 楊靜吃了飯,寫完作業(yè),又給楊啟程打了個電話,仍然沒有人接聽。 晚上十一點,楊啟程仍沒有回來。楊靜撐不住,只得先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敲門聲驚醒。楊靜一個激靈,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她窗外瞟了一眼,天空剛露出點兒魚肚白。 頭頂燈泡一閃,暗黃的光線傾瀉而下。 楊靜瞇了瞇眼,看向門口,“程哥?!?/br> 楊啟程“嗯”了一聲,二話不說,先往床上一趟。 一股刺鼻的汗味混雜煙酒味撲面而來,楊靜愣了愣,躊躇半晌,走到床邊將楊啟程手臂輕輕一搖,“程哥,洗了再睡吧?!?/br> 然而楊啟程手臂蓋著眼睛,呼吸均勻,已經(jīng)睡著了。 尚不到六點,楊靜卻已然毫無睡意。 她在床上干躺了一會兒,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之后,買好早餐放在桌子上,出門去上學。 一連半個月,楊啟程天天晚出早歸,周末更是成天不見人影。這么長時間過去,他上回受的傷沒好透,身上又添了新傷,每每看得楊靜心驚rou跳。 然而楊靜連個跟他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即便有機會,她也不敢直接問,不得已,只能去給缸子打電話。 結(jié)果缸子反而比她更驚訝,“老楊在打夜場,你不知道?” 楊靜并不十分清楚所謂的夜場是什么,只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程哥缺錢嗎?” 缸子笑了,“他什么時候不缺錢了?” 她原本以為,上回替他還的那八千塊,還能夠撐上一陣。 “打夜場是不是很危險?” “那肯定危險,要是運氣不好碰上專門來砸場的……” 聽缸子這么一說,楊靜心里越發(fā)七上八下。 到底不放心,又一個周末下午,楊靜跟在楊啟程身后出了門。她這次吸取上回的教訓,僥幸沒被發(fā)現(xiàn)。 最后,一直跟到了三川路,看著楊啟程進了一家酒吧的大門。 這地方,她一個未成年人肯定進不去。 楊靜在三川路上徘徊,直到夜幕降臨。 來往行人漸多,甚至有三五個結(jié)伴的男人,經(jīng)過楊靜跟前時,朝她肆無忌憚地吹口哨。 楊靜心里發(fā)憷,不敢繼續(xù)逗留,轉(zhuǎn)身回去了。 · 楊啟程這半個月,統(tǒng)共遇上三次前來鬧事的,除此之外倒算平靜。 這天,一直快到后半夜也沒遇上什么事。 楊啟程去值班室,偷閑補覺。 剛合上眼,手機叮鈴鈴響起來,領班服務員打來的,說是卡座有人打架。 楊啟程趕到卡座,戰(zhàn)局如火如荼。 兩個男人扭打成一片,旁邊有幾個女人觀戰(zhàn),卻沒人敢上去勸架。 楊啟程二話不說,上去先抓住一人手臂猛一下拖開。立即有個女人上去抱住了另一個男人的腰,哀聲道:“別打了!” 兩個人男人齜牙咧嘴,互相沖著對方高聲謾罵。 最后,在女人的連番哀求之下,被抱著的那個男人拂袖而去。 戰(zhàn)火停息,楊啟程往地上掃了一眼,吩咐跟在他身后的服務員,“看了看碎了幾個杯子?!?/br> 說罷,打算回去值班室接著補覺。 忽聽身后一道清脆的女聲,“那個……”